“肖大哥,肖雅不会有事的。”
阿宾安慰着肖恒,他太知道肖恒兄妹的感情了。肖雅不止一次跟他们说过他们兄妹小时候的事情,两个孩子,吃了多少苦才长大,这才是真正的相依为命啊!
肖恒自嘲的笑了笑:“不用安慰我,我心里都明白,要是肖雅有任何意外,我一定会让女巫王国消失。”肖恒的眼睛里流露出了杀意。阿宾不禁心里一抖,这个一向温和的肖大哥是真的发怒了呢。
“肖大哥,女巫王国里供养着个吃人的怪物,我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阿宾有些底气不足的提醒肖恒。
“你是说那怪物是女巫王国供养的?这也太离谱了吧?阿宾,你能不能不把这些事情说得那么神密?还是跟我开玩笑?”肖恒一双眼睛盯着阿宾。搞不清是不是该相信他的话,不止是张一明会怀疑阿宾的话,他也总觉得阿宾每说一句话就让人怀疑。
“我不会开玩笑,你跟张警官一样都不相信我。你现在也别问我什么,我再不会多说一个字。”
阿宾又开始赌气了。
“阿宾,不是不相信你,你也知道出了这么多状况,我现在脑子里没一点头绪,你能不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别隐瞒,”肖恒一脸的凝重,他有感觉,阿宾知道些什么,是他不想说出来。
“阿宾,肖大哥说错话了,你别在意啊!我这两天脑子一团乱,多疑,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肖恒有些歉意,阿宾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这个时候正是他们自尊心异常膨胀时期,他们最讨厌的就是被怀疑不被认可。
阿宾看着肖恒失魂落魄,神形消瘦憔悴的模样,心软了下来:“肖大哥,我知道你这几天受的煎熬,你这两天都是迷迷糊糊的我知道,只是你难道没看出来?每次古馨儿和木馨儿来的时候那怪物也就跟着出现,如果不是她们供养的,为什么她们不出现的时候怪物不出来?”
肖恒一听感觉很有道理,他这两天精神很不集中,几乎丧失了思维能力了。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好奇怪,女巫本就人不人鬼不鬼的,养个吃人的怪物也不稀奇。
“张警官和大灰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见回来?是不是遇到怪物了?”阿宾伸长脖子看向前面密密匝匝的树林,担忧不已。
“我们去看看。”
肖恒站了起来,跟阿宾一前一后的离开了那扇大石门。
盲婆婆的茅草屋位置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时候,肖恒和阿宾几乎傻眼了,那里根本没有地陷,一切还跟先前一样,只是不见了盲婆婆的茅草屋。
“怎么回事?张警官人呢?还有大灰?”
阿宾奇怪的看着眼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会不会他们都被怪物吃掉了?”
“我们过去瞧瞧。”肖恒心中掠过一丝恐惧,刚才他们离开盲婆婆的草屋的时候他们确实听到了那怪物的冷笑声。
“老张……老张……”
“大灰……大灰……”
“大灰……大灰……”
两人对着树林大叫,山林中只有两人的叫声,张一明和大灰却不见踪影。
“别叫了阿宾。”肖恒阻止了阿宾。眼睛机警的转动着看着四周。四周青山巍巍,山林树木浓密,根本看不到任何异样。
“大灰是最机灵的,它听到我的声音一定会立刻跑出来的,他们会去哪儿呢?要不我们进树林里去找找?”阿宾询问的看着肖恒。
“不能去树林里找,他们要是在树林里听到我们的声音会出来,最起码会回应一声,你看连回应都没有,他们一定不在这附近。”
肖恒皱着眉头,他也不知道张一明会去哪儿,这里都是密密的树林和杂草,要看到人根本不可能,进去找就更不可能,说不定没找到张一明两人倒走散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我们再……”阿宾一筹莫展。
“嘘……”
肖恒赶紧制止了阿宾,伸手在耳朵旁比划了一下示意阿宾听。阿宾紧张了起来,竖起耳朵静静的听了起来。
“叮当……叮当……叮当……”
一阵铃铛的碰撞声远远的传来,听声音好像还不止是一串铃铛在响,而是几十串铃铛在响。艳阳高照的天空随着这铃铛声渐渐的暗了下来,不一会这里已经是黑漆漆一片。肖恒一把拉着呆愣掉的阿宾蹲了下来,从茅草丛中往铃铛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一盏盏白色纸灯笼从密林中出现了,她们手提着灯笼的女子一个个俱都穿着幽蓝色的衣裙,清一色的容颜,一致的步调,缓缓的向第一扇大门那里走去。灯笼里晕黄的烛光透过薄薄的白纸把她们的身影映照得反射出绿莹莹一片。
“嘿嘿嘿……”
一声阴冷的笑声传了过来,笑声刺得肖恒和阿宾浑身发凉。后背上冷汗只流。阿宾颤抖着身子轻轻的靠近了肖恒。肖恒紧张的看着前面,他要看看那个发出这个阴冷笑声的人的真面目。
提着白纸灯笼的女子从肖恒他们藏身的地方缓缓走过,已经过去了几十队提着灯笼的女子,依然没见到那笑着的人出现,她的笑声却从来没有停过,宛如夜半鬼哭的声音在黑漆漆的山林中幽幽的回荡着,听得人毛骨悚然。
阿宾颤抖着靠着肖恒,头垂得几乎趴到地上,他受不了那像一张密不透风铺天盖地从上面压下来的笑声,这笑声让他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在手中揉搓一样难受,让他想疯狂大喊出来,他更不敢看那前面走过去的女子们。在此时,她们纵然生的再漂亮对他来说只有恐惧。
肖恒强忍着笑声所带来的压抑,依然紧张的注视着前方,他现在的感受不比阿宾少,只是他太想看看这个能发出这个笑声的女人真面。
“肖大哥,我忍受不了了。”阿宾趴在地上哭了起来。肖恒想要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
笑声突然猛烈起来,带着放肆,带着嘲弄,如滚滚雷声卷着阴冷的风从这里聚拢过来。
一只修长戴着碧玉手镯的手闪电般伸向了肖恒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