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熙一人蛰伏在茂密的草丛中,趁着夜黑风高的夜幕下,偷偷地潜入那间别墅一探究竟。若有识货的人,此刻在她身旁,定会认出她使得是曾经名动整个仙界的隐身术,乃上古时代昆仑派蜉蝣真仙所创,术曰“隐魂术”,此时却被这个小狐狸唐小熙用作小偷小摸的见不得的勾当,不知道蜉蝣真仙知道后作何感想,或许会从万年棺材板里蹦出来吧!
唐小熙暗暗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以及对自己滔滔不绝的敬仰,“哧溜”脚底抹油般从别墅后院溜了进去,在黑夜的掩护下,绕过了保安严密的监控,甚至逃过现代最精密仪器电子眼的排查,她一路上畅通无阻,潜伏着来到了别墅后院某处房间门口,如同鬼魅般轻轻地推开了虚掩的门,身形一动,化作一阵清风飘入门内,神不知鬼不觉地躲在了房间内,只瞧见一老一少二人双方针锋相对,互不相让,其二人气势汹汹。
唐小熙出于好奇之心,细细地打量二人,才发觉一老一少二人面对面坐在一起下棋,这引了她的兴趣。想当年,她曾为了修炼天书第一卷瞳慧术,游历世俗,参悟百年,偶然在一处神仙洞府内发觉上古棋谱“梦入神机”,以天地之缘法,构筑天地弈棋,借以天地之广阔,视为“谱”,万物相生相克之理,以万物为刍狗,视为“子”,正所谓世事如棋,落子无悔,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她回想到这里,再看看眼前的老少二人对弈,虽不能与精妙的上古棋谱相提并论,但双方颇具有各自独特的棋风,尤其是那长者步步莲花,精妙绝伦,她暗叹若当年遇到这样棋风超群的长者,不至于境界被困数百年,可她再看对面的年轻人棋风刚中带柔,有失沉稳,眼看一片大好局面白白失去,她实在不忍心就这样让年轻人输掉,暗自作法移动了棋局的趋势,让那年轻人占尽了先机。
那长者仔细观看了棋局许久,总感觉有人捣鬼,责怪道:“宁儿,是不是你偷走了爷爷定在这儿的棋子。”
张宁气定神闲般的泯了一口茶水,指了指棋盘角落的位置,暗自叫屈:“爷爷!孙儿哪敢?每次爷爷下错了棋子,都说孙儿的不是。”那长者露出一脸疑惑,回想了一会儿,略微歉意的挠了挠头,“呵呵!人老了不中用了,或许爷爷我看错了。”
唐小熙隐着身形站在祖孙二人跟前,打量了一下张宁全身上下,与初见时那般简直判若两人,完全没了阔家少爷那种气势,更确切地说是换了一个人,她再次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张宁某些特征与苏仁相似,在她以女人的第六感告诉自己,张宁就是苏仁转世,可这一切无法印证,于是,她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混入张家,光明正大地潜入,查清楚张宁是不是苏仁转世。
她杵在那许久,凝望着那熟悉而模糊的面孔,眼泪不经意间滚落下来,透彻心扉般的感觉在她心头翻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眼泪为什么会落下,只觉得张宁那熟悉的眼神与她交汇,就仿佛当年稚嫩的孩童在洞窟内那般潇洒。
她心念一动,流光婉转于她的全身,瞬间化为泡影,飘忽的消散于宅院内,一滴热泪滚落下来,滑落在了张宁的脸庞。
张宁微微感觉到泪水湿润了他的眼眶,不禁失笑道:“哈哈!”这笑声让坐在对面的张宁的爷爷有些困惑,平日只觉得他自己这个孙子不是很爱笑的,更何况此时处于棋局对弈之中,没有什么觉得可笑的地方,这让张宁爷爷张福德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张宁这对祖孙二人对弈了至深夜十点,这才双双各自回房休息。
张福德回到东侧的房间内,对于棋局下到中途发生怪异的事耿耿于怀,深深觉得肯定有人暗中搞鬼,帮助他的孙子张宁,这让他有些气恼。
凌晨两点,张福德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想起那棋局的事,也回忆起了张家流传下来的一个传说,“上古时代,有一狐狸,生性温和,修得千百年,本该飞升神界,却被苏家先祖收服,压入湖底千年,”他回想当年他父亲临终遗言,“福德,你长大了,有些事情该告诉你,张家原本是修真世家,奈何百年前,张家出了一个忤逆之徒,横行乡里,无恶不作,枉杀百条无辜的生命,致使天降神罚,断送了张家修真一途,张家也在那时再无人能引气入体,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吧!你.....若有朝一日....遇见一个垂挂铃铛的女人,定...要倾尽....全力护她...周...全!”他只记得他父亲断断续续地述说临终嘱托,并没有说清楚那女人长什么样,直至今日,他仍然没有任何头绪,那传说中的引气入体他也曾经试过,可奈何修为一直停滞在了锻体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