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何我在云游社的古籍中,看到许多关于你的事,而且都是你为祸人界的事,铜台山妖族曾令民间百姓闻风丧胆,难道不是因你们在人界作恶多端所致吗?”
塞可一口气问出心中的疑惑,一颗心也没来由地紧张,不受控制地狂跳不已。
沈星尘脸色微变,双眉渐锁,声音也变得冰冷:“我不知你所指的为祸人界究竟是哪些事,不过既已过去千百年,何必追根究底,自寻烦恼?”
末了,他又轻叹一声,拉起塞可的手,语气缓和不少,“小可,你介意我是否残害人类性命,我只能说,我未曾害过无辜。”
塞可想抽回手,却被他死死攥着,好像不这样紧紧拉着,她下一秒便会跑掉。
到底是千百年前的事,塞可也没再多问,只沉默着,被沈星尘一路牵着,走回了青木洞府。
不过,这些事,无论真假,到底在塞可心中留下了一些痕迹。
当晚回到暖阁,塞可依旧沉默不语,沈星尘破天荒地没有与她温存,而是转身走出暖阁,只留塞可独自睡在卧榻,带着几分诧异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暮羽将那临风堂堂主绍武的情绪安抚好,也察觉到塞可一直躲在树后,深知大人会去找她,便识趣地没去打扰他们,而是独自走回了洞府。
烛火摇曳,闪着昏黄的光,暮羽此时躺在自己的卧榻上,却是辗转难眠。
今夜,铜台山鹰峡峰总舵临风堂的巡夜小妖,发现那两名云游社弟子趁夜进山,便紧张地通报堂主,这才引得一场风波。
近来,铜台山各峰分舵,均遭遇过云游社道士的袭击,真是蹊跷,千年来妖族与云游社井水不犯河水,近来也不知他们是怎么了,也许是因为万妖王大人去救塞可时,与他们发生了冲突,可总觉得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正思忖间,却听房门被打开,暮羽微微错愕,敢不请自入的,除了大人还会有谁。
他自卧榻起身,果然见沈星尘拖着一脸疲惫走进来。
“大人怎么来了?”
沈星尘恍若未闻,一言不发,径自朝内室走去,便一头躺倒在暮羽的卧榻上。
暮羽站在一旁,不由露出无奈的笑,“大人是因临风堂之事烦心?还是?”
沈星尘半闭着眼,沉默半晌,方才开口,却并未接暮羽的话,“近来云游社屡屡进犯,实在可疑。”
“所以今夜大人才没有贸然处死那两个道士?”
沈星尘轻轻点头,睁开眼眸,一抹凌厉闪过,“云游社近来行为太过异常,以静心名义囚禁小可,又派道士前来进犯,看来是有人暗中指示挑拨,故意让他们与妖族相斗,好坐收渔利。”
暮羽闻言,面容渐渐凝重,一双深邃的眼眸渐露狠厉。
沈星尘轻叹,露出几许苦笑:“这些话我只能和你说,小可如今对我越发不信任,想来也是受了谁的挑唆。”
暮羽不由攥紧拳头,一字一顿道:“大人,无论是谁挑拨,属下都不会放过他。”
沈星尘斜靠卧榻,眼眸微睁,见暮羽神色严肃,不由轻笑:“暮羽,这里又没外人,何必一口一个大人这般拘礼。”
暮羽微微一怔,旋即也轻笑起来,“你这家伙,今晚不要再睡我的卧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