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女高坐落于城市最繁华的市中心,是江城市唯一一所女子高中。校园里清一色的女生,穿着统一的校服三五成群地经过,倒也不失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此时正值午休,女孩子们成群结队地嬉笑而过,在看到塞可这个不穿校服的女生时,都忍不住羡慕地打量她。
塞可靠在学园的绿荫廊台,在人群中仔细搜寻那个双马尾少女的身影。
不多时,便注意到那身着校服,样子孤傲娇蛮的女生朝她走来。
“好久不见啊。”潘晓默走到廊台,和塞可打了个招呼。
平日里白丝包裹的修长***此时被肥大的校服裤子遮住,让潘晓默看起来少了几分灵气。
塞可看了看周围,悄声对她说:“换个地方说吧。”
今日一早,潘晓默便接到一个她未曾预料到的人打来的电话,是塞可。
塞可在电话中,说有件和道法相关的事,要向她请教,而且一定要当面请教。潘晓默虽不明所以,但素来心高气傲的她,若拒绝了,岂不显得她学艺不精,连塞可的疑问都不敢解答,于是便一口答应下来。
两人来到学校附近的一家餐厅,刚一落座,潘晓默便急急地追问塞可,究竟要请教什么。
塞可从包中将那块通体碧绿的斗魂盘拿出来,推到潘晓默面前,悄声道:“你看这样的斗魂盘,值多少钱?”
潘晓默的目光瞬间落在那玉质品上,轻触碧玉,又拿起来在阳光下照了照,不由连连称赞:“这玉质斗魂盘,晶莹剔透,色泽均匀,触感又如此温润光滑,是上品中的上品!即使我在云游社饱览过人界各色珍宝,也从未见过如此上乘的宝物。”
她顿了顿,又若有所思道:“若说价值,我觉得就是那种无论你多少钱卖掉,都会后悔的价值。”
“还是你识货。”塞可表面淡定,内心却着实被震撼了一番。
“那你再帮我看看这一件。”塞可又将那柄金色的龙纹匕首放在潘晓默面前。
潘晓默只看了一眼,便倒吸一口冷气,她将匕首拿在手中,眼中闪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这是龙纹,是所有妖族的克星。听说被龙纹刺伤的妖,无一不妖力尽失,魂魄离体。妖族魂魄不同于人类的,有冥界这种收留之所,妖族魂魄一旦离开身体,就意味着魂飞魄散,彻底消亡。”
潘晓默将龙纹拿在手中,反复摩挲,爱不释手,又小声嘀咕:“若有了它,想来便再也不敢有任何妖族,敢在云游社面前为非作歹了。”
塞可见她神色痴迷,双眼放光,急忙将龙纹夺回来。
潘晓默似乎意识到刚刚的失态,又故作桀骜不驯地强调:“我随便说说,云游社就算没这东西,也照样降妖伏魔,不在话下。”
塞可将斗魂盘和龙纹收回背包,面色渐渐凝重起来,沈星尘竟出手就送如此贵重之物,看来他真的来头不小,那么自己的猜测,并非毫无可能。
想到这,塞可平静的内心,不由开始狂跳起来。
潘晓默见塞可眉心渐锁,不由问道:“那龙纹匕首是从哪来的?”
塞可本不欲将实情告诉潘晓默,便随口编了个谎话:“师父给我的。”
“哦?”潘晓默挑了挑眉,眼底写满怀疑,“据我所知,龙纹早在几百年前,就随万妖王的封印一起消失了。有传闻说,万妖王的部下为防止龙纹落入人类修道者之手,便将匕首放在封印万妖王的金丝棺木中,一并藏于青木洞府的岩浆池下。”
“这么说来,万妖王如今已被唤醒,那这匕首再度现世,也在情理之中了。”塞可默默说道。
“可以这么说,”潘晓默点点头,又冷哼一声,“所以,龙纹再度现世,应该出现在那伙妖物手中,难道你师父是从他们那夺过来的?可我好像听你说过,你师父近几年一直在深山闭关修炼,不问俗事,怎么有心情掺和妖族之事了?”
塞可心知潘晓默向来机警善辩,断然不会被自己含糊其辞的言语蒙骗过去,便无奈地叹了口气:“没错,龙纹确实不是师父给我的,是另一位除灵师给的,放在我这,让我暂时替他保管。”
“怎么,云游社之外,还有单独行事的除灵师?”潘晓默一脸疑惑,带着几分诧异。
塞可轻笑:“是我师兄,因为靠除灵赚钱,所以云游社不肯收他。”
潘晓默立刻会意,旋即不屑地笑起来。
塞可还不想将没有证据的猜测,武断地告诉潘晓默,她代表的是整个云游社,若说这匕首是疑似万妖王的可疑者送的,那简直是给自己找麻烦。自上次被云游社软禁,她再不想卷入云游社和妖族的纷争。
“虽说你这师兄贪财,不过确有几分本事,”潘晓默的双眼再度放光,“不知他可否愿意将龙纹卖给云游社,我们定会出高价收购。”
塞可忍不住头疼,来之前,她并未料到这看似寻常的匕首,竟是妖族克星。早知如此,便不该来问潘晓默,告诉了她,等于告诉了整个云游社,龙纹在自己手里,真是太过大意,好在这龙纹的来历已被蒙混过去。
“这恐怕不妥,”塞可面露尴尬之色,悄声说道,“他千叮万嘱让我保管好,可惜我见识浅薄,不识珍宝,一时好奇,便来请教经验丰富的你,真没想到这东西大有来头,还白惹你费了一番心思。”
末了,塞可又补充:“想来,他平日里定是用这宝物除妖,若是卖给你们,也就没法再赚钱了,这种杀鸡取卵的事,他断然不会做。”
潘晓默托着下巴,叹了口气,轻轻点头,稚气未脱的脸难掩失望之色。饶是她再怎样心高气傲,到底还是个胸无城府的未成年少女,也没再对此存疑,塞可看在眼里,不禁松了口气。
“今天真是麻烦你了,我也该走了。”
说罢,塞可正欲起身,潘晓默却将她拉住,面色犹疑似有心事,“等等,我其实,也有件事想和你说。”
塞可不由内心一惊,她该不会还在惦记龙纹吧?
却见潘晓默的面容写满疑惑不解的迷离,眼神淡淡地,飘向窗外。
“我前几天在街上,好像看到了青兰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