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见杜翰回来了赶忙散开,他定眼一瞧郑克坚正和自己儿子对峙着。见郑克坚在自己府上杜翰一愣,‘他什么时候进京了?怎么到我家里来了?他来做什么?’。
杜翰也是军机大臣虽然对郑克坚那恨的是牙疼可宰相的肚量还是要有的,这么多人面前如果闹了什么事那只会看了自己的笑话。他就对郑克坚道:“郑大人怎么来我府上了,什么时候进京的?宣仁你太无礼数了,郑大人来了也不请进大堂看茶。郑大人,小儿无礼还望勿怪,请,请进。”
杜翰越是以礼相待郑克坚越是不好意思。
“杜大人,先请。”
杜翰领着郑克坚进了杜府的大堂杜宣仁做在父亲旁边,让人给郑克坚看了茶。郑克坚小心的拨了拨茶话到嘴边可不知怎么出口,杜翰见他欲言又止就问道:“郑大人今日怎么会突然光临寒舍,不知有何事见教。”
“不敢,我只是有一事相求。”
杜翰一愣,他会有什么事求我。他现在朝庭的红人,刚在南边打了一战虽说没能灭了发匪捻匪可也是劳苦功高。朝庭也看得清现在朝庭八旗不堪、绿营败坏,能打的也就是湘、淮等团练这其中郑克坚的威武军是最能打的如果皖北大战没有郑克坚挺兵西进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大战之后皇上就实授他江苏巡府。要不是他太年轻了都可能再进一步所以改升了他父亲的官。这样的朝庭大员、封疆大吏、皇上眼中的红人会有什么求自己,那皇上、肃顺就帮不了他?他的事恐怕棘手。
郑克坚等了好一会杜翰才开口:“郑大人如今也是手眼通天的人,怎么还有什么事我能帮的上忙的。”
人家问了可怎么说呢,郑克坚真是话在嘴边无从开口,杜翰见他吞吞吐吐不说心里一乐‘好啊,你也有今天这事定然难办所以你才难已启齿。这事连你的后台肃顺都不找看来定是只有我能办了,这次犯在我手里我能轻饶了你。’
“郑大人有话直说,我公务繁忙你也看见了外面还有那么多的人等见呢。”
郑克坚喝了口茶,吸了口气道:“杜大人,今天我是上门提亲的,想与杜小姐结成百年连理还望大人成全。”
杜翰一听愣住了,脑袋里一片空白。杜宣仁大怒道:“郑克坚你休想,我家是决不会把人嫁给你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郑克坚并不理他只是看着杜翰,过了一阵杜翰总算是缓过来了可心里那个气啊。这人也太不要脸了,他对我杜家可是祸害不浅现在居然有脸上门提亲这不是成心想让天下人笑话我杜家。
杜翰好不客气的说:“郑大人,小女高攀不起你另寻他人吧。”
郑克坚也知道这事杜翰是不会那么痛苦同意的,他已做好低声下气的准备。“杜大人,我也知道我曾经鲁莽,对贵府上不太恭敬可事已过去了,我今日上门是真心诚意的望大人能再考虑考虑。”
杜翰坚决的回答:“不必考虑了,我杜家世代是书香门第,我的女儿也只会嫁给一个耕读世家。”
“大人,我家也可说是书香门第,耕读传家,只是我造化使然才当了兵的。”
“好了,郑大人我意思很明白了,小女无福还请郑大人另寻他处吧。”
说杜翰就端起茶了,杜宣仁在一旁喊道:“端茶送客。”
郑克坚还想说什么可下人已经进来请他走了。郑克坚站起想把带来的礼物送上去可一瞧没有了,想了一下,东西落在门房了。他走出大堂想自己上门提亲却两手空空就算以前没什么事人家也是不高兴的。
郁闷的从门房带上礼物回客栈,一回房他就躺到床上。杜宜可的人影就在他眼前晃啊晃的,他就觉得越来越想见杜宜可一面。可刚才已经看到了杜宜可被禁足了,她家门都出不了怎么才能见到她呢?
···
送走郑克坚之后杜翰就把杜宜可叫来。
“昨日我事忙,今天我好好问你,你给我老实回答。送你回老家你自己却跑去南方,你一个女儿家四处乱跑还有廉耻吗。”
杜宜可早想到回来必然会有此一方,不过她也知道父亲甚是疼爱自己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而且她在上海几个听了看了不少西方的书的虽然现在西方女子的地位也不高但相对中国而言还是好上不少。更重要的是西方的思想对她的触动非常大,她在父亲也再是一味服从乘巧。
“父亲,我只是有去南方散散心而且也只是和邱紫安在一起怎么就没廉耻了。”
“你,你学会狡辩了。你昨天回来,郑克坚今天就上门。你告诉我怎么会这么巧,你去南方郑克坚也在南方吧你们是不是在一起?”
“天下人谁不知道他皖北打战,还要问在不在一起。”
杜翰被她顶了一下,顿时不言却是怒上心头。
“我告诉你,他今日上门提亲我也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都死了这一条心。从今往后你就给我待在家里,没有我的话不许你再出门半步。”
“父亲,你不能这样郑克坚提亲是他的事,你怎么把我关起来了。”
杜翰也不理她,对外大叫道:“管家、管家。”
“老爷。”
“让人把小姐带回房去,安排人看着没有我的话不话她出门。”
“爹,你不要关我啊,爹。”
几个壮妇把杜宜可强带回房,‘咣’的一声关上了门,上了锁。
···
郑克坚在房里待了大半天直到天晚他才走出房门,在客栈的大堂里草草的吃些东西,陈纪达就从外面进来坐到他旁边也叫上一碗吃起来。
郑克坚看着他像饿死鬼似的问道:“你一天没吃饭啊,跑哪去了?”
“我忙了一天才坐下来吃口东西,等下回房我跟你说。”
郑克坚心里急了,他吊自己胃口。可大堂里人多口杂不好说,也只有慢慢的等他吃完。
好不容易等他吃完,回到房里,郑克坚就急的问:“什么事这么神秘?”
陈纪达喝了口茶道:“今天从宫里传来消息,军机处对军长的那份保举奏折都吵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