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珊的这番推论让项德斌一脸诧异。
周子珊的意思是辛若云没有撒谎,如果她看出了辛若云的话里有一点疑点的话,当场就会间不容发的指出并且紧迫逼人,这是她的行事风格。但如果是那样的话,就代表着那对受害者情侣曾经留出过大量的鲜血,到了能够渗到床下的木板引起辛若云注意的地步,那岂不是代表了那些血就这么消失了。
“那么也太不合理了吧,血怎么可能会……”
项德斌的话才刚开了个头就停住了,他发现原本正说着话的周子珊不知何时脖子上戴了个U形枕,歪着脑袋已经睡着了。
他望着她的脸庞,厚实的嘴边不自觉得泛起笑容。
“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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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柏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午夜一点了。
他一打开房门,就带着几分恍惚走向了沙发。连门外的邮筒里的报纸和信件都忘了取。
只从看见了六月的“现在”以后,他的心情始终难以平复。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陷入沉思中的木柏眼睛恢复了清明,他望着六月曾经躺过的沙发,深叹了口气。
然后站起身,走向楼上的卧室。
虽然他没有吃晚饭,也没有喝过一口水,但他实在是没有去厨房稍微解决一下温饱的欲望。
他回到卧室后,迳直接走向床铺,往上面一倒,就闭上了眼睛。
但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脑子里依然没有半点睡意,或者应该说他根本就无法入睡。
木柏翻了个身,面向着床外睁开了眼睛。
窗户没有关,一阵夜风拂来,使得单调的米色窗帘摇曳起来。
木柏转过视线,眼睛望着被风吹动的窗帘。
“六月,或许你……”
他呢喃似的自言自语,声音却在刚刚开始时忽然停止了。
因为,他听到了风铃的声音。
六月离开后的第二天,他就挂了一串风铃在上面,起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只是觉得客厅好像一下子少了什么似的。
他记得上来的时候关了窗的,难道……
木柏眼睛一亮,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
下楼的时候,木柏一直在对自己做心理建设。
他告诉自己不应该太过期待,那声音未必就是六月。
但在进入客厅的那一刻起,他的心跳还是不由自主的开始因为紧张而加速了。
打开灯以前,入目的是和他离开时一样的客厅,并没有一个人影。
木柏的视线转向窗户,窗户微微开了一条小缝,风铃就是因此而发出了声响吧。大概……他是忘了关窗了。
木柏看了一眼客厅的钟。
已经将近凌晨两点了。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视线向空荡荡的沙发扫了一眼,转身向楼上走去。
他无意间抬起眼眸,却发现楼梯多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木柏吓了一跳,继而脸上自然而然的泛起了喜悦的笑容。
“六月。”
六月依旧如同往常一样穿了一身长长的黑色连帽披风,遮住了半张脸的斜分长流海下,是像陶瓷一般雪白、光滑的肌肤,线条优美的下巴上,微微向下抿着略显干燥浅色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