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靖难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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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进退唯谷

五天后,李醇风风尘仆仆地赶到襄阳城时,寒钰铃已牵着马在等他了。而此时寒钰铃已牵着马在城里转了两天了,寒雪巍的马是一匹来自西域的良马,虽不是传说中汗血宝马,但日行千里却也不在话下。

李醇风见到她是愣了一下,随即释然,自己在她父亲手下连三招都过不了,区区的一点穴手法又怎么困得住她呢,道:“铃儿,是你啊,你怎么会来的……”

寒钰铃歪着头,调皮地眨眨眼睛,道:“家里很闷啊,爹爹心疼我,怕把我给闷坏了,就让我出来找你玩咯……”

李醇风把寒钰铃送回家就是怕她再受到伤害,而现在寒钰铃出来很显然是得到了寒雪巍的首肯的,寒雪巍的能量可不是自己能够比拟的,既然他都放心自己的女儿跟着自己,自己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说不定这位深藏不露的叔父已经安排好了计划。当下和寒钰铃开玩笑道:“玩?跟着我好玩吗,你已经受了一次伤了,小心这次连命都丢了,既然你喜欢冒险,我也就不拦着你了,不过我们两个青年男女,老在一起,好像有伤风化,得确定一个名分才行吧,否则可能会有与你有关的留言蜚语啊,我倒是不在乎,可你不一样啊,毕竟是个女孩子。”

寒钰铃闻言大喜,道:“好啊,你觉得我们确实个什么名分好呢,兄妹呢,还是情侣呢……”

李醇风道:“我看这两样都不合适,我看主仆最合适,这样吧,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使女。”

寒钰铃噘着嘴道:“哼,你就知道欺负我,唉,谁叫我老实呢,主仆就主仆,不过,说好了,等我玩儿腻了,想回家了,这种关系自动解除,到时你还得负责送我回家。”

李醇风只不过是想和她开个玩笑,缓解一下紧张心情,没想到她一下子就同意了,有点吃惊,寒钰铃望着李醇风,柔声道:“公子,您累吧,奴家已在望月楼订好的饭菜,让奴家伺候您用膳吧!”

李醇风挺了挺胸,道:“嗯,本公子正有此意,带路吧!”

寒钰铃白了他一眼,牵着马来到望月楼,店小二早已过来招呼二人,还把马给牵走了。寒钰铃走进店里,在一摆满了酒菜的桌子前站定,向李醇风道了个万福,道:“公子,您请吧,让奴家伺候您用膳。”李醇风也不推辞,走到桌子前坐下。店里另外的食客纷纷摇头叹息,他们实在不能想象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竟然只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丫鬟,也不知这个年轻人会是什么样的身份,本来有些登徒浪子见寒钰铃漂亮起了色心,但见李醇风行走如风应该是武林中人,也就不敢造次了。而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其实只是二人的一个玩笑。

李醇风过足了瘾,笑道:“铃儿,你也坐下吧,站着怎么吃饭?”

寒钰铃却是不依不饶的:“那怎么行,自古尊卑有序,哪有主仆同席的道理?”

李醇风笑道:“哟,你还真当真了,我只不过和你开个玩笑呢,难道你没发现这儿的人都满怀敌意地盯着我呢,你这样的丫鬟,我可消受不起。”

寒钰铃不理他,赌气站着,李醇风只好起身将她按倒在椅子上。寒钰铃白了他一眼,道:“哼,这才差不多,看你这样的份上,再送你一件好东西,包你喜欢。”说完乐颠颠地跑出去。

很快她就抱着一坛酒回来了,李醇风一闻那气味,眼睛都直了,这就是在她家尝过的绍兴花雕。

李醇风高兴地道:“铃儿,太好了,你真是太了解我了,女孩子的心果然是细一些。”

寒钰铃撇撇嘴,道:“哼,这还要心细啊,那天看你在我家差点没把舌头给吞下去。”

李醇风笑笑,他觉得身边有这么一小女孩陪伴还是挺不错的,几日来的郁闷也一扫而光。

寒钰铃也喝了一杯酒,她又问道:“风哥,这次来有什么打算?”

李醇风顿了顿,道:“能有什么打算,过来调查几件案子罢了,我可不想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被人冤枉。”

寒钰铃笑道:“你说的是襄阳城的四大富豪被灭门的事儿吧,我帮你调查了一下,除了城南的王府,在我受伤的那一个月里,共有三个豪门大户被灭门,受害人数总计三百五十二人,其中包括三十八位年过花甲的老人和七十九个十五岁不到的童子,凶手所用的手法基本一样,都是死在武当武功之下,再往下也就查不出什么来了,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最有嫌疑的就是你了。”

李醇风道:“真卑鄙,居然连老人和孩子都不肯放过,看来这次我真要大祸临头了。”

寒钰铃劝慰道:“风哥,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我相信江湖上还是有人明白事理的,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怀疑你,我都会相信你,支持你的。”

李醇风道:“但愿吧,也希望那些人不要再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我实在是不希望再有人因为我而丧命了,对了,铃儿,那些血案现场你去过吗?”

寒钰铃道:“这当然没去过了,都被官府贴了封条的,再说我胆子这么小,哪敢去啊。”

李醇风道:“也对,待会吃完了你带我到血案现场去瞧瞧,说不定会找出什么线索。”

寒钰铃听话地点点头。吃完之后,寒钰铃会了账,两人便出门向赵府走去。赵府自然是赵员外的府邸,他是最近被灭门的。

赵府的大门上果然已贴上了封条,不过什么样的封条都是拦不住李醇风这样的武林高手的。李醇风只轻轻一跳,顺手一带,他和寒钰铃两人就已经站在了院中。这是一个典型的江南园林式的庭院,占地之大,结构配合之巧妙,无不向世人显示出主人的富有,而此时再多的财富也化为一抨黄土。

尸体是早已被清理干净,血迹也已不见,想必是被连日来的大雨给冲刷掉了。但墙上遗留的“杀人者轩辕教李醇风”九个血字却是清晰可见。

李醇风四下望了一眼,道:“铃儿,我们走吧,我看也找不出什么线索了。”

就在二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寒钰铃指着一颗茂密的万年青道:“风哥,你看,那是什么?”

李醇风顺着寒钰铃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一段青色的小绳,颜色和树叶差不了多少,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出来。李醇风伸手一拉,居然拉出一个物件,他顿时呆住了,双手颤抖,寒钰铃看出了端倪,问道:“风哥,这是什么?”

李醇风道:“铁八卦,我武当弟子的专有信物。”

寒钰铃“啊”了一声,拿过一看,道:“没什么啊,很常见啊,市面上几文钱就可以买一块的。”

李醇风道:“不,虽说这块铁八卦和市面上流通的铁八卦外形差不多,但区别也是很明显的,这段小绳乃是武当特产的蚕丝编织而成,八卦乃是玄铁打造,坚硬无比。武当弟子人手一块,而且每块都有不同的标记。”

寒钰铃问道:“那这块是你的吗?”

李醇风从身边掏出一块,道:“不是,我的在这儿。”

寒钰铃接过仔细瞧了瞧,果然八卦时里面的那个黑色眼珠与一般的不一样,一块写印着一个“风”字,一块印着一个“翼”字,她分析道:“云龙真人一生课徒无数,但常年侍奉其左右地算上你也只有六位,你五师兄叫铁无翼,难道是他?”她为自己的分析吓了一跳。

李醇风道:“不清楚,不过我可以确定这铁八卦是我五师兄的,在我的五位师兄中五师兄和我最好,不过自从三年前他考中了武状元以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了,只是他的八卦怎么会到这里来呢?按说以他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如此丧心病狂的。”突然,他一把将寒钰铃拉到一边,从寒钰铃手中拿起一块铁八卦格挡,只听得“叮”的一声,显然是暗器与八卦相撞发出的声音。

寒钰铃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脖子,暗道“好险”,李醇风大声道:“梁山一别,本来以为阁下会有所长进,没想到还是这么喜欢偷偷摸摸的,你发暗器的功夫就和你武功一样,差劲得很,要说说,还是回去跟你师娘好好学两天吧!”其实李醇风这样说也只是想在口头上占点便宜而已,他清楚黑衣人的武功,绝对高于自己,虽然之前对方曾两次败于自己手下,全因为对方轻敌所致。不过他也并不怎么惧怕,对方武功虽高,只要自己使出全力周旋,一时倒也不至于落败。

这时,一黑衣人从天而降,很是嚣张地笑道:“没想到数月不见,李公子的武功居然越来越高了,本来本座也没希望靠一枚暗器就取了你的性命,赢得太简单就不好玩了。梁山一役,本座被你打成重伤,调养了近三个月才好,上次为了你身边的臭丫头将我义儿弄得差点丢了性命,把本座精心训练的一批死士弄成的白痴,本座对李公子是又恨又敬,所以差人替你杀了几百人聊表寸心,还望李公子笑纳。”

李醇风闻言大怒,却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哦,如此说来,我倒要感谢阁下了,不过我对阁下送的礼物不太喜欢,如果阁下能将肩膀上的脑袋送给我,我倒是会非常高兴。”

“哼,好生狂妄,前几次伤在你手上,非你武功高过我,而是本座太轻敌了,想取本座的性命,门儿都没有,看招。”黑衣人说完就一掌击向李醇风。李醇风公然不惧,闪身避过这一掌,掣出铁扇,道声“铃儿,退后”,上前迎敌。

黑衣人的武功较上次只增不减,而李醇风的武功数月以来在寒钰铃指导下也是日益精进,但李醇风的功力是比不上黑衣人的,不过李醇风具备一种在逆境中激发自身潜能的能力,因此两人斗了三百余招,仍是平手,庭院中的假山早被二人击得粉碎。

两人对招的同时,寒钰铃可是没闲着,很快他就看出了黑衣人的武功路数,在一旁指导李醇风,但黑衣人的武功太高,寒钰铃虽能看出,但显得太迟了,寒钰铃刚说他将使出“开天辟地”一招,语音刚落黑衣人的招数正好使全,所以对李醇风没有任何用,反而引起了黑衣人对她的注意。

黑衣人心想怪不得这小子的武功进步如此神速,原来身边有这么一位精通武功的姑娘相助,她竟然能看出我下一招使的什么招数,罢了,再这么斗下去,我们是谁也奈何不也谁,不过这丫头得先除去,否则后患无穷。

他虚晃一招,向寒钰铃所在的方向窜去,李醇风本以为对方是要逃走,当他明白黑衣人的动机时已经晚了,寒钰铃沉醉于二人的对招当中,面对黑衣人的攻势丝毫不知闪避,况且对方武功太高,就是闪避也是不成的,只听得她惨叫一声,大吐一口鲜血,向后弹出数丈后落地,而黑衣人却趁李醇风吃惊的空当逃走了,还一面大笑:“哈哈,李醇风,后会有期。”本来以寒钰铃的体质受了黑衣人这一掌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活命的,但黑衣人掌力逼到她胸口时猜测到了她的身份,以自己目前的实力还不敢得罪寒雪巍,不过要是能将她打伤也够李醇风忙活一阵子了,到时可伺机除去李醇风,所以黑衣人才收回了部分掌力。

李醇风顾不上追赶,忙上前扶起寒钰铃,只见她口吐鲜血,气息微弱,他百感交集,他没想到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寒钰铃就已两次受伤,而且每次都是因为自己,一次比一次严重。李醇风将寒钰铃抱起,火速向外奔去,他进了最近的一家客栈,不等店伴上来招呼就扔出一锭银子,叫掌柜开了一间上房,吩咐店小二将城里最好的郎中请来。

李醇风不停的给寒钰铃渡入真气,可请来的郎中替他号过脉都无奈的摇摇头,表示没救了。李醇风的心沉到了极点,他不停的摇着郎中的身体,歇斯里底地请郎中再想想办法,可郎中们都说心脉已断,若非李醇风不停地为他输入真气,早就断气了。

听着郎中的诊断,李醇风心如刀绞,却也无法可想,末了,一位老郎中建议他到唐门的分舵去瞧瞧,兴许还有一线生机,其实那老郎中也是看他疯狂的样子,安慰他一下罢了,李醇风像是看到了希望,问明了地点,然后纵马向唐门分舵奔去。如果是他自己受了伤,他就是死也是断然不肯向唐门求援的,在他一贯的印象中唐门属于旁门左道,是不屑与之打交道的。

到了唐门分舵,李醇风没按江湖规矩具名拜帖,招呼也未打就直接冲了进去,一干唐门弟子举刀将他拉住,一人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唐门分舵。”

李醇风没有动手,而亮出武林盟主令,道:“在下李醇风,特来求见李舵主,烦请小哥代为禀报。”

众人见令,纷纷放下兵器,躬身退在一旁,一约莫七十岁的老者上前行礼道:“蜀中唐门李文亮参见盟主,不知盟主此来有何见教。”

李醇风还礼道:“见教不敢当,在下一红颜知己不幸身受重伤,听闻李老前辈医术过人,还望前辈能施以援手,晚辈感激不尽。”

李文亮道:“救死扶伤乃和辈的本分,应当的应当的,还请盟主前面带路。”

李醇风本以为唐门乃邪派,此次相求肯定会大加刁难,却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其实是李醇风误会了,唐门作为武林世家屹立江湖数百年而不倒自然有它的道理,自立派以来就一直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只是现在的掌门人不争气,为虎作伥,败坏了唐门的声誉罢了,唐门中的老一辈也都是痛心疾首,但却无力回天。这李文亮乃现唐门掌门人的师叔,在门中德高望重,位居唐门长老之位,对唐文生的胡作非为也是痛心疾首,无奈唐文生却一意孤行,怎么也不肯听他劝告,虽然贵为长老,却无实权,不能对他的行为加以约束,于是自愿到分舵当一名舵主,眼不见为净。

很快,二人便来到了客栈,李文亮为她号了号脉,从药箱中拿出一粒药丸喂她服下,缓缓道:“这位姑娘旧伤刚愈,现今又添新伤,伤她之人想必功力纯厚,一掌竟击碎了她的心脉,我已用药护住她的心脉,但只能维持一个时辰,盟主还是通知这位姑娘的家人,节哀顺便吧……”

李醇风闻言,真是肝胆欲碎,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问道:“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李文亮沉思了一会,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很难做到,而且没人愿意做。”

李醇风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道:“前辈,有什么办法,我一定要救她,我不能没有她。”

李文亮道:“本来以这位姑娘的伤势早就该没命了,是盟主不断地给她渡入真气,才得以延续到现在。只要她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再辅以我唐门的独门秘药,假以时日,当可痊愈,而这种真气能仅靠外人渡入,需由一内家高手将位于丹田的‘气枕’渡入她体内,而且得是正宗的玄门内功,只是当今世上修炼玄门内功的人本就不多,高手更少见了,而且如此会使此人功力尽失,一招不慎甚至会性命难保。”

李醇风沉默了,按照这个方法,只有自己才能救寒钰铃。李文亮从药箱中拿出一瓶药,道:“这是我唐门的独门秘药护心散,每隔一个时辰喂她服下一颗,可延续一个时辰生命,十二个时辰后,就是神仙也无能为力了。”

李醇风送走了李文亮,叫了辆马车,抱着寒钰铃又回到了他们之前养伤的院落,房子里的摆设依旧是那样的朴素,充满了农家气息。才十多天没住人,桌椅上已布满了灰尘,蜘蛛网更是满屋都是。李醇风将寒钰铃抱到床上,然后焦虑不安地踱来踱去,浑然不常见屋内的蜘蛛网已有不少落到他头上。

李文亮的话在他耳边嗡嗡作响。作为一个武林盟主,一个才出道的江湖高手,他非常清楚武功对作用,他能当上武林盟主自然是出于江湖人士对李玉廷的尊重与怀念,但其中武功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没人会选一个草包作盟主。如果他一旦失去了武功,后果不堪设想,首先生存就成了问题,那些被他杀的贪官劣绅的家人就不会放过自己,自己在朝廷的案底足够自己死上百回了。可要是不给寒钰铃渡入真气,她就没救了,现在,他很矛盾,他忘不了十四年来师父对他的教诲,这半年以来寒钰铃音容笑貌也一直在他眼前回想,更忘不也十五年前,父母死在他面前的惨况,他已经没有了亲人,不能再失去寒钰铃。可是他又不甘心多年练就的武功就此废掉。更何况他对李文亮根本就不了解,如果他是故意这样说,他们两人就会都没命。

终于,他想起一个月前,寒钰铃纵身一跃,为他挡刀的情形,他下定决心为寒钰铃渡入真气,不管能不能救,起码是一种希望,如果他眼睁睁地看着寒钰铃死去,他会内疚一辈子。没了武功,大不了回武当求师父庇护,重新修炼。

他解开了寒钰铃的衣衫,解开她的衣衫是为了让真气毫无阴滞地进入她的体内。她的皮肤很细腻,很滑,散发出一种女人特有的香味。这是他成年后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女人的肌肤,不自觉地产生了奇怪的想法,一时间心旌摇荡,不过他马上定下心来,暗骂自己下流,关键时刻竟然动了邪念。

李醇风先是打通了寒钰铃的奇经八脉,然后双掌相对,将自身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寒钰铃体内。大约三四个时辰后,李醇风大吐一口鲜血,瘫倒在床上,寒钰铃随之也倒伏在他身上。

寒钰铃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晌午,她只记得自己被那黑衣人打了一掌,很痛,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她发现自己还没死,非常兴奋,不过还是觉得胸口很痛,不过当她发现自己上身赤****的后,顿时满脸绯红,下意识地以为李醇风要轻薄自己。不过当她发现李醇风嘴角的鲜血以及满头白发之后,她惊呆了,她感动得想流泪,以她的武学造诣,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寒钰铃忍着剧痛穿好衣服,李醇风为也自己连武功都可以放弃,自己总得为他做点什么吧,更何况他还是自己的心上人,就是再痛也得下床为心上人准备午餐,散了功身子很虚弱,得用东西补补才行。

就在这时,李醇风也醒了,见寒钰铃已渐渐能下床活动,欣慰地道:“铃儿,你没事了就好。”

寒钰铃含着泪哽咽道:“风哥,我是没事了,可是你?”

李醇风笑道:“我没事,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对了,桌上的药得按时吃,那是唐门的李文亮老前辈送的。

寒钰铃点点头,道:“风哥,你为了我放弃十多年才练就的功夫,不值得。”

李醇风笑道:“说什么傻话呢,难道我能看着你就在我面前死去吗,武功没了,可以再练,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再说我这点武功算什么,连你爹三招都挡不了,废了也好。”

寒钰铃再也忍不住了,趴到李醇风怀里痛哭起来。李醇风拍拍她的后背,道:“铃儿,别哭了,一天没吃东西,应该饿了吧,我去弄点吃的。”

寒钰铃道:“风哥,你还是歇着吧,让我去。”

李醇风道:“不行,你虽说把命保住了,但目前伤势还是很严重,要好好休息,知道吗,别让我的努力全部白费。”

寒钰铃闻言也不再坚持,她没有理由不听李醇风的话,看着李醇风蹒跚的脚步,泪流满面,但内心深处却又有那么一点点喜悦,对于李醇风的感情一直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现在李醇风为了救她连武功都放弃了,应该是很喜欢她的吧,她在心里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