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刺客来得蹊跷,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在朱宸去见太后的时候来到宫里。而且竟敢去御书房里刺杀皇上,好在皇上身手也不弱,不然的话还真给这个刺客害死了。慕容小小一听有刺客早过去追了,手上虽无兵刃,可是她空手入白刃的功夫也不弱。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会让她撞见朱宸抱住杜可儿的那一幕。
此刻皇上正在思索,真有这么巧的事情?这刺客就是要挑选朱宸进宫的时候才来行刺?皇上本来就信不过朱宸,有了这刺客一说他对朱宸的怀疑就更厉害了。又想到他几次三番的逼迫朱宸,朱宸都是连连退让,难道这次朱宸是想要反抗不成。皇上想这刺客八成是跟随朱宸一起进宫的。
却说朱宸追慕容小小而去,慕容小小的动作倒真快,等朱宸追出来的时候慕容小小早不见了人影。问过太监才知道慕容小急急忙忙的出宫去了。朱宸赶回王府,进府二话不说就奔着慕容小小的房间而去。
进得房来,只见慕容小小掩面而泣,哭得好不伤心。自打朱宸认识慕容小小以来何曾见她哭过,她可是个流血不流泪的女子。朱宸记得第一次见慕容小小的时候,她都伤成那副模样了,硬是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现在若非她是伤心已到了极点怎么会哭得如此伤心呢。朱宸只觉心中难安,虽说都是那刺客惹的祸,可是仔细一想当杜可儿倒进自己怀里的时候,他未尝就没一丁点的非份之想。美人在抱是每个男子都想的事情,他朱宸又不是圣人怎么会不想呢。从这一点上来说朱宸真是对不起慕容小小了。
“小小,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打我吧。”朱宸挨着慕容小小坐了下来。
慕容小小转身过去连瞧都不瞧他。
朱宸又道:“小小,我承认,那杜可儿今天出现在宫里确实是因为我。可是我对她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还有,她跟她姐姐合起伙来骗我。她先是让杜莲儿把你支走,而后却来太后这里找我说话。”
慕容小小带着哭腔道:“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来告诉我?你还说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你们心里要是没鬼,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还偷偷摸摸的孤男寡女待在一块,我慕容小小虽然没什么心眼,但是这点我还是看得出来的。我知道你是早看上了杜可儿了,她是千金小姐,你看上她本来就是应该的。我就是一介武夫,我比不过她。你娶我过门也不过就是想救我和我爹爹的性命。朱宸我告诉你,我要的不是你的可怜。既然如此,再这样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你干脆休了我,反正你从来都没有当我是你真正的妻子。你把杜可儿娶进门来就不关我的事了。我可不愿意看着你这成天跟我演戏。”
朱宸道:“小小,我……我……”
“你什么你?你说不出话来了?”慕容小小抽泣了一下,“其实杜可儿漂亮我也知道,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小小很识趣,你既然那么喜欢她就去喜欢吧。”
“小小,你听我说。我跟杜可儿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我承认我到现在还没能忘记她姐姐,可是我对杜可儿一点感觉也没有。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也不想的。小小,你再想想,在苏州的时候,我躲她还躲不及呢。你让我娶她这是哪的话呀?小小,你就别生气了嘛。好在明天他就比武招亲了,等比武招亲结束,一切你都明白了。”
“我明白?怕到时候我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呢。杜可儿那么喜欢你,你敢说她没对你说过让你去打擂台的话吗?”
朱宸道:“她是说过让我去打擂台的话,但我怎么可能去打她的擂台呢。刚才我和她在后花园的时候她又提起此事,也是被我一口回绝。我已经跟她讲得很清楚了,如果他打我的主意可就错了。我绝不会上她的当的。”
“反正我不听你说,你说的都是骗人的话,我越是相信你你就越是跟她走得近。你们男人的话就没有一句靠谱的。你出去,你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慕容小小一边嚷着一边把朱宸往门外推。
慕容小小把朱宸推至门外将门一栓道:“朱宸,你自己最好好好想想,我慕容小小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我不想再给你当木偶了。如果没有感情咱们还是各奔东西吧。我慕容小小不是不懂事的人,我不会免强你做任何事的。”
“小小。”
“朱宸,你走吧,去好好想想。想好了再来跟我说。”
朱宸也许真的该好好想想了,这事情他是迟早要面对的。他本不该怕什么,这慕容小小是他的妻子没有错。可是朱宸竟然不对她袒诚布公。难道在朱宸心里,只有一个大明江山和杜莲儿吗?他该明白杜莲儿不在了,而大明江山也已经跟他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他更加要明白,在庙堂上的皇上只有在大明王朝危在旦夕的时候才会想起他这个好弟弟。如果一直是太平盛世,朱宸只会成为当今皇上的绊脚石。
而慕容小小嫁给他不是来给他当谁的替代品,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着一份对朱宸浓浓的情谊,朱宸敢说自己一点都没有感觉吗?
朱宸觉得自己非常无助,他从来都没觉得有谁真正的在他身边过。经过偏房的时候突然发现师兄弟们不见了,问过府里的仆人才知道师兄弟们已去与少林寺的大师会合去了,他们还说今晚大家要一起商量大事就不回来了。那些师兄弟们知道朱宸现在的处境,所以这次的行动坚绝禁止他的参加。
一个王府雕零至此还是亘古没有的事呢。朱宸从厨房拿了两壶酒。所谓是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朱宸除了能借酒消愁还能做什么。书房已经无数次成了朱宸的斗酒场,他看着剑。那是一把宝剑,以前是朱宸的随身携带之物,可是现在却成了一堆废铁。
“王爷。”突然有人敲门。
“红尘姐,请进。”朱宸听得出是红尘的声音,以前每每朱宸有心事的时候总是红尘在一旁开导,虽然红尘说的话多半无关痛痒,可是朱宸还真的愿意和她聊上两句呢。
红尘徐步而进,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道:“王爷,您又在借酒消愁了?您不是答应过红尘,再也不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了吗?”
朱宸把酒杯从自己的唇边移开,冷笑了一声道:“王爷?我算什么王爷?京城里人人都知道我是个落难王爷。朝庭里人人都说我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皇位让了出去,连老婆都让了出去,我算哪门子王爷呀。我算什么王爷?红尘姐,你来说说,哪个朝代有像我这样的王爷呀?”
“王爷,红尘觉得王爷说得不对。在红尘心里,王爷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王爷。您战功赫赫,心怀天下,岂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上能比得了的。这皇位让与不让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吗?您若想要皇位,谁还敢跟您争呢。只是红尘明白王爷的心意,您并不看好皇位。”
“红尘姐,我就是喜欢听你说话,因为你总能站在我的位置上考虑问题。对我朱宸来讲,这天底下的人都可以做皇帝,唯独我不能做皇帝。我明明知道皇上早晚要杀我,可是我还是那么护着他,如果有人敢对大明江山不利,我第一个站出来阻止。这是父皇的遗命,我必须遵从。可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莲儿就不能体会我这份心思,荣华富贵难道就对她那么重要?”
红尘淡淡的道:“说白了这世上的人都是俗人,只有王爷您才是圣人一个。既是俗人就免不了一个俗字。这天底下的人有哪一个不想过荣华富贵的日子呀。所以您也别怪当今的皇后,她那么选择当然有她的道理。您也别犯糊涂,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一个杜莲儿。难道除了杜莲儿其他的女人就不是女人了吗?王爷,您得明白一个道理,珍惜眼前人,莫要追悔莫及呀。”
“眼前人?谁是眼前人?你?红尘姐,我知道你就是眼前人。我珍惜你,所以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会记得我有一个红尘姐。哈哈哈。”朱宸今天还真是有些醉了,说的话都有些不知分寸了。
看着朱宸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红尘心里叹道:“王爷,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可千万别怪我。红尘这辈子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该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慕容小小这气可生大了,朱宸走后可是没少摔东西,越想越气,她慕容小小自打嫁入这王府可哪有一点做得不够好呢。别人都说朱宸娶了个好媳妇,可谁知道慕容小小这跟守活寡没什么两样。晚饭她都没有吃上一口。只觉得这心里堵得慌。
慕容小小一个人坐在房里叹气,听到房外有脚步声,那脚步声除了是朱宸还能是第二个人吗?只是听着那脚步声到了门外就没了声音。朱宸难道不是来跟她说话的吗?她倒不知道朱宸想找她说什么话呢。但既朱宸没有开口,慕容小小怎么好去给他开门让他进来呢。
过了一会儿,只是听见朱宸一深一浅的呼吸声。慕容小小想他在门外到底干嘛呢。总不能让一个王爷站在她的门外吧。说到底他还是慕容小小的相公呢。慕容小小去开了门。正看见朱宸背对着门坐着,身上还带些酒气,不知道是跑到什么地方喝酒去了。慕容小小记得朱宸好像没有酗酒的习惯。
“你来了?”慕容小小先开了口。
“小小,我……”朱宸倒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想说欠意的话可是夫妻之间哪有那么多的亏欠好说呢,他还有没有把慕容小小当成是自己的妻子。
“起来吧,地下多凉呀。我扶你起来。”慕容小小伸手去扶朱宸,朱宸缓缓起身。谁说慕容小小就没有温柔的一面,别忘了慕容小小终究是个女人。要不是慕容小小真的生气,她也不会跟朱宸说出那么狠的话。
“怎么又喝酒呀?不是告诉你不让你喝酒了吗?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咱不去想了。不过以后你得记住,可千万别喝这么多酒了,听见没?”
“小小,我……我对不起你。”
“你说得这是什么话。咱们夫妻之间还说什么谁对得起谁谁对不起谁呢。我也有错,我这脾气也不好,遇上事总是连考虑都不考虑,拿起什么话都敢往外说。我后来想,在宫里说的那些话可真是让太后和皇后他们看了笑话,给你丢脸了。你别怪我就行。”
“小小,你千万别这么说,你越是这么说我心里越不好受,其实我总觉亏欠你的。”
“咱们谁也不欠谁的。你好好的当好你的王爷,我好好的当好我的王妃。”
“小小,你对我真的太好了,我以前真是有眼无珠,就好像是我自己瞎了眼睛一样。”
“你现在知道我好也不晚。你说得对,等过了明天杜可儿都要嫁给别人了,我还吃哪门子的醋呀。也怪我太小孩子气了。”
“没有,我做得也有不对的地方。对了小小,明天我出去一趟,估计要日落以后才回来,你们吃饭就不要等我了。要是我那些师兄回来,就麻烦你替我好好照应着。”
“你放心吧,这点心我还是有的。时间也不好早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小小,我……”朱宸似乎有些话不好说出口。
“怎么了?你还有话说。”
“我今天……我今天想……想在这里睡……行……行吗?”朱宸结巴也似的终于是把这话说完了,慕容小小只听得惊了又惊。
“这……”
朱宸扶起慕容小小的小手,道:“小小,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可是现在我发誓,我朱宸一定会做一个好丈夫,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那……那你今天……就……就……就在这里睡呗。反正这里也宽敞,多一个人也能睡得下,就不知道……我这脾气你嫌不嫌弃。”
朱宸轻轻的把慕容小小搂在怀里道:“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会嫌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