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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二首领受因 西园寺解围

现在苏州城内全面戒严。七王之事已经把苏州闹得人心慌慌了,再加上杜可儿失踪这事,苏州百姓家家大门紧闭。那日杜可儿失踪以后,杜夫人生了雷庭之怒,不仅把那些大小官员骂了个狗血淋头还废了一些县令的无能小辈。这么大的事情杜夫人可是不敢瞒着,早报给了杜帅。

可是杜帅远在京城又怎么能管得了许多。再者说这件事情尚未查清他也不敢贸贸然的就报给皇上。只是命令苏州周边的官吏明查暗访。现在的苏州城跟以前可大不一样了,连只苍蝇飞进去都搜上好几十遍。而且上头发下话来,苏州城是许进不许出。那些过往的客商被留难在苏州城的不在少数。

二首领也探听到了这些消息,才不得已装成了进城的客商。想八成能够蒙混过关。至于小怜再好胡弄不过了,只要把杜可儿提出来她就必乖乖照办。

由于此次出行是为送信,去的人倒不必太多。是以二首领只带了随身两人,一个老成持重,品生倒也端正,另一个就是那日的六子。要说这六子心眼倒是实诚,自打跟了二首领以后好像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但读书写字上进,连兵书都能看懂几分。二首领每每看到六子就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来了。

车马正行。突闻惊天一响。已从不远处的崖边坠落一块巨石。石宽两丈,石高数丈,二首领的马车根本难以通过。六子早从马车上下来,去查看。二首领在车内觉得不太对劲,下来一看,看六子正往巨石处走去,大喊一声:“六子,别去。小心中埋伏。”

岂知二首领这话还是说晚了,只听一箭嗖的一声,已穿过了六子的咽喉,只可怜他小小年纪就丧了命。竟然是何人所为都不知道。小怜透过车窗看得明明白白,心想,难道是黑吃黑。她小怜怎么这么命苦呀。本来还觉得此处风光甚好,怎么就闹出人命来了。

那老成持重的汉子早驾了马车回头便跑。随后就听见后面有喊杀声。也算是他经验颇足,不然的话刚才稍一停留就成了人家的刀下亡灵。

二首领望着前方,来路一定不能回去,贼人八成在那里等着他们呢。看见一个三叉路口吩咐那人往另一条路而去。走不多时,只听又是嗖的一声。饶是那老成持重的汉子经验甚多也还是被射中跌了下去。听得背后一声惨叫似是被人灭了口。

二首领一边驾车往前赶着一边看着身后。也算是那三首领粗心大意,一心只想着定可以致二首领于死地,竟然连蒙面都不知道。当先追赶一人可不是三首领吗?心里恨极,没想到这个三首领真的是胆大包天。如今他能够做的只是尽力前赶,希望能摆脱他们。只是又想,他们马匹要快过马车许多倍。要想甩掉他们着实不易。

眨眼间那三首领和麻七赶了上来,腰刀已经抡圆。二首领自己逃去或许可以,可是小怜怎么办。难道要将一个弱女子交给三首领他们这帮畜牲一样的人吗?

“小怜姑娘,你不要怕,你扶好了。”

小怜还不怕,这都快出人命了,还怎么不怕。马车跑得甚快,小怜在里边坐都坐不住了。眼看着一柄兵刃插了进来,寒者,刃者。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可是现在这几柄兵刃,任哪一把也是索命的鬼魂。只要刚刚那把腰刀偏了一点小怜这命怕是没了。

二首领身子一斜,抱住小怜跑了下来。麻七和三首领正是将他两人围住。狂笑着,腰刀飞舞着,这还不把这个二首领斩在当下吗?三首领一向看不起这二首领,什么狗屁兵法根本就一点用也没有。他还真小瞧了这二首领,只见二首领不慌不忙,把小怜护住了。

“三首领,你这做得有点过了吧。咱们可都是兄弟?”

“兄弟?别他妈跟我提什么兄弟?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兄弟们,谁杀了这二首领这女人就是谁的。”

二首领正在这时飞身一跃把那小耗子踢下马去,与此同时夺了他手上的腰马。二首领左挥右砍直逼得那些人远了自己几分。

“还有两下子。我看你怎么护得了这小娘们。兄弟们,给我砍死这个小妞。”说着一齐数把钢刀砍向小怜,小怜哪见过这种架式,她的确身上有点功夫,可是那点功夫哪能对付得了这种场景。早吓得呆了。

二首领却没料到三首领卑鄙到如此地步。倘三首领向他下手,便是再多钢刀也是不怕。偏偏身边带了个小怜,他这可是自找麻烦。那一把把明刃,岂都能避过。听哧的一声,左肩和左腹立时被钢刀砍中。

二首领无暇顾及,提起小怜的身子就上了马。驾马而走,三首领紧追不舍。二首领伤势可是不轻。完好之时尚难以对付得了这么些人,更别说他现在有伤了。也正是天无绝人之路,绝处也总能逢生。

迎面而来,衣襟飘飘,俊气非凡一男子。腰间别一柄长剑,寒气凛凛,骑着的一匹大马相信就算不是千金宝马,纵也是千里良驹吧。这不是别人正是那慕容小小。小怜抬眼间正看见这人。

“慕容非,慕容非,救命,救命。”

却说那日自莫聪失踪以后,慕容小上到处也找不见莫聪,整个寒山寺她都搜遍了,只是没有莫聪的影子。再去别的地方找也是一样。唯今只有一种解释,八成是被那些强盗掳了去了。许是跟杜可儿一样都被那伙强盗绑了去。只是这么多天半点消息也没查探到。

慕容小小出门在外倒也不好管闲事,除非有人敢管他的闲事。看见小怜的时候并不认识,但听小怜竟能叫出‘慕容非’这名字,才想起原这是杜可儿身旁的丫环。既然她在,那莫聪就也远不了了。看看后面追逐两人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慕容小小抽出腰间长剑。“你们先走。”

小怜只是见过慕容小小杀人,至于武功到底如何却不知道。可后边追赶他的土匪多半是些不要命的家伙。知道慕容小小是女儿家后就更觉得慕容小小实没有什么本事。她哪里知道慕容小小的本事。这两个小毛贼岂瞧在慕容小小眼里。

侍剑而立,只一回合便将那来人麻六斩于当下。麻六只此一招就被慕容小小斩得身首异处。三首领这才惊了。只道慕容小小是俊面小生一样的人物,怎想是这么厉害的主。早调转马头回山寨去了。

慕容小小也怕那小怜走远了,再找她甚是不易。调转马头追小怜而去。

小怜只顾催马前进,于后边的二首领半点不顾。只盼别叫那些土匪抓到。不过说到底好像还是这二首领救了她一命。

走得急了些,那二首领竟从马背上跌了下去。原来二首领,左肩,左腹均已受伤,而且伤势不轻,流血过渡之余挺受不住。从马上跌下去原也是在情理之中。

小怜骑在马上,回头望着跌下来的二首领。在小怜心里这可是个强盗。是他们把小怜和杜可儿生生的掳去他们山寨。小怜巴不得把他们杀死呢。可是又回想着,其实这二首领也并未难为过小怜。而且要不是刚刚二首领为了保护小怜也不至于伤成这样。一时间小怜真个是左右为难。如果不救他小怜心里难安,如果救他,万一他真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怎么办呢。

终是小怜心软,下得马来,走到二首领身边才知道流的血可是不少。全身上下满是鲜血。正在此时,却是那慕容小小赶了过来。看她如此模样,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家小姐呢?”

小怜又急又气,看看慕容小小没事想八成是土匪被她打跑了,只是不知这人救还是不救。

“我也不知道。”

“那你看见小和尚没?”

“小和尚?”

“就是莫聪。他没跟你们在一块。”

“什么?他也被抓去了。这我倒不知道。反正我跟小姐被抓走了。这就是那帮强盗的二首领,不过刚才他倒是救了我。”

“别说那么多了,先让他活过来再说。前面不远处有个寺庙,那寺庙里的和尚最是好心,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慕容小小一提二首领的身子就上了马背。与小怜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寺庙。

这处是西园寺,与寒山寺隔得并不太远。西元寺较寒山寺为大,其香火也是鼎盛一时。到了西元寺的时候,那些小和尚说什么也不能让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进寺,而且身上还带着那么多伤。这是寺院的规矩。

事情可没这么简单。一切规矩在他慕容小小这里就不是个规矩了。他慕容小小说这里能够救人他就必需能够救人。慕容小小把兵刃亮出来以后,那些和尚还不乖乖让路吗?当时早有和尚报告寺里的住持了。

住持见多识广,再说了佛家向来都是慈悲为怀,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凑巧这住持也会得一些歧黄之术。寺里伤药也足够多。这一折腾可是没把西园寺忙死,这人万一要是死在西园寺那可怎么得了。佛门清静之地怎么能有死人呢。

幸好住持把人给救过来了。只是二首领气血尚需,半点惊扰不得。

只那慕容小小担心莫聪的安危,在那里把小怜问得都有点烦了。

“小怜,莫聪到底在哪?算……算我求你好不好?”慕容小小真是担心死了,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个莫聪,一睁开眼睛还是那个莫聪,怎么忘都忘不掉,虽然爹爹几次来信都是催促要赶紧追查七王下落,但这些天慕容小小实际上都是在找莫聪。慕容小小什么时候求过人了,要不是因为莫聪,慕容小小怎么也不会向小怜低三下气的。

小怜这时候可没心思跟慕容小小开玩笑。放在平时,小怜还能嘲讽慕容小小两句,可是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事情乱七八糟,连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怕是只有那二首领能说得明白一些。

“慕容非,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真的不知道。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们是被他们用麻袋绑过去的。出来的时候他们又用黑布蒙住我的眼睛。他们绑架的可是我家小姐,我不比你着急呀。要是小姐没了,回去还不得让夫人把我活活打死呀。我这命还要不要了?里面那个强盗只要一醒,我马上让他说出来。说不准莫聪还真在他们那土匪窝里。”

慕容小小握紧了手中长剑道:“我要是知道是哪个山寨,看我不把那些人统统都杀死的。”

小怜听着这话好大的口气,难道这慕容小小还真有本事。小怜老是听慕容小小说杀这个杀那个的,倒不知道慕容小小有多少本事。“慕容非,刚才那两个人被你打跑了?”

“那些小毛贼哪里是我的对手。就算来得再多我也不怕。要不是顾着你,我一定要斩草除根,我要早知道你不清楚他们山寨的去处,我早就追上去了。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看来只有等那个人醒了。”

“慕容非,我确定你是个女的。男人不会有耳洞,可是你怎么有那么高的功夫。他们可是土匪呢?”

慕容小小冷哼一声道:“那算什么大了。几个小毛贼而已。就算大内侍卫我都不放在眼里。”

“慕容非那我就奇怪了,你为什么对那个小和尚这么好,难道你以前是他的属下?”

慕容小小听着好像这小怜对莫聪有另一番认识,看来还真得骗一骗这小怜。“这件事你可别乱说,他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你还瞒着什么呀?他都告诉我跟小姐了。”

“他真的什么都告诉你们了?”

“那还有假,他不就是黄铁成黄大人吗?”

黄铁成黄大人,这可是慕容小小第一次听说。好像赵大娘也说过这莫聪小和尚不简单,原来他是朝庭里的大人。慕容小小对这莫聪的喜欢就又添了几分。慕容小小真不知道自己对莫聪是何种感觉,说是爱吧,好像又显不足,说是不爱吧,偏偏想这个小和尚想得要命。看见他的时候就想气他,看不见他的时候就想早点看见他,她这心里也矛盾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