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希腊神话故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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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赫拉克勒斯的故事(4)

在凯旋的途中,赫拉克勒斯赶着牛群经过意卑利亚和意大利,一路上他又创立了许多丰功伟绩。当他到了意大利南部的勒奇翁姆时,有一头公牛逃走,渡过海峡到了西西里岛。赫拉克勒斯立即赶着其余的公牛下了水。他抓住一只牛的角,泅水到了西西里,又立下了许多功绩,终于顺利地穿过意大利、伊利里亚和特拉刻,最后到了希腊。

现在,赫拉克勒斯已完成了十件任务,但有两件欧律斯透斯却认为不能算数,因此他不得不再补做两件。

摘取金苹果

早在宙斯跟赫拉结婚时,所有的神祇都给他们送来了贵重的礼物。大地女神该亚也不例外,她从西海岸带来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树上结满了金苹果。夜神的四个女儿,被指派看守栽种这棵树的圣园。帮助她们看守的还有一个百头巨龙拉冬,它是百怪之父福耳库斯和大地之女刻托所生的,它从不睡觉。一旦走动,总会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因为它有一百张嘴,当然也会发出一百种不同的声音。按照欧律斯透斯的命令,赫拉克勒斯必须从巨龙那儿摘取到金苹果。

赫拉克勒斯踏上了漫长而艰险的旅途。他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到哪儿是哪儿,全靠运气和机遇,因为他不知道圣园在哪里。他首先来到帖撒利,那是巨人忒耳默罗斯居住的地方。他有一颗坚硬的头颅,碰到过往旅客就追上去用头将人顶死。但是这次他的脑袋撞在赫拉克勒斯的头上却被撞得粉碎。赫拉克勒斯又继续赶路,当来到埃希杜罗斯河附近时,遇到了一个怪物,那是阿瑞斯和波瑞涅的儿子库克诺斯。赫拉克勒斯不知他的底细,向他打听圣园在哪儿。他一言未发,却向赫拉克勒斯挑战,没想到当场就被赫拉克勒斯打死。这时候,战神阿瑞斯气势汹汹的赶来,要为死去的儿子报仇。赫拉克勒斯不得不迎战。可是宙斯却不愿意看到他们当中任何一个受到伤害,因为他俩都是他的儿子。他用一道雷电将他们隔开,阻止了一场激战的发生。赫拉克勒斯继续前进,穿过伊利里亚,跨过埃利达努斯河,来到一群山林水泽女神的面前。她们是宙斯和忒弥斯的女儿,居住在埃利达努斯河的两岸。赫拉克勒斯向她们问路。“你去找年老的河神涅柔斯。”女神们异口同声地回答,“他是一位预言家,知道一切事情。你要趁他睡觉的时候袭击他,将他捆起来,然后他就会告诉你真情。”

尽管河神本领高强,变幻多端,但赫拉克勒斯依照女神的建议很快制服了河神。赫拉克勒斯直到问清了在哪里可以找到金苹果才放了他。

后来,他又穿过利比亚和埃及。统治那里的国王乃是海神波塞冬和吕茜阿那萨的儿子波席列斯。在连续九年的干旱后,塞浦路斯的一个预言家宣布了一个残酷的神谕:只有每年向宙斯献祭一个外乡人,才会缓解旱情,以后才能风调雨顺。为感谢他所说的神谕,波席列斯国王竟把他作为第一个祭品杀死。后来,这个惨无人道的国王对于这每年的祭祀很感兴趣,以致到埃及来的外乡人全遭杀害。赫拉克勒斯同样也被抓了起来,被捆绑着送到祭供宙斯的圣坛前。赫拉克勒斯挣脱了捆绑的绳子,把波席列斯国王连同他的儿子和祭司统统杀死了。

赫拉克勒斯继续前进,一路上又遇到许多险事。他在高加索山上释放了被缚的普罗米修斯,又顺着这个被解放了的提坦神所示的方向,来到阿特拉斯背负青天的地方。在那附近是种有金苹果的圣园。普罗米修斯建议赫拉克勒斯不要亲自去摘金苹果,最好派阿特拉斯去完成这个任务。

反复思考,赫拉克勒斯也认为这是一个可取的方法,于是他答应在阿特拉斯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亲自背负青天。阿特拉斯当然求之不得,他高兴地把肩扛天空的重担交给了赫拉克勒斯,然后朝圣园走去。他想法引诱巨龙昏昏入睡,并挥刀杀死了它,又骗过看守的仙女们,摘了三个金苹果,高高兴兴地回到赫拉克勒斯的面前。

“不过,”他笑着对赫拉克勒斯说,“我的肩膀尝够了扛天的滋味,也感到没有重负的无比轻松,我不愿再扛了。”说完,他把金苹果扔在弯腰扛天的赫拉克勒斯脚前的草地上。赫拉克勒斯想出了一条计策来摆脱肩上的重负。“喂,朋友,我想找一块软垫搁在头上,”他对阿特拉斯说,“否则,沉重的青天都快把我的脑袋炸裂了。”

阿特拉斯认为这是一个合理的要求,因此同意先代他再扛一会儿。他重新接过了担子,满心以为赫拉克勒斯会来接替他,可是这只能是痴心妄想了,因为赫拉克勒斯早已从草地上拾起金苹果,迅速地走开了。

赫拉克勒斯把金苹果带给了国王欧律斯透斯。国王感到懊丧的是这次赫拉克勒斯又活着回来了,他原希望他会在摘取金苹果时命丧黄泉。其实他并不喜欢金苹果,因此就把金苹果送给了赫拉克勒斯。赫拉克勒斯为了感谢雅典娜对他的帮助,就把它供在雅典娜的圣坛上。女神则又把这些圣果送回原来的地方,让夜神的女儿继续看管。

带回地狱的恶狗刻耳柏洛斯

心怀叵测的欧律斯透斯一直没能除掉他所讨厌的竞争对手,反而帮助他赢得了更大的荣誉和更多的尊重,使许多人对赫拉克勒斯感激不尽,因为他造福于人们,免除了人们的许多苦难。现在,狡猾的国王又想出了最后一个艰巨危险的任务,这是任何英勇的神力都无法施展的,即要他去和地狱的恶狗拼斗,并把冥王的看门狗刻耳柏洛斯活着带回来。这只狗有三个头,狗嘴滴着毒涎,下身长着一条龙尾,头上和背上的毛全是盘缠着的条条毒蛇。

为了顺利完成这次可怕的冒险任务,赫拉克勒斯来到阿提喀的厄琉西斯城,那里的祭司精通阴阳世界的秘密之道。他首先在这个神圣的地方洗刷了杀害肯陶洛斯人的罪孽,然后由祭司奥宇莫尔珀斯传授秘道。在这里,赫拉克勒斯获得了一种神秘的力量,使他不再惧怕恐怖的地狱。传说在伯罗奔尼撒半岛南端的忒那隆城,有一个通往地狱的入口。于是,赫拉克勒斯来到这里,由亡灵引导神赫耳墨斯带领,下降到深渊,来到普路同王,即哈得斯的京城。黑漆漆的城门前转悠着许多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它们一见有血有肉的人,立即惊吓得四散奔逃。只有戈耳工怪物墨杜萨和墨勒阿革洛斯的灵魂敢于面对生灵,他们虚飘飘的游荡在赫拉克勒斯面前。正当赫拉克勒斯挥剑欲砍戈耳工时,赫耳墨斯急忙拦住他,对他说,死人的灵魂是空洞的影子,是不会被剑砍伤的。赫耳墨斯还同墨勒阿革洛斯的灵魂友好地交谈,并答应回到阳间后,给他的姐姐得伊阿尼拉捎去亲切的问候。

在走近哈得斯的城门时,赫拉克勒斯看见了他的老朋友忒修斯和庇里托俄斯。庇里托俄斯是陪忒修斯来地府向冥后珀耳塞福涅求爱的。他们两人由于这种狂妄的念头而被冥王普路同锁在他们坐下休息的石头上。两人看到老朋友赫拉克勒斯经过身旁,便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向他伸出手救援。他们希望通过赫拉克勒斯的力量重新回到阳间。侠肝义胆的赫拉克勒斯便一把抓住忒修斯的手,把他从镣铐中解脱出来。当他又想解救庇里托俄斯时,却失败了,因为大地在他脚下开始剧烈地震动。再往前走,赫拉克勒斯又认出了阿斯卡拉福斯。他曾经诽谤珀耳塞福涅偷吃哈得斯的红石榴,因此被爱女心切的珀耳塞福涅的母亲得默特尔变成了猫头鹰。得默特尔由于女儿受损迁怒于他,为了教训他,便用一块大石头压在阿斯卡拉福斯的身上。赫拉克勒斯为他搬开了石头。为了使焦渴的鬼魂喝上一口牛血,赫拉克勒斯杀了普路同的一头牛,但这却惹怒了牧牛人墨诺提俄斯。他向赫拉克勒斯挑战,要和他摔跤。赫拉克勒斯拦腰抱住他,由于力大无比,一下子就捏断了他的肋骨。冥后珀耳塞福涅急忙出来求情,他才放下了墨诺提俄斯。

当赫拉克勒斯来到死城的门口时,冥王普路同拦住了他,不让他进去。赫拉克勒斯便射去一箭,一下子击中了冥王的肩膀,他痛得如同凡人一样乱跳乱叫。由于他尝到了苦头,所以当赫拉克勒斯要他交出地狱恶狗刻耳柏洛斯时,他没有拒绝,只是提出了一个条件:在带走刻耳柏洛斯时不能使用武器。赫拉克勒斯欣然同意。他只穿了胸甲,披着狮皮,去捕捉恶狗。在冥河的河口上,他看到那只三头狗。它昂起三个头狺狺狂吠,回声如同打雷。赫拉克勒斯毫不畏惧,冲上去用双腿紧紧地夹住三个狗头,用手臂牢牢地卡住狗脖子,不让它逃脱。但狗的尾巴却灵活自如,妄图抽击他,并要咬他。赫拉克勒斯仍紧紧地卡住狗脖子,经过一番力量的比拼,他终于制服了这条恶狗。他举起狗,带着它离开冥府,从亚哥利斯的特律策恩附近的另一个出口回到了阳间。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狱恶狗刻耳柏洛斯一见到阳光,害怕得吐出了毒涎,滴到了地上,于是地上长出剧毒的乌头草。赫拉克勒斯用铁链拴住刻耳柏洛斯,把它带到提任斯,交给欧律斯透斯。当看到恶狗时,欧律斯透斯揉了揉眼,一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表情。现在他才相信他是不可能除掉宙斯的这个儿子的。他只好听凭命运的安排,并吩咐赫拉克勒斯把地狱恶狗送回地府,交给它的主人。

赫拉克勒斯和欧律托斯

赫拉克勒斯经过种种辛劳和努力,排除无数的困难和障碍,完成了国王欧律斯透斯交给的任务,终于不必再受他的奴役,恢复了自由之身。他回到了底比斯。然而由于在疯狂时他杀害了自己跟妻子墨伽拉所生的几个孩子,铸成的这一大错使得他再也不能跟妻子在一起生活了。后来,当他的爱侄伊俄拉俄斯表示愿意娶墨伽拉为妻时,在祝福声中,赫拉克勒斯点头答应了。他自己也开始寻求一种新的生活。他把爱情的视线转移到漂亮的伊俄勒身上。她是攸俾阿岛的俄卡利亚国王欧律托斯的女儿。赫拉克勒斯童年时曾跟欧律托斯学习射箭。

机会终于来了。有一天,国王宣布如果有人在箭术上超过他和他的儿子,便可以娶他的女儿为妻。赫拉克勒斯闻讯后急忙赶到俄卡利亚,混在竞赛者的中间。在竞赛的角逐中,他一举获取,因为他不仅胜过了国王的儿子,而且还胜过国王欧律托斯。国王极其隆重地接待了他,可是心中却不乐意将女儿嫁给他。因此,国王借口推托说,他需要有充分的时间来考虑一下这件婚事,赫拉克勒斯也不好强迫,只好同意了。欧律托斯的大儿子伊菲托斯跟赫拉克勒斯正好同龄,他对赫拉克勒斯的箭术极口称赞,毫无嫉妒,并成了这位英雄的朋友。他劝父亲接纳这位技艺超群的贵客。然而欧律托斯固执己见,如何劝说也不应允这门婚事。赫拉克勒斯深受打击,灰心丧气地离开了王宫,在外漂泊了很长时间。

一天,仆人来到国王欧律托斯面前,禀报说,有一个强盗偷走了国王的牛群。其实,这盗贼是奸诈而狡猾的奥托吕科斯,他的窃技闻名遐迩。可是欧律托斯却不相信,他尖刻地说:“这不会是别人,一定是赫拉克勒斯干的。他是杀害自己孩子的刽子手!我不答应把女儿许配给他,他就恼羞成怒地干出了这样卑鄙的报复勾当!”

伊菲托斯极力为他的朋友辩护,委婉地劝说父亲,并表示愿意和赫拉克勒斯一起去寻找被偷掉的牛。

赫拉克勒斯看到伊菲托斯来找自己非常高兴。他热情地招待了王子,并答应一起去寻找被偷走的牛。但是,他们到处寻找,仍一无所获,两手空空的他们只好往回走。当他们爬上提任斯的城墙,心里抱着一线希望,想从高处察看丢失的牛时,赫拉克勒斯的疯病突然发作了,愤怒的赫拉使他顿时失去理智,他把忠诚的朋友伊菲托斯看做是他父亲的同谋,狂暴地把伊菲托斯从高高的城墙上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