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希腊神话故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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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忒勒玛科斯回到伊塔刻

就在这天早晨,忒勒玛科斯回到了伊塔刻。遵照雅典娜女神的吩咐,他叫水手们先进城去,自己则上岸去找牧猪人。他答应给水手们重赏,并在第二天设便宴招待他们。

“我的孩子哟,”忒俄克吕摩诺斯问忒勒玛科斯,“城里会有谁容留我住下呢?我是否可以和你一起到你母亲的宫殿去呢?”“如果家里情况很正常,我会欢迎你上宫殿去的。”忒勒玛科斯说,“可是现在那群求婚人一定会阻拦你,不让你进去。我的母亲深居内宫,也不会出来。”

他们正说着,一只雄鹰从天空掠过,它的利爪下挂着一只鸽子。预言家忒俄克吕摩诺斯把忒勒玛科斯拉到一旁,凑近他的耳朵,悄悄地说:“善良的孩子,如果我的观察没有错的话,这便是你们家庭的一种吉兆。别的人永远也不能统治伊塔刻。你们始终是这块土地的主人!”

忒勒玛科斯为他介绍自己可靠的朋友克吕蒂沃斯的儿子庇埃俄斯,在自己回城之前,由他照顾和接待这位预言家。

一切安排妥当后,他挥手跟大家告别,步行到乡下去。这时,奥德修斯和牧猪人正在草棚里准备早餐,别的牧人忙着把猪赶出去。他们刚坐下来准备用早餐,突然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和狗吠声,但并不是狂吠,倒好像是在迎接它们的主人。“一定是个朋友或熟人来看你,”奥德修斯对牧猪人说,“这些狗对陌生人不会是这样的。”

他的话刚说完,他就看见他的儿子忒勒玛科斯站在门口了。牧猪人高兴得连忙放下杯子,朝他的年轻的主人迎上去,并拥抱他,吻着他的手,眼泪也不禁淌下来,好像他的一个亲人死而复生一样。即使一位年老的父亲与他长期漂泊在外的儿子久别重逢,也不会比牧猪人更高兴的。忒勒玛科斯没有马上进来,直到听仆人说家里没有发生什么事时,他才把长矛交给牧猪人,走进草棚。

奥德修斯正准备起身让坐,忒勒玛科斯连忙挥手阻止他,并说:“请坐下,外乡人,你不用管我,欧迈俄斯会给我准备位置的。”

这时,欧迈俄斯用树叶和树枝给年轻的主人铺了一张柔软的座位,并在上面盖了一块羊皮。忒勒玛科斯坐了下来。牧猪人端上烤肉,递上面包,并用木碗斟上酒。三个人坐着就餐时,忒勒玛科斯问迈勒俄斯,面前的外乡人是什么人。牧猪人把奥德修斯自己编造的故事简单地说了一遍。“现在,”他结束时说,“他已从忒斯普洛托斯的船上逃了出来,来到这里,我把他交给你,随你去安排他。”

“你的话使我感到为难,”忒勒玛科斯面带尴尬地回答说,“如果在以前,我肯定会热情地招待他,并给他安排住处。在目前的情况下,我怎么保护一个外乡人呢?你还是把他留在这里吧。我将送给他紧身衣和长袍,还送给他一柄长剑,足够的食品,使他不至于增加你和你的同伴的负担。但他决不能被求婚人看见,因为那些人蛮横地待在我的家里,即使一个有权势的人也对付不了他们。”

听到这些话,奥德修斯,这个外地来的乞丐,却很纳闷。他疑惑不解地想知道,这些求婚人怎么敢反对主人的儿子。“是不是人民仇恨你,”他问道,“或者你和你的兄弟有矛盾?或者你甘愿别人如此欺侮你?如果我像你一样年轻,而且是奥德修斯的儿子,或者是奥德修斯本人,顺便说一句,奥德修斯是有希望回来的,那么,我宁愿和他们拼命,就算惨死在自己的家中,也不愿屈辱地在一旁观望!”

忒勒玛科斯冷静地说:“亲爱的客人,人民并不恨我;我也没有兄弟,所以也没有兄弟间的争夺,我是家中的独子。可是有许多心怀恶意的男人,从伊塔刻和附近的岛屿涌来向我的母亲求婚,他们不仅想强娶我的母亲,还想夺取我家的财富。尽管我的母亲一直回避他们,可是他们强行留在我家里,整日饮宴,赶也赶不走。不久,我的家产就要被他们挥霍一空了。”然后他转身对牧猪人说:“你是我的朋友,像慈父一样,请帮助我吧,请你进城给我的母亲捎个口信,告诉她,我在这里。不过要小心,别让任何求婚人知道这件事。”

“我是不是先绕道去找你的祖父拉厄耳忒斯?”欧迈俄斯问,“自从你去了波洛斯,听说他焦急得茶饭不思,十分担心你的安危。”“尽管如此,”忒勒玛科斯回答说,“我也不愿你走太远的路,这太费时间。我希望让母亲尽早知道我回来的消息!”

牧猪人立即穿上鞋子,把鞋束紧,然后手执长矛,匆忙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