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康小小不想哭出来的，可是心里面的不安实在是太明显了，或者说心里面的失落实在是怎么样都压抑不住，所以眼泪还是慢慢的，慢慢的，一颗一颗砸落下来。
看着康小小的眼泪，李箫声明明早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告诉自己，不能心软，一定不能心软。
但是还是在看见康小小眼泪的瞬间，心，就那么生生疼了一下。
康小小，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你总是能轻易就波动我的情绪，不管是以前还是后来，你的眼泪，总是能够轻易就让我心碎。
更何况，这个眼泪还不是为了自己而流的。
“没有为什么。”李箫声努力让自己狠下心来，不要让康小小的眼泪崩溃了自己全部的防备。
小小，我也是为了你好，你现在哭泣，总好过将来都以泪洗面吧。
“我不会放弃李傲笙的，不会的。”康小小抹了抹眼泪，最讨厌这样的自己了，什么能力都没有，除了哭泣，还是哭泣，除了哭泣，只有哭泣。
这样，真的好讨厌，好讨厌，一点儿都不喜欢。自己明明是一个强悍的女孩子，也应该拥有强悍的人生，不管怎么样，都不应该轻易哭泣。
是的，是这样的。
“你怎么能够这么确定呢？！”李箫声嗤笑了出来，如果非要自己扮演那样的角色的话，那么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只是，该要怎么说呢？！
康小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李箫声：“你想要做什么？！”
本来都还没有怎么多想的康小小，突然想到李箫声是飞鹰，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
“你觉得呢？！”心，还可以再疼一些么？！可以就在这样的时候死去么？！或者说可以在那段最难受的日子就死去么？！就不会经受这样难过的事情了吧……
“你想要对李傲笙怎么样？！”康小小有些不敢相信，声声，不会是这样的人的，所以，求你，声声，赶快反驳我，不要让我觉得你变了，不要让我伤心和难过。
“你猜对了。”虽然说一开始的时候，自己就笃定了一定会那样做的，但是面对康小小毫不犹豫地就说出这样的事实，李箫声还是觉得难过的，一定是因为自己的身份的原因，在她的心里面或者自己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吧。
“声声，不要……”康小小还是不敢相信的，为什么不反驳呢？！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是真的呢？！
一切的一切会不会只是一场梦境呢？！自己醒来之后，会发现一切都是如常的。
可是，胸口传来的刺痛，告诉自己，那是不可能的，永远永远都不可能的。
这都是真实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包括声声想要对李傲笙不利。
“不要……”李箫声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可是事情已经开始了，那么就不要叫停了吧，反正自己都注定了只能是那个被抛弃的人，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只是，以前被自己在乎的亲人抛弃，现在是被自己在乎的女人抛弃，多么可悲。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不要？！”既然自己在康小小心里面的定位已经是那样了，那么李箫声反而是觉得无所谓了。
康小小看着李箫声，终于是止住了眼泪了。
“你想要怎么样？！”康小小的语气也变得冷淡了，倒也不全是因为李傲笙，而是她本来就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和李箫声说了这么多，可是李箫声还是听不进去，那么，她也就不能再多说什么，如果注定不能将李箫声从哪条路上面拉回来，那么最后难过的，还不是只有自己。
“你觉得呢……”李箫声看着康小小生硬的表情，觉得干脆整个世界都就此毁灭了算了。
“你想要对李傲笙不利么？！我是不会同意的。”康小小非常肯定地说着，“我这不是针对你，相反的，如果李傲笙要对你怎么样，我也一定会阻止的，这样的心情，声声，你懂么？！你们都是我重要的人，懂么？！”
重要的人么？！李箫声勾起唇角非常嘲讽地笑了。那么，到底谁比较重要呢？！
如果李傲笙要对自己怎么样……康小小，你真的好自私啊，凭借着你自己对李傲笙的了解，你就觉得他没有对我怎么样……那么，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我要对付他么？！
“我不想听这些了。如果你不离开李傲笙的话……”李箫声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康小小猛地抬起头，果然是自己想的那样么？！如果不离开李傲笙的话……会怎么样？！
“你会干嘛？”其实康小小想的很单纯，无非就是说要搞垮李家啊什么的，毕竟作为世界上第一的杀手，盗取一些什么重要的商业机密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但是，康小小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猜错了。
“我会，杀了他。”李箫声的语气里面，满满的都是认真。
康小小瞪大了眼睛，是自己听错了么？！为什么她好像听到了李箫声要杀了李傲笙……
怎么可能呢？！虽然说李箫声是世界第一的杀手没错，但是，要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好像也有些说不过去啊。
“声声，你是在开玩笑的，对不对？！”康小小不敢置信地一把拉住李箫声，她还是不愿意相信，李箫声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康小小，你是不是忘记了我的另外一个身份了？！不对，我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世界第一杀手，飞鹰。”李箫声玩味地说着，是啊，早在当初自己差点儿死掉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自己的李家少爷的身份已经被抹杀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必要挣扎了啊。
另一个身份……飞鹰……
“飞鹰……可是，你杀的那些人都不是好人啊，你不会杀好人的啊。”康小小看着李箫声，看着他一点点从自己的手中挣脱开来，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李箫声觉得自己的嘴巴里面都是苦涩的滋味，既然都知道自己杀的都不是好人，那么就为什么没有想过，可能是李傲笙的问题呢？！
爱情，果然是让人轻易就麻木的啊，不管是自己，还是康小小。
“你觉的，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能够有什么原则么？！”除了这样的话语，李箫声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说什么，或许，越这样说，自己心里面，就可以越好受一些吧。
不管怎么说，这个世界上面，很多事情都是不公平的，过去的那些，对于自己来说，是怪自己，如果自己当初能够狠下心来，自己先发制人，那么……
所以，到了现在，他会让康小小这么做，其实不过是就事论事吧，并没有什么刻意的要求，但是哪知道在康小小看起来，就不是这样的。
康小小只是觉得，声声变了，不是小时候的那个暖男了，而是一个……怎么说呢？！咄咄逼人，而且还将人命看的那么轻的世界第一杀手，飞鹰。
那么，她该要向谁询问自己的声声呢？！
自己的声声去了哪儿了呢？！为什么怎么样都找不到了呢？！
“不是这样的，声声，我相信你，你不是这样的，你告诉我，你只是在开玩笑的，好不好？！我承认，我被你的这个玩笑给吓住了，好不好？！”康小小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的慌乱，但是不管她怎么说，都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
“我没有在开玩笑，我是在很认真很认真地对你说，如果你不离开他，我真的会杀了他。”李箫声并没有故意做出凶狠的样子，但是他还是让康小小感觉到了可怕。
就像是李傲笙一开始为了保护自己做出的那些事情一样，康小小觉得，自己也应该为李傲笙做些什么了，但是，自己能够做什么呢？！
自己真的能够让李箫声放下一切么？！
“声声，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恨李傲笙……”也许，这就是声声为什么会这样做的原因，如果自己能够找到的话，那么就算是有了一个突破口了，那么就能够让声声放下自己心中的怨念了啊。
是这样的吧？！
听着康小小的询问，李箫声真的是为自己感到悲哀，就算是自己在失忆的时候，自己心心念念的，虽然说自己想不起来，但是的确自己心目中一直记挂着的，还是康小小，但是，最后呢？！最后得到了什么了呢？！什么都没有得到呢，这就是悲哀吧。
悲哀的就是不管自己做什么，都是不能改变什么，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李箫声玩味地笑着，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呢？！告诉你，你就可以离开李傲笙了么？！告诉你就是最完美的结局了么？！可是，我不想那样的，不想的，所以，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就永远永远都不要知道好了。
“声声，你别这样，你和李傲笙对我来说，都是意义不一样的，但是都是重要的人，而且，你们本来就是两兄弟啊，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谁是哥哥，但是，两兄弟不是应该相亲相爱么？！”康小小觉得自己都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相亲相爱？！康小小，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李箫声看着康小小，觉得这是他听过的最好听的笑话，相亲相爱？！自己和李傲笙？！这就是天底下最大最大的笑话，没有比这个更加可笑的。还相亲相爱呢。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