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菊香残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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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回三顾不凡人 玉仙不是神

又说秦臻在那不见天日的地下石室中将白天和黑夜自己分成了六个不同的时辰,白天自然拿出那夜明珠,到了晚上的时候便又放在黑袋子中。而又用什么方法计时,便只能说人类祖先太聪明,发明了沙漏。

时光飞逝,只在转眼。

古诗有句说的好,“昨别今又春”,年月不等人。

半月便如此过去,秦臻的那所需内功心法已成,便又开始练那墙上的招式。说来这内功心法很奇怪,秦臻练得半月,神清气爽,身子感到轻飘飘的活似神仙,全身无不舒服的。以那巨大的紫水晶石为床,用夜明珠当日。此刻练剑,不禁叹道:“前辈如此般出神入化的功夫,最终还是逃不过一死,玉仙如何,哪个英雄豪杰能逃过一死?”秦臻便又向那堆白骨拜了两拜,胡月这几日也倒清闲,于是便学了几招玉仙剑法当做消遣。余海只望秦臻能早日练成剑法,一起出到外面去。余海这几日的精神可不大好,没盐的,本来就胃口极重,此刻真的感到好累。

胡月虽练得不怎么纯熟,那几招也是看着秦臻使了出来,秦臻有些时候见她出错的地方,便也稍作指点。眼见一月便要过去,秦臻却早已将那墙上的剑术练的纯熟,这日已是剩下的最后两天了。

“秦大哥,你看我们是不是真的能够出去?”胡月问。

“这位前辈既然能够进来,我们便也能够出去。”秦臻微笑着道。

余海也问:“秦大侠,你武功练得怎样?”

“基本上都差不多了,现在只需要将心法与剑术配在一起便可以了。”秦臻道。

“那就恭喜秦大侠了,不过我却没有看出这剑法中的妙处来。”余海无力地笑道。

“此剑法专以剑气伤人,又能用剑法护身。我此刻没有将它的真正威力使出来,是因为我怕破坏了这间石室。”

“原来如此。”余海笑道。

说着秦臻配合心法将剑舞的似疾风猛浪般,时急时缓,难以辨别方位。又见道道金光,似铁布衫一类武功守在秦臻的周围。过了两天,秦臻却还是不知怎样出此石室,又在此石室中仔细看了看那些武功招式。只见那些招式最后一排很小的篆书,那几句是如此写的,“到得这里,我相信你应该练成了‘玉仙剑法’,不过切记本内功心法最忌荤腥,不然心法失控,空有剑招也无威力。”后又有一排小字,“欲要出此,需要毁掉此墙,用剑术中第一式。”

秦臻见那墙上有着那前辈亲手书刻的内功心法和招式,便叹道:“我若毁去这墙,前辈一生心血便毁于一旦,我真是难以下手。”

“秦大哥,你无需顾虑,也不要心痛,前辈叫你这般做也自有他的道理。”胡月道。

“对啊,秦大侠,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余海也道。

秦臻又叹了一声,便又在那堆白骨之前拜了两拜,让胡月、余海二人退到上面的那间石室中。

秦臻催动玉仙内力心法,将剑舞的零星般,这才一间朝那堵墙一指,顿时两道青光色的剑气便若一凤一龙般向那堵墙飞去。此招便是“玉仙剑法”的第一式“剑化龙凤”。一声巨响,火星四射,那堵墙从中破了一个大洞。秦臻便向里面喊道:“月儿妹妹,余兄,我找到出路了。”胡月、余海出来一见那堵墙上破了一个大洞,见到如此厉害招式,他们都不禁一惊。

秦臻取出夜明珠,向外面照去,见到近旁是一个小水潭,潭中水清澈见底又恨清凉。秦臻首先找了一个可以落脚的点跳了出去,然后胡月、余海也跟上。见到那潭中的水正缓缓地向外流去。头顶上石笋林立,秦臻笑道:“此处是水源,外面顺着水源应该可以出去。”

“真的可以吗?”胡月笑道。

“我们这便走着试试看。”秦臻笑着道,便让胡月走在前面,余海在后面,自己拿着夜明珠替他们照明。走了大概百丈之远,但见两旁的石上留有刻字。原来是游人兴盛,走到此处便刻字留念。这一走了很远才又见到留名。渐渐地两旁刻字的人越来越多。此刻本来阴凉已极,初到此之人难免会觉得有些难受。不过他们在洞中呆了一月,也就习惯了,所以也不畏惧这阴凉。

“只要这次我们一出去,余兄一定要记得先带我到成都城中去好好观赏一下。”此刻秦臻停下来笑着对余海道。

“世事难料,及时须行乐,出去后我们休息几天便去成都城。”余海笑道。

说着三人便又走了约半个时辰,便看见了前面微亮,于是加快脚步,便发现他们自己处在一个洞中,洞中长满了长长的青草,还有些小树木。余海一望洞口笑道:“秦大侠,我们走出来了。”

秦臻面上微笑着,便将夜明珠收在怀中,便一起向外走去。瞧见那正在天空正中的太阳,便知道此刻便是正午。而这洞中的那些泉流还顺着那小渠向下流去。

“看来我们出来的刚是时候。”秦臻笑道。

这洞外荆棘丛生,秦臻便又拿了剑将那些挡路的杂草分开,与胡月、余海走了出去。此处却在峨眉的半山腰,此刻三人站在山上同时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这外面的空气,感到十分的亲切。

“秦大哥,你说我们现在该到哪里去?”胡月问。

“我们现在还能到哪去,首先是去找个地方填饱肚子,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们便一起去成都城中好好走走。”秦臻微笑道。

余海此刻因为是那石室中饭菜无盐的缘故,身子上有些受罪,此刻也正好有大吃一顿的意思,心中高兴地道:“总算可以吃点外面的饭菜了,我们这就走吧。”

顺着峨眉山而下,沿途不时遇到挡路的猴子,不过秦臻等人轻轻一用轻功便甩脱了它们。这条道却不是上山顶的那条路,顺路走下去,到了山脚便很快在附近找到一个小镇。这余海自幼虽在山上修行,但也不忌荤,此刻便叫来好多的荤菜,鸡鸭鱼等摆满了一桌,而秦臻此刻因修炼玉仙剑法而吃不得,只能看着,便又叫小二去弄了几个素菜端上来。那余海暗中欣喜自己没有连,不然就吃不成这么多的好吃的东西了。胡月见秦臻不吃荤,便跟着他吃素。三人饱餐了一顿。

一晚过后,次日醒来,已是大亮的时候了,太阳光辉穿窗而入。秦臻等人便匆匆用过早饭,便又到附近了那“柳叶镇”将那匹大红马赎了回来。照余海的话说,此地去成都城中最多也不过半天时间。他三人一路行去,倒是可以活动一下筋骨,而来还可以观赏路途中的风景,呼吸一点儿新鲜空气。一月不见,外面的景色也稍稍起了变化。青草翠绿,野花儿遍地,已是麦子收获的时候。

时间真快,眨眼便是初夏。迎面扑鼻的一阵芳香,到底是什么香,来的如此清新,却是一阵夏菊的清香。秦臻心头又是一阵恻然,不禁想到了远别的家,也想到了死去的贾蓉。

此刻阳光柔和,淡淡的,似乎有些看不出来。三人走了几个时辰便道了成都城门下,但见到这成都城古老而坚固,大气而清幽,实在是器宇不凡。守城的士兵更是个个精神抖擞,如此古城,何不叫人感慨生敬?

城中人烟阜盛,车马往复,一片繁华之景。

人们个个显得神采奕奕,笑语喧哗。

街市自然也热闹,店家热忱,顾客细心。

秦臻习得那“玉仙心法”之后便更是觉得精神爽然,走来这么久也不觉着累。

“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转眼间,余海便将秦臻与胡月带到了武侯祠。那横匾上当面题着“武侯祠”,而这处却是红漆的大门,白色的围墙,又说这大门上一对门联上面写道:“三顾频繁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这却是杜甫为诸葛亮的评价。

此刻这祠堂不时有几个游人来往。那些青草蔓出了石阶,不禁有衰败荒凉之感。几声鸟啼,倒是显得悦耳动人。

“想不到这里竟这般的荒凉。”秦臻叹道。

“是啊,这里的确很少有人来,只可惜孔明半世豪杰,最后也还是如此。”余海也是一阵感叹。

“自古英雄应无名,无名自古是英雄。想来天下英雄最后还是应该无名。”秦臻又道。

“倘若后世太在意,难道他便不是真的英雄么?”余海笑道。

秦臻会意似的点了点头。三人便又顺着小径到了祠堂正厅内,两边又是一副对联,“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这却是陆游对他的评价。进到里面,但见那孔明的泥像,栩栩如生,身上一袭长袍,高冠,羽扇都暗暗发光。神情极为庄严,口中又像是在轻微叹息。蜀不可扶,明知天意不可违,却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追求,去争取,似乎只要还有一点儿希望也不放弃,后是因刘禅投降才保存好了这祠堂。后世人也往往频频来祭奠,不过这几年的人却来得少了。

但见那泥像之下放着一个鼎炉,里面还有香燃着。此处虽显得荒凉,不过总算还有人至,倒也不是显得太过于死寂。他三人见到桌案上放着香蜡,便燃起香恭恭敬敬地焚香膜拜。拜完之后,秦臻叹息一声道:“伟人丰功,小辈这才真真知道他们的不凡之处。”

“说的也对,这些人都是经万难,在生死边缘来去好多回的人。”余海道。

“他们就为了功名,不能吃的东西,不惜用生命当做赌注,想来还是挺匪夷所思的。”胡月道。

“人生在世,谁不沾惹这功名的,不过到最后也只是寂寞生后事罢了。”秦臻道。

于是秦臻此刻便又拿出腰间的玉箫,一曲吹来。但听得这箫声来的婉转低沉,时渐高亢,箫声中,一阵轻风吹动了房外几棵树子的枝叶,树叶似浪,沉沉叠叠。曲声悠扬,如轻风拂过那西湖时。箫声中似含着惋惜,也掩盖不住悲壮豪情。悲的是英雄不见,叹的是凡人如此不堪。

秦臻信口吹来,发自肺腑,没有用到内力,故此音并不伤人。而一曲刚毕,却见从上面落下一人站在那小院中。但见此人须眉尽白,脸色焦黄,头发也是绾成一髻。身上一件灰青色的长袍,此刻笑意吟吟的拍手笑道:“吹得好,吹得好。实在是妙,实在是太妙了!”

秦臻便向那人拱手笑道:“不知前辈是何人,到了此处也是来拜英雄的么?”

那老头笑道:“我乃青城派前任掌门,不过看到他们那争权斗势,看不顺眼,便不当了,漂泊江湖自由自在。我便是江湖人叫做‘一叶舟’的江水流。”

胡月心中不禁暗笑他这名字如此的怪。

秦臻叹道:“我刚一曲是拜会这里的英雄后,心有所感,信口乱吹的,不知你也是不是来拜会他的?”

江水流摇着手笑道:“他不是英雄,他不是英雄。”

秦臻道:“孔明鞠躬尽瘁,宏图伟业,何以不是英雄?”

江水流笑道:“他为了那烂功名,最后还是败在了别人的手上,算得上什么狗屁英雄?”

秦臻道:“他虽为了功名,但是也真的是创下了不少的功劳,怎么算不得英雄?”

江水流冷笑道:“他们都不是英雄,在我心里头,就只有一个英雄。”

秦臻折扇一摇,便笑道:“不知前辈心中的那位英雄是谁?”

江水流伸手一指,便指向了秦臻道:“在我心中的英雄,却是小兄弟你。”

秦臻微笑道:“我不过是初涉江湖,阅历也好不足,一个江湖中小角色而已,又怎算得上英雄?”

江水流神秘一笑道:“因为我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一个英雄。”

他这番答话,让秦臻却无言以对。当下只好怔在原地,默不作声。

江水流呵呵向秦臻笑道:“这位小兄弟,我想与你结为兄弟,不知你愿不愿意?”

秦臻苦笑道:“前辈你我年龄相差那么多,怎能结拜?”

江水流道:“自古就有忘年之交,你应该知道。”

秦臻道:“既然是这样,晚辈就只好占个便宜了。”

说后秦臻便与江水流在那祠堂孔明像的面前结为了兄弟。

结拜过后,江水流握着秦臻的手道:“兄弟,你现在想要到哪里去?”

“我从大老远的地方到这里来,定要在这城中好好逛一逛,不知大哥要到哪里去?”秦臻道。

江水流道:“咳,不凑巧,我有件急事要到江南去,恕大哥不能陪你,我们兄弟改日再好好聚一聚。”两人谈得很投缘,难舍难分,却也只能无奈惜别。

江水流走后,胡月娇笑道:“秦大哥,这老头好奇怪,这把年纪,到处跑来跑去的,才一见面便与你拜把子。”

“他虽做事行径怪异,不过的确是条好汉子。”秦臻叹道。

“秦大侠,我们到别处走走吧。”余海道。

跟着余海出了祠堂,便走到了街市上。但见一队人气势汹汹的走来,像是一队回人。而一只大象上坐着人,看起来像是达官贵人,四下的人都纷纷让道。但见此人头上戴着绒毛的一个圈子,梳着许多的小辫子,又掉着许多的玛瑙珠宝等。生着一双丹凤眼,目光流动,深情高傲,生得美如白玉,此女子的容貌和依祁有着几分神似。只不过她此刻穿着回族服却一点看不到依祁的影子了。四旁的那些过客,都在纷纷议论着此女子貌美。秦臻便问一旁的人道:“请问这位大哥,你可知道这小姐是谁,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排场?”那人笑道:“公子连这个都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四川的人?”

“我是从外地来的。”秦臻笑道。

“她便是我们这蜀王的女儿,自小就爱打扮,各种服饰轮番换着。今天穿着者回族衣服,我想定是在城中选夫了。”那人笑道。

“这位小姐的父母也同意他这么做么?”秦臻道。

“这蜀王就这么一个女儿,而又百般的疼爱她,事事都由着她。”那人说道。

“这样的女子,我想如果真的找到了一个丈夫,那个丈夫准要受罪了。”秦臻摇着折扇笑道。

“这么漂亮的女子,就算受罪能娶得到也是天大的福气了,何况是蜀王的女儿。”那一旁跟着他的青年人笑道。

那人笑道:“我们这里的王孙公子都站在这街上了,也不知道他瞧得上哪个?”

要知道,一个人若要看热闹,并不是不要付出代价,只是暂时不会要你付出代价,而是让你将代价准备在那里,到时候需要的时候付出罢了。

秦臻便向胡月道:“月儿妹妹,我们到别处去吧?”

胡月却从未见过这么热闹有趣的场面,一时间不免不想移步,此刻秦臻也拉不动她,“秦大哥,你就让我多看一会嘛。”

秦臻笑道:“你不走,我可先走了。”说着便向人群后钻去,胡月也只好跟上。

“秦大侠,人家选亲,我们便站在人群后凑个热闹,这么急,你要去干什么?”余海在后面喊道。

“我感到有点不对劲。”秦臻道。

“有什么不对劲,秦大哥,你就告诉我吧。”胡月也问。

“我也说不上,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就是了。”秦臻便拉着胡月向人群后走去。

世间的东西就是很奇怪,你越想躲的东西,有的时候却怎么也躲不掉,而你若不去在意,反而没有什么事。

忽然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那少女坐下的那头大象忽的发狂,摆动那巨大的身子,那郡主便坐立不住,身子便一滑向地上滑去。这时许多的王孙公子见到机会来临,纷纷欲去英雄救美,你推我拉的,一时间却没有一人能救那郡主。

那姑娘已经到了秦臻的怀中,秦臻这个人便是这么奇怪,虽然他有些知道要惹麻烦,但是他怎么也不愿意看着别人出事。在那些人正在喧闹当头,秦臻猛一回头看到那女子的险境,便不由自主的使了一个“身若轻燕”飞将过去接住了他。秦臻不经意间多看了怀中的那个女子一眼,但见他生得娇小玲珑,收入凝脂,此刻在他怀中更是显得妩媚动人。不过很快的就将她放在了地上,微笑着道:“以后最好不要骑着大象乱逛。”

“谢过你的相救,不过本姑娘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最好不要管。”那郡主语气忽冷忽热,就叫人难以捉摸。

“我管不着。”秦臻便向着人群中走去,想要离开。

“你别走!”这郡主命令似地道。

“我为什么不能走?”秦臻头也没有回,只是停住了脚步。

“因为我不让你走,你就不能走。”郡主脸上浮动着一股媚笑,四下的那些王孙公子又开始骚动了。

“你能留住我?”秦臻微笑道,不过仍没有回头头看那郡主。

“我现在先要知道你的名字。”那郡主笑道。

“说出我的名字你就有自信留住我?”秦臻笑道。

“只要你说出来,我便一定能留住你。”那郡主笑的很是自信。

“在下秦臻。”秦臻说后便转过头来看看这个郡主骄横的样子,可以却看见了一对温柔似水的眼睛。

那郡主此刻从腰间抽出一条长鞭笑道:“秦臻,你就是我选的夫婿。”

秦臻面上还是露着微笑,“秦某自知配不上郡主,还是请郡主另选吧。”

长鞭忽的一下便向秦臻抽去,只听那郡主娇喝道:“这可由不得你。”

秦臻忙用折扇一抵,那长鞭一斜,鞭子着实有力的打在了一旁看热闹的肥头大耳的商人身上,打的他顿时倒了下去。

“我的话只说一次,你便是我的夫君,一辈子的夫君。”那郡主媚笑道。

“我却没有那个福分,你就不要这般蛮缠了。”秦臻道。

长鞭又击来,那看热闹的人顿时跑的远远的,秦臻此刻腾身而起,这一鞭又落了空。那郡主很生气地道:“你认为我是说着玩的吗,我说你是我夫君,便跟定你了。”

“我看你有没有本事能够留住我。”秦臻微笑着道。

此刻秦臻却是站在一旁装着粮食的马车上,那郡主一鞭击下,奈何武功远在秦臻之下,又是击了一个空,击中的那袋米便四下飞散开去。

秦臻便又向站在一旁的于海和胡月道:“余兄,月儿妹妹,想不到初来这个地方,就遇到了这么不讲理的人,我们的罪不起,逃吧。”

那郡主在后面冷哼道:“秦臻,你被我选中,便是我的男人,休想甩掉我。”于是一鞭子又打向秦臻,胡月冲那郡主道:“你为什么不讲理,秦大哥这样帮你,你却要这般对他?”

那郡主此刻对胡月却没有笑容,冷冷地道:“就是他救了我,我才以身相许啊。”

“你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胡月嘴上也哼哼道。

说着胡月便从余海手中拿过长剑便与那郡主战在了一起,而那郡主手中的金鞭却是用牛筋夹着几成的黄金做成,此刻一鞭“柳叶扶风”击向胡月,胡月一招纯熟的“越女剑法”相抵。秦臻远远看见远处一队卫兵急急地赶了过来,便飞身过去,用折扇将那郡主的鞭子一下打落在地,又向胡月道:“快走。”于是便与那余海向着城外逃去,而在秦臻走的时候,他却给这郡主留下了一句话,“有本事,你就自己将我抓住,我便乖乖做你的夫君,不然就请不要再烦我了。”

那郡主也呼道:“就算你跑到了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你找到。”

这时那些卫兵才到了跟前,那秦臻早与胡月和余海施展轻功走了。

那郡主此刻气的跺着小蛮靴,却也无可奈何。此刻见到那些卫兵便下令道:“你们几个还不快去给我将刚才那几人抓来,抓来有重赏,若是抓不来,你们都提头来见吧。”那几个哪敢多话,忙的在城中仔细查搜。

却说这成都城乃朱元璋第十个儿子朱运春封得蜀王,前几年病死,只留下一儿一女。大的那个儿子叫朱公覆,这个朱云青因时后来得到,所以朱运春视之为掌上明珠,而他哥哥当上蜀王之后也是对这个娇惯的妹妹百依百顺,她要的东西就算是再难找也好给她找到。而在这王府上没有一个不怕他的,况她就喜欢用手中的金鞭欺负人,那些下人个个都怕动怒她。这次她受到了秦臻这般拒绝,心中哪肯干休?

归到王府之后,她便茶饭不思。朱公覆三十多岁,而朱云青却只有二十多一点。朱公覆留着一把胡须,面目却祥和。听到他妹妹茶饭不思,便赶到朱云青处看望。朱云青还紧闭着房门,而朱公覆叫了很久也不肯开门,出于担心,便破门而入。却见到朱云青坐在梳妆台边上哭的泪流满面,而这室中却和着百花的芳香。她此刻还是穿着那套回服。

朱公覆见到妹妹这般伤心,便安慰道:“怎么了,我的好妹妹。今天不是出去选亲的好日子么,怎么哭了?你给我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快给我说,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来为你泄恨。”

不想朱云青却哭得更伤心了,哭着道:“他是我选的丈夫,我怎么能够将他碎尸万段?”

朱公覆此刻笑道:“原来妹妹已经找到了心目中的妹夫了,怎么没见你带着他回来?”

朱云青道:“他大概是被我吓走了。”

朱公覆怎么不明白她的意思,都怪小的时候被宠坏了,不想此刻连选中的丈夫也这般怕她。朱公覆便道:“无论怎样,你指定谁是你的丈夫,不管是有没有拜堂,他就是你的丈夫,我一定要将他找回来做妹夫的。”

朱云青听了之后,泪忙一收便道:“你说的是真的?可是他现在,我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朱公覆哈哈笑道:“整个四川谁最大?当然就是你哥哥了。整个天下谁最大?当然就是我们朱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就不相信他能躲一辈子。不过你知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

朱云青道:“他叫秦臻,他的样子我记得很清楚。”

这朱云青虽是刁蛮任性,但是自小便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此刻到那便书桌,几笔就将秦臻的模样画了出来,实在是与秦臻真人很像。

朱云青将那肖像画给了朱公覆,朱公覆早就想知道妹妹心中的夫君是什么样子,这时仔细瞧来便道:“妹夫果然一表人才,也才配得上我的妹子。”便朝外一喊道:“快去叫达俊、达生前来。”下人领命去请。

过了不多时,那达俊、达生便前来叩见,两个都是二十多岁的样子,生得倒是都很英气,但却不及秦臻,不过看起来便是两名得力的虎将。朱公覆命道:“达俊、达生,吾命你二人在城内城外找寻此画中人,定要活着给我带回来。”便将那画递了过去道:“此画可送到画匠处多模仿几幅,张贴告示,就说能报此人行踪者赏银千两。你们去吧。”

达俊、达生正欲退下去,却听朱云青道:“你们可不要伤害他,他可是我的夫君。”

那达生、达俊听后又是一惊,还不及答话,朱公覆便又道:“郡主的话,你们听到了没有?”

那达俊、达生便异口同声地道:“属下们明白了,请王爷和郡主放心。”

等那两人退下去后,朱公覆笑着对朱云青道:“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朱云青此刻才笑道:“哥,你待我真好。”

问人世间的什么最复杂,那便是男女之间的那感情,有的时候叫人爱,有的时候也叫人恨,一文《集情》杂选愿能表之一二:

语云,当为情死,不当为情怨。明乎情者,原可死而不可怨者也。虽然,既云情矣,此身为情有,又何忍死耶?然不死终不透彻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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