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十六年,建国初期。初在南京发展的董煜昇与妻子邵珺有了不错的工作与事业,没有几年,邵珺便和董煜昇生下了一个女儿——董月。玉溪是这小姑娘的字,邵珺想让她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也不失了这些年来董家对她的教养风格。
转眼间过了几年,邵珺也不知染上了什么病,不到三个月便与世长辞了。不过,这邵珺病死的背后却隐藏着某些鲜为人知的秘密。
绍珺病逝后,董月也就成了没有母亲的孩子,但自幼有董煜昇和邵珺捡来的孩子梧桐这个亲近的姐妹,也没有显得多么孤单,只是有了些许的孤独感。后来,董煜昇再娶了一个妻子,她就是后来戴着人皮面具,老是在背后对董月指指点点的女人刘惠。这刘惠也是像董煜昇那样家庭组织残缺不全罢了,便因这点俩人走到了一起,说到这个刘惠,一人辛辛苦苦带着个孩子嫁进了董家。这董煜昇也算是有出息的人,早几年就有了自己的小资本生意,娶刘惠进门也算是明媒正娶,风风光光的,虽然她带着孩子,但董煜昇也没嫌弃,看那孩子可怜,也一并带进了董家。说到底的,不就可怜了绍珺么?跟着董煜昇小半辈子,眼看着董煜昇和她自己打拼下一片天,生了个女儿后几年也没享到什么样的福却因病离世了,便宜了那刘惠。
绍珺那年逝世时,董月才6岁,而董煜昇娶刘惠时,董月也才7岁。
刘惠带来的女儿刘媛要比董月大些,比梧桐小些,但碍于梧桐是收养来的,让刘媛做了这董府的“大小姐”,把姓氏改了过来,成了董媛。
夏日热退去,秋风渐起兮。也不知怎地,梧桐数了数手指头,想了想,六月初六。原来是董月的生辰快到了,梧桐这丫头可真是性子好啊。六月十三,正是董月20岁的生辰,想到这个,梧桐想书房走去。来到书房门前,梧桐果然见到了在书房中的董月,好学多识的董月不在书房还能在哪里呢?
梧桐敲了敲书房的门,董月见了便轻点着头示意让她进来。‘打扰人家做事时敲门是必要的礼貌’,是董月教给梧桐的一句话,也正是这样的一句话,使梧桐在后来的格局中受用了。
“小姐。”梧桐好像想到了什么便不再说这个称呼,只是低了低头,有点不太敢望着董月了。
不过董月也没听到什么,大致是在看书的道理吧,她太专心了。
梧桐之所以不往下说,是因为董月曾告诉她,她和董月在私下是没有什么尊卑之分的,何况现在这里只有董月和她自己两个人。
“玉溪,你那生辰的事如何办是好?”梧桐还是开了口。
放下了书的董月意味深长地说:“我也不知该如何办才好。自从这些年来刘妈妈和媛姐姐进了我们董家之后,我总是感觉爹的手上的钱少了太多太多了了呢?”说起这个,作为女儿的董月也感觉到自己父亲手上的钱财是余力不足了。说实话,自从进了董家的刘惠虽说表面上是为董老爷分担家业的操劳,可那暗地里都是贪的黑钱啊,所以这段日子的商业贸易在董家亏空了不少。
“算了,不办也罢,也罢。这么一来还可以省下不少的钱呢!梧桐,你觉得呢?”董月反问道。
“那好吧,玉溪,你做主。”梧桐说,“不过这件事我还是会告诉老爷的,让他看看有什么办法没有!”
“好。”董月继续拿起书来看着,仿佛就要参透书中的道理。
刚出了书房的梧桐见到正要到院子里遛鸟的董煜昇,于是,她便上前向董煜昇求助董月生辰的事:“老爷,玉溪的生辰您老看着怎么办?”
“这丫头,不是每年都是你给她主张着办的么?怎么这事找上我来了?”董煜昇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梧桐也知道他这是在故意刁难自己,也学着董煜昇那口气说了起来:“唉唷,老爷,您这哪里的话?这么一说来那您还是玉溪他爹嘛!我只是代您主张,再说了,您每年的生辰不也由我来帮您操办的吗?”说到这里,梧桐嘟了嘟哝嘴,扮做是对她很难做的样子。
“好啦,你们这些丫头!”董煜昇笑说道,举起五个手指头来,示意是500“梧桐,我给一个额数你和玉溪,你们就自己看着去办,不过,这里面有多额数的钱你们可得都还回给我啊,我可是还想着用剩下的钱来抽两口烟呢!”
这董煜昇平日里可是不抽烟的,梧桐一听就知道是董煜昇在开玩笑,也便配合着说道:“是,看来是老爷您的烟瘾又犯了吧!”
“对对对,还是你这丫头懂我意思!”董煜昇笑着回说道,说罢便重新拿起手中的鸟笼去遛鸟去了。
梧桐接着就去打扫房间了。
一星期后。。
董煜昇说是给梧桐500银元,却是多给了200,这下梧桐拿着钱到集市上买置办生辰的物品,集市里很是热闹,带上几个伙计,这事儿梧桐不一会就办好了。
回到府上,梧桐又带着伙计忙活了起来。置办生辰的酒席一共是8桌,每桌5人,请上董月从小玩起来的伙伴六个,再加上她在学校里认识的同学,朋友等大大小小的人物,多多少少也不下40人,这下子请柬送达,筹备等可是忙坏了梧桐呢!
酒席上,来来往往的人都特多,董月身穿一袭雪白纺布以深蓝色为饰边的长裙在自家前堂接待着,生辰上那是一年要比一年热闹。
迎面而来的一位书香卷面的白面小生,他是从前董月在学校里的“老熟人”沈文倾,家住南京东街28号,而董月住南街,虽然离得有些远,但理所当然的是早早认识的熟人,俩人不但自小认识,连上学也是一道走。现董月生辰自来便是情理之中的事。
后面随着上来的三个穿白色旗袍蓝色绣花边的姑娘分别是自小与董月就认识的三姐妹若宣、若云与若薰。这三个姑娘可是与董月关系密切的挚友。其装束也与董月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再接着有仆人扶上的是隔壁邻居家的孤寡老人向奶奶,这老奶奶年轻时就一直是一个人住了,眼下也没有什么亲戚是在身边的,平日里对她也是好生照顾,而且从记事起董月每年生辰都会叫上她,今年当然也不会例外。
除了以上几个人以外,董府上上下下的几十个仆人,董月也主张让他们参加自己的生辰宴席,当然,在府上的董媛和刘惠也会到场。
宴席上,大家都是先吃过饭了,再给董月送礼,这是董月定下的一条规矩,她不想耽误了大家那打着鼓的肚子。先是董媛和刘惠恭恭敬敬地向董月祝贺,一边是董媛一手拿出来的礼物,另一边是刘惠在珠宝铺订做的金手镯,再是邻居家老奶奶送来的鸡蛋,全府上上下下几十个仆人都有送上自己的心意,这时的董月哪里忙的过来了?还不都是一旁的梧桐帮忙收着,这梧桐左手拿着大大小小花花绿绿包装却很是精致的盒子的礼物,右手又是提着老奶奶送来的一筐鸡蛋,真是不知道是梧桐生辰还是董月生辰呢!
俗话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但宴席不知进行到了几巡,菜也不知道过没过五味,董月就因为在宴席上站不住了,便和梧桐溜出去了。
街上,董月一句话也没和梧桐说,梧桐开始纳闷了,这玉溪也没什么事,拉着我上街瞎逛什么呢?
董月好像看穿了梧桐的心思,便假装说,“梧桐,看,那边是你喜欢吃的云枣糕,我们过去瞧瞧!”
梧桐望眼过去董月示意的方向,看到的果然是自己喜爱的云枣糕,两下子就忘了她要问董月的心事了。其实这董月也是眼尖,双眼四处张望着才发现这么一档卖云枣糕的商铺。这家云枣糕的商铺很典雅,一眼望去就给人一种古典、很舒适的感觉,当你看到那招牌时,就知道这是一间老字号的店铺了。也不知怎么地,董月好像对这家糕点铺很感兴趣,或许是那云枣糕当做招牌摆在店铺门口显眼并且合人胃口的缘故吧,又或许是想和梧桐去看看这闹心的玩意儿,董月显然有些迫不及待了,当即拉着梧桐就进去。
才刚进门呢,正照顾着店铺那一头顾客的掌柜热情地过了来招呼董月与梧桐,“两位姑娘,您们看看要点什么?小店这里的糕点可是琳琅满目着呢!”
董月朝铺子内一看,果然是如此,枣泥酥饼、眉毛酥……这些从前在上海有名一时的小吃糕点之类的如今在这店铺里也都有,这些糕点小吃的董月倒也还吃过几次,不过那都是董煜昇到上海经商时偶尔几次带回去过,包装外早已分不清内部的精致。“果然是老字号啊!”董月不禁叹道。
“额,老板,我俩在这自己看着就好,不劳烦您了,您忙的话您就先去忙吧,我俩再看看!”董月支开了店铺掌柜,掌柜也识相地回到刚才招呼的顾客那边,没有让董月想和梧桐来看看这里的糕点而感到一丝丝束缚和尴尬。
梧桐开始对这店铺感到好奇了起来,小时候自己经常偷偷和董月到街上瞎逛悠,但总是没发现这家店铺,为此,梧桐问了问董月:“玉溪,你有没有觉得这间铺子在我们以前上街来好像都没有看见过啊?”“你现在说得好像也是,从前我们就在这一带长大,却好似真没有这间老字号的铺子啊,会不会是他们在别的地方刚刚搬过来的?”董月疑惑地说,“梧桐,你说我们要不要问掌柜一下,让他告诉我们这家铺子的情况?”
“好啊,我去问好了!”梧桐应了声,便走到了掌柜的旁边。好声问道,
“掌柜的,你这铺子是什么时候开张的?为何从前却没看见这样一家老字号的糕点铺?”
掌柜想了想,回答着说,“我们这老铺子是前朝就有了的,可以说是家族产业的一部分,不过是前朝的一些动荡,让这间居于上海的老铺子迁到这南京罢了。”说罢,便又忙起招呼顾客来。
梧桐走回了董月身旁,告诉了她这掌柜的回答。可董月还是有点想不明白,单说这铺子的名字就奇怪的很——老铺子糕点,哪有人把这古典的铺子名字起得这么直白的?铺子里糕点的糕点香气弥漫空气中,但董月深知这次和梧桐出来而没带钱而放弃了买糕点的想法,她便想和梧桐回去。
而在这时,掌柜看出了董月的顾虑,特意吩咐伙计拿出包好的云枣糕与一些其他的糕点,让梧桐带走。梧桐一脸疑惑,但她知道掌柜的用意,于是就把手上的玉镯取了下来,给掌柜后就赶上了董月。掌柜也见梧桐拿着糕点不好意思,也用一块如绸缎般质量的方布包起,收入了台柜的抽屉中。
路上,梧桐追上董月,向董月展示手中的糕点,董月问道:“这糕点哪来的?”“掌柜给的呀!”梧桐解释说,“别误会,钱我已经付了,你就不用担心了!”
“可你不是没带钱么?”董月又问。
“这可是你说的,我又没说我没带!好了,大小姐,钱我是真的付了,不信我们回去问问?”说着,梧桐就想把梧桐往回拉。
“没这个必要!我信你!”董月一手拉过梧桐,往回府的路上走。
董府门口,董媛正在四处张望着,见到从远处回来的董月,连忙走上前去,像是有什么急事似的。
“玉溪,你终于回来了,走,我们去商量校会的事儿去。”董媛说着,还没等董月开口,就拉着董月的手进了府内,把一旁的梧桐给忽略了。
梧桐摇了摇头,也只好无奈地跟着进去。
梧桐进了堂屋,放好糕点后走到厨房和府上的仆人帮忙准备晚饭,虽说准备,但董月宴席上的饭菜可没少剩,梧桐不主张铺张浪费,理所当然地和仆人们简单地把饭菜热好就可以。饭菜准备下锅时,刘惠让丫环小翠把梧桐叫了出去。
“梧桐姐,夫人叫你呢,出去一趟吧!”小翠在厨房门口朝里面的梧桐叫道。
梧桐听到了小翠的叫唤后,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出了厨房。刘惠正在偏厅里等着梧桐。偏厅在离厨房不远处的转角处,梧桐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刘惠,先是礼貌性地问候道,再简练地开门见山:
“夫人,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梧桐啊!这么多年来,我和老爷都没亏待你吧?”刘惠开始拐弯抹角。
“是的,夫人。”梧桐始终恭敬地把手握起,心想这刘惠又想搞什么阴谋诡计。上回就是她派人把董媛新订做的一套衣裙放到梧桐房中,让董媛误会梧桐的,后来这件事便也没人敢提起,成了无头公案。
“梧桐,如果能让你找到你的亲生父母,你会不会离董家而去?”刘惠连忙说道。
“夫人,听你这么一说,是真想让梧桐找父母,还是执意要梧桐离开董府?”梧桐思索了一会,见针见血地回应刘惠,眼中带着犀利,不了抵挡的坚定。
“诶,总之,你回去好好考虑吧。”刘惠两句话就结束了来意,摇了摇头,表示梧桐不知好歹的样子,“别忘了,你肩上的胎记。”
好一个一语惊醒梦中人,刘惠转身离开的瞬间,梧桐转过头来惊愕地瞪大眼睛,瞳孔放大,显得她对刘惠这女人的高深莫测很是怀疑。一个从不干涉自己生活,对自己不闻不问的女人怎会知晓如此细密的事情呢?
入夜,就在梧桐更衣准备木桶浴洗时,那块不起眼的胎记终究显现了出来,齐木桶高的肩膀上的胎记随着蒸汽的流动而更加若隐若现,显得神秘。梧桐很想知道,刘惠口中所讲的到底从何而知?
第二天一早,梧桐依旧是在厨房里忙活着。董月这几天都是没在家住的,她在和董媛商策校中事。
刘惠又去找过梧桐了,这个时候,梧桐在后厨准备早饭,刘惠把她拉到了一旁,假饰温婉地说:“我的好梧桐,你有你的生母,何不去认回?你只认回你的生母,这董府上下的也不敢有谁嚷三道四的。”梧桐没有看她,继续回过头去打点,说梧桐是这府上最勤奋的,也不为过,府上上下就属梧桐最早开始打理了。因此这里再没有其他的人,梧桐开始和刘惠说了起来,“夫人,虽然我是老爷捡来的,你也不必用这些陈年旧事来打击我吧?”
刘惠见梧桐没什么动静,反而话中有话,也没出声了,不一会儿,刘惠就用着商量的语气对梧桐说:“梧桐,这事儿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明天准备和我去见见你那生母吧。”
梧桐见招架不住,便答应了下来。
后来,梧桐被罚跪在朝堂外,虽然只是一日一夜风吹日晒,但人也削弱了不少。“要再找不回来二小姐,可就有得你受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走出来的人是董媛的小丫环初语,这个小丫环可是不简单啊,从走进董府的那天起就没收敛过性子,仗着主子的权势,背地里没闲下过“功夫”,不过她的把戏可从来都没被董媛知道过,这大概就是在主子眼皮底下不好下手的缘故罢?梧桐从来没有见过她,不知道她暗地里耍过什么花招,也只是听说过她的作为罢了。
“哼。”梧桐冷了她一声,接着说道:“当初二小姐就是被你们给赶出去的,如今却又要去寻她?难道,你们就不觉得很可笑么?”梧桐依然跪着,只是骨子里的骨气渐发升温。
初语可笑地说了起来,“是吗?怎么,我可不这么认为!是,你认为的可笑,那却是我的骄傲!”初语越说越激动,“你等着吧!就在这跪死!”
声音落下,说罢,初语走出了朝堂。
‘若我告诉了她们真相,这就是卖主求荣吧?!’梧桐心想着,却又总是很不安。
其时,梧桐所知道的真相不过就是董月住在了若云家中,而真实的某些事情对所有人都隐瞒着,不为人所知。
到了晌午,天空渐渐乌云密布。该死!梧桐还在前堂露天下跪着呢,饭菜是给梧桐送来了,但刘惠特意“吩咐”厨房赵小六故意把饭菜往梧桐面前一推而倒,饭菜凉了,人心也倒还在。赵小六连忙把饭菜推倒后安慰梧桐道:
“梧桐姐,对不起了。”
“没事儿,小翠正看着呢,你小心点儿,走吧。”梧桐配合着把脸扭到一边,看作是赵六安慰她的不领情。
“哎,好。”赵六走开了。
果然,远在厅堂旁躲起的小翠在看着他们,她是绝对的眼线。
若云家中。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若云先发了话。
“还回去?你瞧她被折腾成什么样了。”若宣答话道。
“好啦!我都这样了你们就都别说话了,会不会去那都得让我把伤养好吧?难不成你们见我这样急着赶我走了?”董月装作一脸生气的样子。
而若薰却是很同情地说道:“就是啊!你俩也就都别说了,她都这样了,怎么回去?况且,再回去也没意思了,你家那刘惠也不照样给你赶出来?”若薰先是对自己二位姐妹说理,再转过头来对董月释怀这件事,语气中带着无奈和愤懑,“所以啊,就别回去了吧?”
“眼下,也只得是借住在你们家了!”董月淡淡地说,看来,这一事并没有影响到她,只是,她回去之后,在初语面前还能立威么?
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外的董月回想起前两天发生的事:
那天入夜,夜色大好,董月并无入眠之意,便步于朝堂外的亭台水月中,因为这一天的忙碌,使得她显得有些慵懒,好不容易地摆脱了校内荒唐的事,有了空闲的时间在这处闲逛,可不知梧桐被刘惠叫去认生母了,现在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真是叫董月好生奈何!
趁着月光映射在地上有了光亮,又偏偏是月色惨淡映于水下,更生寒意!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叫了董月一声她的名字,正处于台阶上的董月变周围环视了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不久,一个黑影从董月背后闪过,董月就这么被推下台阶了,她从台阶上滚了下去。这一摔了往下滚,疼得董月直捂着腿,然而,痛处就是源于腿上的伤。她摔得可不轻,但疼痛并没有使董月变换脸色,只是心里有些隐隐不安,毕竟现在这里什么人也没有,谁知道她会不会在这躺一晚呢?
“董月!董月!”若萱叫门道,这么晚了,她怎么(还)没睡呢?‘真是老天眷顾!’董月心想道,‘幸亏西侧的偏门离亭台水月近呐!’
“若萱!把门推开!门没锁上!”董月倾尽全力才喊了出来,还好声音也不大,而这也是为了不惊动府上上下的人。
“吱”门被轻轻地推开了,若薰见董月趴在了地下,样子确是狼狈不堪,一点大户小姐的样子也没有了。
“董月,你..”若薰惊异地看着董月,“地上很舒服么?这大半夜的你在这儿干嘛呢?”
“什么都别说了,快把我扶起来!”董月赶紧说道。
“知道!是要上我家去么?”若薰问道,并且利索地把地上趴着的董月扶了上来。
“哎呀!疼!”刚被扶起的董月一声哀嚎,但声音就是上不来。
“啊!?那怎么办呀,你没事吧?”若薰连忙说道,看着董月这般地步,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对了,你先在这儿等着,我找人去。”急中生智的若薰先把董月放在侧门的栏阶上,几步脚就奔向了家中的路。
等了半天,董月才听见路上有人打着油灯赶来的的声音。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覃家三姐妹。
等到第三天,若宣才把董月经过的事告诉刚回到董府的梧桐。
至于梧桐被罚跪的事,完全是初语捏造出来的事实,加上刘惠本就有心加害于她,这事就这么下了来。说到这梧桐去认生母的事,梧桐她本就不信,于是在路上假装吃错东西了就在当地的宾馆上住了两天,等第三天的时候,刘惠也早已无心纠缠了,就只好就此放过梧桐了。
晚上,厨房的赵小六好心拿来了两个馒头装碗里准备梧桐吃,也好让她度过这一晚,但让赵小六没想到的是,早已在厨房门外等着他堵住他去路的初语走了出来,一手夺过赵小六手上的碗,碗里的馒头掉在了地上,赵小六连忙对她呵斥道:“初语,你干什么!?”
董初语看了他一眼,头也没回地就走了,此时的赵小六还没回过神来,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董初语已经走远了。赵小六拾起地上滚脏了的馒头,扔进了炉灶的火堆里,不一会儿火堆烧化了馒头。赵小六重新拿了两个馒头给梧桐,却没想到的是,董初语竟又在前面到前堂露天拐弯处站等着他。赵小六醒目地把馒头塞到衣服里,这回可下不了手了吧?赵小六天真地以为,而董初语却直接将他推入这条走廊沿路都是偏房的某间房中,董初语使足了劲才把赵小六推进开好门的偏间里,抓紧时机掏出偏间钥匙将房间锁上,赵小六使了很大劲也没能撞开那扇门,他朝房外的董初语喊道:
“喂,你把门开了,让我出去啊!董初语!!??”
“你休想!既然,你这么想帮梧桐的话,别的,你都不用做,就在里面陪她吧!你的心意,她会知道的!”董初语朝里间应道,她在讽刺赵小六。
跪在前堂的梧桐此时正仰望着夜空,皓月当空微风吹过她的脸,发梢在摇曳着。‘玉溪,你还好吧?’梧桐心有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