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宗教看得开,放得下:本焕长老最后的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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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心为苦乐门,向内看则步步莲花生(2)

那时虽然辛苦一些,却也不至于如此劳累;虽然没有锦衣玉食,但他做的却是自己喜欢的事情,每天的日子简简单单也很逍遥。也许是因为太累了,老者想着想着便坐在王位上睡着了。

老者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仍在佛陀精舍。佛陀面目慈悲,正看着他。老者看看自己身上仍是粗布衣服,再想想自己梦中的经历,顿时有所觉悟。

老者拜别了佛陀,回家继续卖他的伞。从此他再也没有抱怨过日子不快乐。

佛陀用一场梦让老者明白,各人自有各人的欢喜与自在,不用羡慕别人,只需做好自己。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感受的境界也是各自不同,最重要的是能感受到自己生命中独有的意义和价值。不必徒然祈求他人生活中的锦衣玉食,我们也有自己的粗茶淡饭。生活的表象只是代表了不同的活法和不同的道路,能安心自在,就能活出自我。

·降伏我心,是非不来(原:降伏是非烦恼)

王维诗云: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其实这首诗中所展现的已经不只是自然界的美丽,更是诗人内心的写照,体现了禅心与禅境的完美结合。诗人之所以能守住这份心斋,就在于其心无挂碍,只看到山间花落、月出、鸟鸣的美丽,不见人生的烦恼。

要达到心无挂碍的状态,并不容易。“我们每个人活了几十年,一天到晚都在妄想里头。”本焕长老的这句话道出了心念起伏难平的现实。世人正因为妄想太多,所以心中念头不断,是非烦恼不断。

本焕长老说:“我们的心很散乱,想东想西,像跑马灯似的,一刻也不停,我们用功的目的就是要‘降伏其心’。”正因为心很散乱,所以会向外贪求、计较。心里有挂碍,有计较,就会生出不满、烦恼、怨念。

有位虔诚的佛教信徒,每天都从自家的花园中采撷鲜花到寺院供佛。一天,当她送花到佛殿时,碰巧遇上无德禅师从法堂出来,无德禅师非常欣喜地道:“你每天都这么虔诚地以鲜花供佛,根据佛典记载,常以鲜花供佛者,来世当得庄严相貌的福报。”

信徒非常高兴地回答:“这是应该的。我每次来您这里礼佛时,都觉得心灵就像被洗涤过似的清凉,但回到家中,心就烦乱起来。我该如何在喧嚣的尘世中保持一颗清凉纯洁的心呢?”

无德禅师反问道:“你以花礼佛,对花草总有一些常识,我现在问你,你如何保持花朵的新鲜呢?”

信徒答道:“保持花朵新鲜的方法,莫过于每天换水,并且在换水时把花梗剪去一截,因为这一截花梗已经腐烂,腐烂之后水分不易吸收,花就容易凋谢!”

无德禅师说:“保持一颗清凉纯洁的心也是这样啊,我们生活的环境就像瓶中的水,我们就是花,唯有不停净化我们的心灵,改变我们的气质,并且不断忏悔、检讨,改掉陋习、缺点,才能持续汲取到大自然的养分啊。”

信徒听后,翻然醒悟。

无德禅师的话就像一泓清新的山泉,浇灌着人的心田。的确如此,倘若能不断忏悔,改掉自己的缺点,保持心灵的纯洁,那么无论生活多么眼花缭乱,都可以化作装点心灵的花,衬托心灵的美。

人在世间走一遭,其实走的是心灵的旅程。人们常说“身不由己”,人的身体可能会因为外物的牵绊而做出一些有违心意的事情,人的心灵却是最本真的地方,能真实地体现一个人的内在。人的身体不过是支撑心灵的房子,载着人的心灵和思想在人生旅途中缓缓行走,所以人生在世,重要的是心灵的修持。

去掉心灵的遮蔽,以本色天性面世,不费尽心机,不被无谓的人情、规矩所约束,能哭能笑,能苦能乐,泰然自在,怡然自得,真实自然,保持自己的个性特点,岂不是乐事?

入世太久,诸多人我间的是非、烦恼往往使心灵蒙尘。心灵的杂质太多,就需要清洗;心中的起伏太多,就需要靠自己的力量去降伏。如本焕长老所言:“降伏什么心呢?就是降伏我们尘劳、烦恼、无明、贡高、嫉妒、人我、是非……这一切一切的心!”

常有人自问,养心多么不容易。的确,修养心灵,达到超然外物的境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用一生去琢磨。然而,养心也不是那么难以企及的事,养心就是涤心,清除杂念,降伏是非烦恼,保持健康,积极向上,时时自省,日日更新,这样心灵就能保持清凉干净。

不走别人为我们选定的路

很多时候,我们的内心都为外物所遮蔽、掩饰,浮躁占领了我们整颗心,因此留下许多遗憾:

在学业上,由于我们还不会倾听内心的声音,所以盲目地选择了别人为我们选定的,他们认为最有潜力与前景的专业;

在事业上,我们故意不去关注内心的声音,在一哄而起的热潮中,也去选择那些最为众人看好的热门职业;

在爱情上,我们常因外界的作用扭曲了内心的声音,因经济、地位等非爱情因素而错误地选择了恋爱对象;来自外界的压力常常令人无法坚持自我,从而做出许多错误的选择。实际上,要做出正确的选择并不难,本焕长老曾就修禅之道提出选择的方法:“你觉得哪一个法门好,能治自己的毛病,能与自己相应,就选哪一个法门好了。”很简单,选择自己想要的、适合自己的即可。当外界的压力干涉我们的选择时,我们只需坚持前行。

为了解开佛经中的困惑,玄奘法师决定到佛教文化的中心——天竺(今印度)的那烂陀寺去求取真经。

于是,他开始着手准备:向长安的印度僧人学习梵文;向在丝绸之路上往来的商人了解沿途国家的最新情况;到长安城外走步爬山,强身健体。最后,就是找同行的僧人了。他认为,到佛国朝圣是每个僧人梦寐以求的,何求无伴?可是问遍了长安所有的寺庙,以及在那儿挂单的外地僧人,响应者寥寥。

公元627年,玄奘几次上书朝廷,申请官文,都未获批准。其他僧人一个个打退堂鼓,他们劝玄奘再等等,说不定朝廷过段时间就会取消出关的禁令,但玄奘心急如焚,他一天也等不下去了。他偷偷出了长安,踏上了取经之路。这一去,就是十七年。

在天竺,玄奘法师向多位高僧学习佛经,因学识渊博而名扬天竺,被当地大乘教徒誉为“大乘天”,被小乘教徒誉为“解脱天”。公元645年,玄奘法师回到长安,他所带回的经像、舍利等有数百件,其中除佛像及佛舍利一百五十粒之外,共请回佛经梵文原典五百二十箧六百五十七部。一年后,由玄奘法师口述、弟子辩机记录的《大唐西域记》成书了,译经院也建立起来了。随后,玄奘法师开始了他的译经工作,他一生共译经七十五部一千三百三十五卷。

这就是玄奘法师,在别人都不肯冒险取经、朝廷不批官文的情况下,他依然不改初衷,坚持远行。他一生致力于弘扬佛法,前半生西行求法,后半生译经撰述,取得了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

一个人若能勇于尝试别人所不敢做或不屑做的事,便能够收获别人所无法获得的成就和辉煌。被外界无处不在的压力包围,犹如身处激流之中,不进则退。若能把压力当成一种自在、自然的状态来接受,便不会退缩逃避。平心静气接受压力,坚持自我,就不会给人生留下遗憾。

在学业方面,不要随意屈从于老师或长辈的意愿,以所谓的“热门”为标准选择自己的专业,而是要从自己的兴趣爱好和能力特长出发,选择适合自己的、能发挥自我价值的领域。

在事业方面,不应以报酬或物质收获的多少判定一种职业,而应看它能不能让自己积极进取,为之奋斗。我们应从事业中收获成就感,而不是虚荣心。

在爱情方面,要从心灵的契合度出发寻找真爱。我们应从爱情中寻找幸福,而不是寻觅金钱和地位。

人不应随便屈服于他人的意见和评价,而应本着对自己负责的心态,在外界的阻力下坚持自己内心的方向。人常常有一种随波逐流的从众心理,做事的动机往往不是那么明确,看到别人怎么做自己也怎么做,而不是按照自己的主观意愿去行动。尤其是在通往“成功”、“幸福”、“快乐”等的道路上,一切似乎已经有了约定俗成的标准。可是,长此以往,人就会逐渐失去自我。

不要让外在的声音为人生做出决定,要让内在的声音来引导自己。不要走别人为我们选定的路,要像本焕长老那样,清醒地意识到“用功办道是自己的事,并不是给别人看的”。应做到在无数人的否定中肯定自我,在无数人的打击中昂然挺立,坚持自己的判断,不为外物所动。

·放生也是放过自己

本焕长老曾说:“对于一切苍生,不管他是大是小,我们都要珍惜他们,跟他们结善缘。”哪怕是一只小虫子,在他看来,也应该享受被尊重的权力,他说:“一切众生皆有佛性,心佛众生,三无差别;不要以为虫子小,我们就可以任意处治它们,它们的佛性跟我们是相同的,只是由于他们过去造的业跟我们不同,才落得虫子身。我们今生若不好好修行,造恶业,将来也会变成虫子的。”

世间的一切事物都在彼此的因缘际会中生生不息地存在着,存在即为合理,人类虽然贵为自然界的最高生命体,但依然不能主宰大自然,掌控生物分类中低于我们的生物,因为我们也是大自然的一部分,而且也要依赖大自然而生存。从生命本质的层面讲,人的生命和其他生物的生命是一样的。因此本焕长老开示众人要珍惜苍生,不能对任何生命草率对待。他口中的苍生,是包括人在内的所有生命。

本着对万物的珍重、尊重,佛家持戒第一个就是戒杀生,主张放生。但关于杀生的定义是有待考量的。杀人、害人固然是杀生,但和见血的死亡相比,不悔改、不听劝,同样也是杀生,是杀自己。

曾经有个驯马师来找佛陀,说自己罪孽深重,因为驯马师感到自己杀了太多的马,以致心灵难以平复,终日不能成眠。

佛陀便问他:“你是如何驯马的呢?”

“我驯马有三种方法:第一个方法是软,第二个方法是硬,第三个方法是软硬兼施。”驯马师老实地回答。

佛陀说:“如果这三个办法都不行呢?”

“那就只好杀了它。”驯马师继而反问佛陀,“您怎么教化人呢?”

佛陀说:“我教化人也有三种方法:第一个方法是软,第二个方法是硬,第三个方法是软硬兼施。”

“如果这三个办法都不行呢?”驯马师继续问道。

佛陀说:“那就只好杀了他。”

驯马师骇然道:“您是佛,怎么可以杀人呢?这岂不是犯了杀戒。”

佛陀说:“你说得对啊,杀生的确是不净业,不过我说的杀与你说的杀有所不同。一个不接受教化的人,我根本就不理睬他,不就等于他在我的眼中死了么?这与杀了他有什么区别呢?”

驯马师闻言恍然大悟,以后再也不胡乱杀生了。

佛陀其实是要开化驯马师的,只不过他转了个弯。他的意思是,驯马师杀马是杀生、是罪孽,如果驯马师不能明白禅师的话,不得开悟,就会在禅师的眼中死去,同样是杀生,是罪孽。由此来看,残酷、草率地对待生命是在杀生,同时也是在杀自己;放生,尊重万物生存的权力,同时也是放过自己,给自己一条生路。

世间生命本来都有相等的价值,人并不是例外,也一样是自然的产物,为恶不会让人在自然当中占据更加的有利地位,只会令自己扼杀自己的前程。而慈悲为怀,珍爱生灵,往往为人迎来善果。

宋朝的永明延寿禅师出家前,曾在余姚县担任税务官。在任期间,因为他经常买鱼放生,薪水用完了,不得已就挪用了公款。后来上级长官派员清查库钱时,发现他已经挪用了数十万的库钱。

依照当时的法律,永明延寿禅师被判了死刑,但永明延寿禅师临刑时,面不改色,还对他的好友说:“我已经放活了亿万条的生命,今天我是死而无憾啊!”说罢他一心合掌念佛。

当刽子手挥起钢刀,砍到永明延寿禅师脖子的时候,只听得当的一声,大刀断裂成三节!监斩官将此事奏报文穆王。文穆王也是信佛慈悲的人,见到了奏章,立刻下令赦免永明延寿禅师的罪,还恢复他的官职。永明延寿禅师被释放后,看破世事,出家学佛,精进认真地勤修戒定慧,被推崇为净土宗的第六代祖师。

后来有位僧人,每天都围绕着永明延寿禅师的灵骨塔礼拜,有人问他原因,这位僧人回答说:“我前一阵子生了一场重病,魂被鬼卒引到阴间,见到阎王殿的角落有一轴画像,阎王亲自对着画像在恭敬的顶礼膜拜。我感到好奇就问旁边的判官:‘这幅画像上面画的是谁啊?’

“判官回答说:‘画的是永明延寿禅师。凡是人死了以后,都必须经过这里,唯有永明延寿禅师直接往生西方极乐世界,而且是上品上生,因此阎王对禅师特别尊敬,所以才向禅师的画像顶礼。’”

如果我们时时以慈悲之眼观众生,时时不忘怜悯众生,看到弱小的生灵,不忍去杀戮,看到弱小的人受苦,不忍冷眼旁观,那么当我们伸出援助之手的时候,就等于收起了杀生的刀,不见刀光,内心也必将获得安乐、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