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红流纪事:东北大决战辽沈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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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黑山、大虎山之战

10月21日,廖耀湘指挥第七十一军两个师、新一军1个师、新六军1个师及整编第二○七师第三旅共5个师的兵力,由彰武、新立屯地区南下。23日,在20O余门重炮、装甲部队和数十架飞机支援下,其军向黑山、大虎山25公里弧形正面的野战军阵地展开猛攻,企图夺取黑山、大虎山间约9公里的南下通道。已于10月上旬进入阵地待机的东北野战军第十纵队、第一纵队第三师和骑兵第一师等部,以与阵地共存亡的决心,进行顽强抗击,寸土必争。

21日下午,骑兵第一师王海山师长接到命令,来到十纵设在北镇沟帮子的指挥部参加战前动员会。会上,司令员梁兴初、政委周赤萍分析敌我态势后,参谋长黄炜华作战斗部署:敌人以辽西兵团3个军的主力企图打开黑山、大虎山这个大门,我军二十八师一部在胡家窝铺左翼,二十九师、三十师以黑山、大虎山依托工事抗击敌人;辽南独立二师在台安阻击沈阳之敌,断其逃往营口的后路,待我军锦州主力到达后聚歼之;骑兵一师担负主阵地前沿的警戒和掩护任务。

散会后已是午夜11点钟,王师长骑马急速赶回师部,传达贯彻十纵的战斗部署。并命令一团到新民至黑山公路要塞胡家窝铺阵地,警戒和堵截主阵地右翼来犯之敌骑兵。王师长下达了死命令:“务使敌在我阵地前尸横遍野而不能前进,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要顶住敌人的进攻!”

22日上午,骑兵一师一团在胡家窝铺正抓紧时间修筑工事时,侦察分队俘虏了敌骑二旅3名士兵,从俘虏口供中得知敌200多骑兵正由孙家窝铺向我阵地移动。

师部立即命一团准备出击,当敌人接近阵地时,一团向敌人发起猛烈射击,打退敌人几次冲锋。同时一团骑士们乘马冲锋,猛砍猛杀,杀得敌人调头逃窜。此战共杀死、砍伤敌60多人,俘38人,一团无一伤亡,大获全胜。

10月22日下午,敌骑兵侦察分队200多又向田家窝铺搜索。十纵总部命令,务必消灭该敌,保障我军阵地侧翼之安全。师部调一团接替二团胡家窝铺阵地,继续修筑工事;二团出发向敌人冲击,寻机聚歼。

23日深夜2时许,奔跑隐蔽至田家窝铺,与敌前哨遭遇。团指挥员当机立断,立即策马冲锋,仅用30分钟的时间就击溃敌主力,敌死伤数十人,俘敌连以下人员30多人。二团无一伤亡。

正当二团追剿残敌时,听到胡家窝铺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团长果断集合部队停止追击,向胡家窝铺进军,与一团共同打击来犯之敌,很快打退敌人。

10月23日凌晨,敌人4架野马式飞机伴随着滚雷般轰炸声,飞扑在黑山城上空。随着凄厉刺耳的尖啸声,成串的炸弹飞落下来,黑山城顿时被撕毁了,从远处飞来的炮弹不断炸开,敌二○七师三旅向骑兵一团阵地发起猛烈进攻。一场恶战——胡家窝铺战斗打响了,拉开了黑山阻击战的序幕。

骑兵一团指战员钉好“马桩子”拴好马,骑兵变步兵,调集包括重炮连在内的指战员300多人参加战斗。由于骑兵缺乏坚守阵地的实战经验和修工事的工具,再加上几十天连续作战,在长达2公里的阵地上投入防御战,抗击几倍于己、装备优良的敌军,其任务的艰巨是可想而知的。但一团指战员不被困难所吓倒,进入一三四高地马上就修筑工事。

24日拂晓,敌人在3架飞机的掩护下,用重炮、机枪轮番轰击和扫射,霎时一团阵地硝烟迷漫、一片火海,工事被摧毁。敌人的步兵也浪潮般地冲了上来。敌一部迂回到一团阵地的背后,占领了一三四高地,对一团阵地构成三面包围之势,控制了胡家窝铺。

一团指战员齐心协力,一次又一次地用机枪、排子枪、手榴弹将敌人赶出阵地。最后,子弹打光了,手榴弹投完了,就冲向敌人,展开肉搏战。一团长受伤仍坚持指挥;二连连长布和吉雅重伤不下火线,带着全连战士与敌拼刺刀,直到最后与60名战士一起壮烈牺牲。其中一位战士牺牲后嘴里还咬着敌人的半个耳朵。到中午12时,一团与敌顽强拼杀7小时,以鲜血和生命赢得了歼敌数百人的胜利,为整个黑山、大虎山阻击战的胜利争取到宝贵的半天时间,奉命撤离阵地,移至大虎山布防。

24日拂晓,骑兵二团以师侦察连为前哨开进田家窝铺,抓住敌哨兵2人,获悉本村有敌骑五团一部300多人。二团长富金山当机立断,命令三连乘马寻机打击。当敌人发现三连的战马奔跑时,马上向村外逃跑。

三连的铁骑奋力追敌,马刀挥舞、杀声震天,活捉敌27人、砍死砍伤数人,缴获战马27匹、六○炮2门。三连无一人伤亡。随后二团集合部队奔至胡家窝铺,与一团会师。

是日上午9时,敌人在密集的炮火和10架飞机的掩护下,以4个师的兵力向黑山、大虎山阵地发动全线出击。骑兵一师奉令出动一团、二团和师直属各连全部移至大虎山南前后李家窝铺、四台子、羊圈子等村,守卫阵地,以保障大虎山阵地右翼的安全。

25日凌晨,师侦察分队在大兴隆堡与敌“王牌”新六军二十二师先头部队遭遇,展开激烈的交火。

上午10时,敌二十二师六十六团在3架飞机和大炮的掩护下,从敌五台子向大虎山车站南约600米的清苔泡子骑兵二团阵地发动猛攻。二团以清苔泡子为依托,顽强抵抗,战士们用机枪、步枪集中火力一齐射向敌人。敌人利用壕堑冒死向二团阵地进攻。

二团命三连用重枪和迫击炮掩护,在三连长和指导员率领下,百名骑兵从敌人的侧翼发起冲锋。顿时,战场上战马奔腾,马刀挥舞,潮水似的冲向敌人,杀声和枪声响成一片。进攻的敌人便回头撤到壕堑。这时,三连20多名指战员冒着敌人重机枪的扫射,冲入阵地。他们的战马中弹倒下了,英雄们徒步挥刀,就和敌人展开厮杀,几经奋战,最终寡不敌众,全部壮烈牺牲。

指战员们击退了敌人的疯狂进攻,使敌六十六团再也未敢向清苔泡子阵地前进一步。同时,骑兵一团的阵地邱家窝铺、羊圈子遭敌二十二师六十七团的炮轰,敌人分两路进攻。

激战到中午12时,一团一连和三连相互掩护,交替退至巢家窝铺进行防御,阻击敌人。

直到夜幕降临,敌人又一次向巢家窝铺阵地连续发动了两次进攻,均被一团打退。

就这样骑兵一师保住了阵地,保证了十纵阵地侧翼的安全,为主力部队赢得了时间。

在大虎山南侧,大小白台子、孙屯、赵家窝铺等处,先期赶到的第八纵队二十二师等部队,也顽强地抗击敌军的进攻。国民党军多次以整团、整营的兵力反复进行集团冲击,均未能得逞。经过5天激战,野战军终于守住黑山、大虎山阵地,阻住廖耀湘兵团前进。黑山阻击战的胜利,为野战军主力回师围歼廖耀湘兵团赢得了宝贵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