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原是1789年法国大革命后革命军的统帅,后又建起了法兰西第一帝国,并成为皇帝。1814年,欧洲反法联军攻陷巴黎,他被放逐到厄尔巴岛。1815年,他又逃返巴黎,建起了百日王朝,再登帝位。英国、普鲁士、俄国等便又结成联盟,于这年的6月18日,在比利时南部的滑铁卢附近打败拿破仑军队。6月22日,拿破仑宣布退位,被流放于大西洋南部的圣赫勒拿岛。
圣赫勒拿岛是一个孤岛,是一个吹着热带季风的死火山。负责这岛上看管拿破仑的长官,是英国的罗唉将军。他非常憎恨拿破仑,故意让手下人在荒凉的山岗上,把一个简陋的马棚稍事修理后,就作为拿破仑的住房,并允许一个名叫桑涕尼的仆人照料他。当然,拿破仑在这个软禁生活中,心情是很不好的,而且还要忍受病魔的折磨。他只有*口述自己对往事的的回忆来消磨日子。
一天,拿破仑一早派仆人桑涕尼去找罗唉将军,到中午还没见回来,他中午饭就每人做了,心理很着急,一位英国青年将军过来对他说:“阁下,请原谅,你的仆人因为有盗窃的嫌疑已经被逮捕了。”“你是说桑涕尼偷了什么东西吗?”拿破仑无论如何不会相信自己的仆人会是一个窃贼。“是的,他偷了长官室的十枚拿破仑金币。”青年军官说。拿破仑金币是拿破仑当政时期铸造的。“混蛋!”拿破仑大怒道:“那个该死的罗唉,竟然要使我身边仆人一个都不留。”说着,就气冲冲地走下山岗,直奔罗唉的那座豪华的住宅。他不顾门卫的阻挡,大步踏进了罗唉的办公室。罗唉将军见拿破仑突如其来,连叼在嘴上的烟卷就差点掉了下来。现在,拿破仑尽管已经被软禁,但他曾经是威震欧洲的,不可一世的法国皇帝,如今神态还是那样威严。“长官,”拿破仑用炯炯目光逼视着罗唉,带着责备的语气问道:“我来这儿,是想请你把桑涕尼的事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我的仆人。”“桑涕尼来这里的时候,我正在处理岛民所交来的拿破仑金币,就叫秘书让他去隔壁房间等一等,”罗唉将军说着,指了指左边的门。这扇门与右房门一样,是在长官室一边上了栓的;门上装有不透明的毛玻璃。右边的房间是秘书室。“后来,”罗唉继续说,“我将金币放进这张桌子的抽屉里,锁上以后去厕所了。由于我的疏忽,抽屉上的钥匙被我遗忘在桌子上。过了两三分钟,我回来了,把你的仆人叫来,他说你希望给你派一个好医生的要求。这个我将向本国政府报告,没有本国政府的批准,我是无权决定的。这事暂且不谈,要谈的是你的桑涕尼走了以后,我又把抽屉里的金币数了一遍,却少了十枚。在这段时间里,桑涕尼就在左边房间里等着,桌上又有我忘带的抽屉的钥匙,不是他偷的还有谁呢。因此我命令秘书把他抓了起来。”“搜身了吗?在他身上搜到你的金币了吗?”“搜了,没有搜到,准是他藏到什么地方了。”拿破仑冷笑道:“连一点确凿的证据也没拿到,就随便抓我的人,恐怕不很妥当吧。请立刻放他出来!”拿破仑又使出皇帝的命令口吻。拿破仑镇静威严地说:“你应该知道,左边的门是上了锁的,桑涕尼无论如何是进不来的。”罗唉说:“他一定是先走到走廊,再从正中的那扇门进来的。”拿破仑又据理分析:“不是你说只离开两三分钟吗?桑涕尼在隔壁根本不可能看到你把金币放在抽屉里,也不知道你把抽屉钥匙忘在桌上,你不在的时间又那么短,他怎么可能偷走你的金币呢?”拿破仑反驳他。“准是他透过门上的毛玻璃看到了一切。”罗唉道。
拿破仑没有说话,而是向左边房间的门走去。他将脸贴近毛玻璃向左边房间里仔细地看去,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些*近门的东西,稍远一点就看不清了。
拿破仑转过身来,指着门上的毛玻璃对罗唉说道:“你可以过来看看,从这块毛玻璃,桑涕尼是不可能看到你所作的一切的。如果桑涕尼有嫌疑,那么在右边秘书室的秘书同样有嫌疑,你调查过没有呢?”于是两人各自为袒护自己的部下争吵了起来。
拿破仑决定寻找一个作案证据。他走到左右两扇门前,用手指摸摸门上的毛玻璃,发现这两块门上的毛玻璃质地是完全一样的,一面光滑,一面不光滑,只是左边门上的毛玻璃的不光滑面在长官室这一边,右边房门毛玻璃的光滑面在长官室那一边。这时,拿破仑立刻露出胜利的微笑。他以毋庸置疑的口气说:“你的秘书是盗贼。”并立即问秘书:“你完全知道,毛玻璃不光滑的一面只要加点水或唾沫,使玻璃上面细微的凹凸处成水平,毛玻璃就变得透明了,能看清楚你长官在他房间所作的一切。而左边房间毛玻璃的一面是光滑的,就不可能这样做。你利用这一点看清了你长官把金币锁进抽屉,又把钥匙忘在桌上而去了厕所,你就急忙经过走廊溜进长官室偷走了十枚金币。你以为左房间有我的仆人,你长官肯定会认为是他偷的,决不会怀疑到你,是这样的吗?事实也只能是这样。”拿破仑说的这样肯定,分析的又十是如此符合情理,而秘书也确实是这样做的。秘书无法抵赖,直吓的脸色发白,浑身打哆嗦。罗唉也变得无话可说,在一旁发呆。最后,他不得不下令把桑涕尼放了,并暗自惊叹拿破仑的知识是这样丰富,观察又是这样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