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古代情诗名篇五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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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乐府诗集

【子夜歌四十二首】(选十)

落曰出前门,瞻瞩见子度。冶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

芳是香所为,冶容不敢当。天不夺人愿,故使侬见郎。

常虑有贰意,欢今果不齐。枯鱼就浊水,长与清流乖。

欢愁侬亦惨,郎笑我便喜。不见连理树,异根同条起?

感欢初殷勤,叹子后辽落。打金侧玳瑁,外艳里怀薄。

谁能思不歌?谁能饥不食?日冥当户倚,惆怅底不亿?

夜觉百思缠,忧叹涕流襟。徒怀彳倾筐情,郎谁明侬心?

我念欢的的,子行由豫情。雾露隐芙蓉,见莲不分明。

侬作北辰星,千年无转移。欢行白日心,朝东暮还西。

怜欢好情怀,移居作乡里。桐树生门前,出人见梧子。

【释义】

瞻瞩,视也。

欢,指所爱的人。

乖,离开意。

辽落,冷落。

玳瑁,类龟的爬行动物,甲壳黄褐色,有黑斑,很光滑,可做装饰品,也可入药。

日冥,指太阳落山了。

倾筐情,满腔的深情。

的的,明也。

由豫,即犹豫。

桐树、梧子,皆指男子。

【详解】

《子夜歌》,是南朝乐府民歌中的精华,共四十二首。它是江南地区的民歌,内家都是抒写男女之间的爱情。相传这个歌调是晋朝一个名叫子夜的女子所刨的。

第一首是以男子的口吻写的,表达了他对一位美貌女子的爱情。第二首是美貌女子的答辞。呈现出一位天真、朴质、明朗的少女形象。第三首写一位被遗弃的女子对男子的怨恨,表达了女子的自持、自尊。第四首写女子对“郎”的深厚感情,表达了女子的多情和美好的心愿。第五首写一位女子对负情者的怨恨。第六首,抒写一位女子对心上人的思念。第七首,写一位女子内心的无穷忧思。第八首,写一位女子对心上人不明朗的态度表现不满,从而表现出这位女子明朗爽直的性格。第九首,表现一位女子对爱情的忠贞。第十首,写一个女子对一个男子钦慕的感情。

【欢闻歌】

遥遥天无柱,流漂萍无根。单身如萤火,持底报郎恩。

【详解】

这首诗写一位女子对爱人的思念,倾吐了她的孤独无依之情。

世界是那么辽阔广大,一望无际,而爱人却像无根的浮萍一样,不知在何处飘泊,我孤身一人在家中,像萤火虫似的,只能发一点点微弱的萤光,无力承担各种事变,不知要用什么来报答郎君对我的恩情。

【团扇郎六首】

七宝画团扇,灿烂明月光。饷郎却暄暑,相忆莫相忘。

青青林中竹,可作白团扇。动摇郎玉手,因风托方便。

犊车薄不乘,步行耀玉颜。逢侬都共语,起欲著夜半。

团扇薄不摇,窈窕摇蒲葵。相怜中道罢,定是阿谁非。

御路薄不行,窈窕决横塘。团扇障白日,面作芙蓉光。

白练薄不著,趣欲著锦衣。异色都言好,清白为谁施。

【释义】

御路,天子所行之道,这里指大路。

横播,在南京西南,这里指荷播。

白练,白色的绢,喻自己。锦衣,用杂色织出花纹的布做成的衣服,喻其他女人。

【详解】

第一、二首的写女子对情郎的感情。

装饰精美的圆形扇子送给情人不仅仅让情郎暄暑而已,重要的是为了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团扇正在情人手中摇动,她由此想象,自己如果变成这把团扇有多好呀。如若这样,便能与他亲近了。

第三、四首写女子的爱情受到挫折。

这个姑娘抛弃装饰精美的牛车不坐而去步行(魏晋南朝以牛车为贵),是为了显露美丽容貌来引起异性注意。果然许多男子都为她吸引,相逢时无话也要找话谈,于是她和其中一位男子夜半幽会了。但这位男子不久便变心,就像弃掉手中团扇一样。于是女子慨叹道:我问心无愧,你说过错在谁吧?表示了对对方的怨恨。

第五、六首也是写女子爱情受阻。女子放着大路不走以扇障曰,娇情无限,面容和塘中荷花交映,无比艳丽。她所喜爱的男子却抛弃她而喜欢其他女人,无异于厌倦了洁白的衣裳而想换一身浮华的锦衣。既然他是如此浮华,那么如白绢之洁的我又该为谁保持洁白呢?

【黄鹄曲四首】

黄鹄参天飞,半道郁徘徊。腹中车轮转,君知思忆谁。

黄鹄参天飞,半道还哀鸣。三年失群侣,生离伤人情。

黄鹄参天飞,疑翩争风回。高翔人玄阙,时复乘云颓。

黄鹄参天飞,半道还后渚。欲飞复不飞,悲鸣觅群侣。

【释义】

疑翩,计划疾飞。

争风,与风竞争。

玄阙,天帝所居的宫殿。

颓,落下。

后渚,南京市西南。

【详解】

全篇四首写了一个共同的内容,即思忆情人。

参天而飞的黄鹄,飞到半路又徘徊不着,这欲行不能的痛苦,是因为在思念谁呢?

这种痛苦是因为失去了伴侣,是生离而不是死别,这种生离使人牵肠挂肚,时刻缠绕心头。三年了,是多漫长的折磨啊!

参天而飞的黄鹄计划疾飞,却又被逆风吹回。既然伴侣还活着,那么就去寻找好了。但由于环境恶劣,虽奋力搏斗却总是以失败而告终。

参天而飞的黄鹄,飞到半路为什么又飞回后渚呢?既然所思的人就在近处,那么,高飞寻找也就毫无意义,只能悲鸣而已。

【桃叶歌四首】

桃叶映红花,无风自婀娜。春花映何限,感郎独采我。

桃叶复桃叶,桃树连桃根。相怜两乐事,独使我殷勤。

桃叶复桃叶,渡江不用楫。但渡无所苦,我自来迎接。

桃叶复桃叶,渡江不待橹。风波了无常,没命江南渡。

【详解】

这四首诗分为两类内容。第一、二首为各自成篇的恋歌。第三、四首为男女互相对歌。

第一首歌颂真挚专一的爱情。桃叶(喻女子自己)和红花(指其他女性)互相交映,无风也都各自呈现出婀娜多姿的体态,吸引着人爱。而在这众多的春花之中,情郎偏偏采摘这不易引人注意的桃叶,说明他的爱情是专一的,爱的是人的本质并非美色。女子不由得为情郎真挚的爱情所感动。第二首说男女相互爱怜是双方共同的乐事,为什么老是要我一人独自主动呢?第三首是男子的歌词:女子你渡江不用舟楫,这多危险呀,但你不用担心,因为自有我来迎接,帮你战胜风浪。表达两人因爱情结合在一起,愿共生死共命运。同时鼓励对方坚定战胜一切艰难险阻的决心。第四首是女子的答词:长江虽有风浪,但是我却等不及有舟船就跳进这无常的风波之中拼命渡江,去找我所爱的人。表现女子为了爱情的幸福,不惜冒生命的危险、敢于冲破阻力的决心。

【青溪小姑曲二首】

开门白水,侧近桥梁。小姑所居,独处无郎。

日暮风吹,叶落依枝。丹心寸意,愁君未知。

【详解】

《青溪小姑曲》属《吴声歌》。

第一首为《青溪小姑曲》正曲。以白描的手法描写青溪小姑的生活环境和生活状况,体现她的纯洁、美好。青溪小姑一开门就望见一条宛如白练的江水,小桥就在附近的侧面。日夜陪伴她的只有门前的白水和侧近的桥梁。她心如清清溪水,始终姻静自持。

第二首是《青溪小姑曲》副曲。夕阳西沉,暮色笼罩大地,晚风吹落片片黄叶,只有几片残叶还摇曳地依恋着树枝。她怎能不感到独处的孤单而想到远方的所爱?她不禁痛苦地怀疑自己对他的一片赤心和满腔情意是否为他所知。

【青阳度三曲】

隐机倚不织,寻得烂熳丝。成匹郎莫断,忆侬经绞时。

碧玉捣衣砧,七宝金莲杵。高举徐徐下,轻捣只为汝。

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生并头莲。

【详解】

这三首诗表现女子对情人的欢悦和相思之情。

第一首说女子停机不织,寻找烂熳丝(丝同思谐音),思念情郎,无心织布,希望郎千万不要斩断已经织成匹的布,要想想她为织成这匹布花费的时光。借双关语表明女子希望郎能珍视自己对他的一片真心。第二首写女子捣衣,高高举起,慢慢落下,生怕重捣损害了碧玉砧。这双关语,实则为了心目中的情郎。第三首借景抒情,以芙蓉隐喻夫容鮮艳美丽,以只有水下并根而生的藕,水面上才能开出并头莲来表白只有你我结成配偶,才能像并头莲一样相互爱怜。

【孟珠十曲】(选五)

阳春二三月,草与水同色。攀条摘香花,言是欢气息。

扬州石榴花,摘插双襟中。葳蕤当忆我,莫持艳他侬。

阳春二三月,草与水同色。道逢游冶郎,恨不早相识。

望欢四五年,实情将懊恼。愿得无人处,回身与郎抱。

将欢期三更,合冥欢如何。走马放苍鹰,飞驰赴郎期。

【详解】

这组诗以明快简洁的语言,表达了佳人渴望情郎,与情郎相见、相约等不同环境下的不同心理状态,诗中展现的恋情大胆而真切,朴实而微妙。

第一首写春光明媚,百花争艳,佳人摘取香花,嗅着花的芳香,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之中。她联想到所爱的情郎气息,令她神往、陶醉。第二首写佳人摘下石榴花,插在双襟中,希望她的情人也能想着她如花似玉的姿容,不要另作别念。第三首写在春光明媚、水草丰美之时,佳人“道逢冶游郎(即花花公子)”时的心情是“恨不早相识”。第四首大胆直率地表露自己内心深处对所渴望之人的热恋情怀。第五首写佳人约情郎在天黑以后、夜深人静之时相聚。约定相聚,佳人有如跑马放鹰一样急速去赴约。

【碧玉歌三首】

碧玉破瓜时,郎为情颠倒。芙蓉陵霜荣,秋容故尚好。

碧玉小家女,不敢攀贵德。感郎千金意,惭无倾城色。

碧玉小家女,不敢贵德攀。感郎意气重,遂得结金兰。

【释义】

碧玉,一民家的女子。

破瓜,即破瓜年,指十六岁,瓜级横破之成二八,所以女子二八一十六岁便称为破瓜。

颠倒,心神错乱。

芙蓉,这里指木芙蓉,秋季开花。

荣,开花。

秋容,指芙蓉秋天的花,又兼有洁白明净的意思。

故尚好,本自好。

小家,贫贱之家。

贵德,显贵之人。

千金意,喻对女子之重视。

倾城色,言女子极漂亮,见《汉书·李夫人传》:“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意气,相知之义气。

金兰,比喻亲密的交情如金之坚如兰之香,见《周易·系辞上》:“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

【详解】

这组诗写了求爱、考验、定情的三个阶段。全篇以少女第一人称的口吻道出,把少女面对异性求爱时内心的愉悦、務持、委婉含蓄地表现出来。

【读曲歌八十九首】(选五)

花钗芙蓉髻,双鬓如浮云。春风不知著,好来动罗裙。

千叶红芙蓉,照灼绿水边。余花任郎摘,慎莫罢侬莲。

日光没已尽,宿鸟纵横飞。徙倚望行云,躞蹀待郎归。

执手与欢别,合会在何时?明灯照空局,悠然未有期。

自从别郎后,卧宿头不举。飞龙落药店,骨出只为汝。

【释义】

躞蹀,迈着小步走路的样子。

【详解】

《读曲歌》起源于南朝刘宋时期,属吴声歌曲。所辑录的歌谣大都为吟诵男女情爱之作,这里选的五首很具有代表性。第一首巧妙含蓄地写一位美丽的女子思春。第二首描写荷叶碧绿、红莲如火的美景,女子唱着情歌表达她的祈愿:叮咛爱人万不要因迷恋别花忘记了对自己的爱情。第三首以隐喻手法,表达思妇等待游子归来的焦急心情。第四首描写女子与爱人离别前夜依依不舍的场面,暗用双关语表达分离前冷落凄楚的氛围和张惘的情怀。“局”者“棋局”,“期”者“棋”也。以此说明灯照着一张空空的棋盘,棋盘上一个棋子都没有。第五首写被相思折磨、卧病不起的女主人公,觉得自己像被制成药的飞龙,骨瘦如柴只是为了自己的爱人。

【华山畿】(其一)

华山畿!君既为侬死,独生为谁施!欢若见怜时,棺木为侬开!

【释义】

欢,对情爱者的昵称。

怜,爱的意思。

【详解】

这首民歌反映了女子对为情而死的爱人深厚的感情:你既为我死了,我一人活在世上为谁呢?你如果是真的爱我,请为我打开棺木,让我随你而去。

【石城乐五曲】

生长石城下,开窗对城楼。城中诸少年,出人见依投。

阳春百花生,摘插环髻前。捥指蹋忘愁,相与及盛年。

布帆百馀幅,环环在江津。执手双泪落,何时见欢还。

大鳊载三千,渐水丈五馀。水高不得渡,与欢合生居。

闻欢远行去,相送方山亭。风吹黄檗藩,恶闻苦离声。

【释义】

捥,同腕。

艄,大船。

黄蘖句,诗中言风吹此物而其声亦为苦声,这是诗人对通感,即将味觉化为听觉的巧妙使用。

蘖,树木砍去后又长出来的芽。

【详解】

第一首写其少女临窗而立的楚楚风姿,以及出入城门的少年对她的倾慕和艳羡的神态。第二首写少女在户外舒展腰肢、弹指挥臂、踏脚跳腿的婀娜舞姿和她与所爱人在跳舞时希望趁青春盛年应多多欢快的愿望。第三首写少女对情人的送别,表达她依依惜别的痛苦心情和盼望情人早回身边的愿望。第四首写少女与所爱人离别时的深切留恋,表达她与所爱合居共衾、一了平生之愿和极不愿离别的心情。第五首写少女作别时的痛苦情怀。

【襄阳乐九曲】(选四)

朝发襄阳城,暮至大堤宿。大堤诸女儿,花艳惊郎目。

江陵三千三,西塞陌中央。但闻相随否,何计道里长。

烂漫女萝草,结曲绕长松。三春虽同色,岁寒非处侬。

女萝自微薄,寄托长松表。何惜负霜死,贵得相缠绕。

【详解】

《襄阳乐》属《西曲歌》。据《乐府诗集》:“西曲歌出于荆、郢、樊、邓(今湖北中西部和河南西南部江汉流域一带)之间,而其声节送和与吴歌亦异,故因其方俗而谓之西曲。”吴歌艳丽而柔弱,西曲浪漫而强烈。

第一首写水上健儿经过一天的水程,傍晚停泊在大堤边准备过夜,如花的女郎却使他们心族摇曳,意荡神驰。第二首写这些妙龄女郎甘愿与心爱的人一起凌波远航。只要能相随相伴,哪管路多长多远。第三、四首为一组内蕴上紧密关联的诗。女主人公感叹:女萝与长松于阳春三月同荣并茂,皆为青青的绿色。而到隆冬岁寒,女萝将会凋谢,不能与长松共存。但即使如此“微薄”,女萝仍要“寄托”于长松,她不惜负霜而死,只盼能有互相缠绕不分之日。表达女郎对爱情的坚贞和自我牺牲的精神。

【西乌夜飞五曲】(其一、其四、其五)

日从东方出,团团鸡子黄。夫归恩情重,怜欢故在傍。

阳春二三月,诸花尽芳盛。持底唤欢来,花笑莺歌咏。

感郎崎岖情,不复自顾虑。臂绳双入结,遂成同心去。

【释义】

鸡子黄,即鸡蛋黄。

怜欢,即所爱所欢。

【详解】

其一,以“团团鸡子黄”比喻朝阳,表达女子和所欢爱的人在一起,心中亦如感受初阳那样充满光明和温暖。其二,在春和景明、男女青年春心萌动的季节,究竟以什么为借口唤所爱的人出来呢?回答是:正是这盛开的鮮花和欢快的莺啼。其三,情郎在崎岖的爱情之途上执着不移的追求感动了女方,使她不再顾虑重重,作出了永结同心、永不分离的决定。

【西洲曲】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

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

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

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干头。

栏干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详解】

这首《西洲曲》是南朝乐府民歌艺术形式最成熟、最有代表性的佳作。它描写了一位居住在西洲附近的年轻女子在一年四季中对情人的思念。

第一解(四句一解),写女主人公春天的思念。女子回忆与情人曾于梅花盛开的季节在西洲欢晤,因此又去西洲折梅,托人带给江北的情人,希望他能再次来相聚。女子自穿杏红色的单衫,双鬓的头发像雏鸦的羽毛那样乌亮,散发出青春的光彩。第二解,从春天写到初夏。西洲离家不远,女子自己荡着双桨就可以从桥头摆渡过去。春去夏来,单栖的伯劳飞鸣,风吹着乌臼树发出沙沙声,女子心想情人也该来了。第三解,写夏曰。女子将乌臼树叶的沙沙声,误听为情人的脚步声,她戴好首饰,急切地从门中探出头来,然而意中人并没有来。失望之中,她去采集红莲,以寄托自己的爱怜。第四解初秋。天天在南播采莲,不知不觉秋天已经来临。她默默地低头抚弄莲子,莲子青青如水,女子充满惆张之情。第五解,从初秋写到深秋。女子将莲子收在衣袖中,通红的莲心就像她那颗火热的心。情郎人来不了,她仰望天空中的鸿雁,盼望它能捎来情人的书信。第六解写初冬。冬曰来临,北来的大雁已歇满西洲,却没有一只捎来情人的信息,女子登上青楼往北眺望,尽管依然不见情人的影子,她还是终日在栏杆边徘徊伫

留。第七解,写女子的空虚。青楼上四面八方曲曲弯弯的栏杆旁都站遍了,女子低垂纤手,心中充满委曲。她卷起窗帘仰视,天穹枉自高杏;俯瞰江水,也只是徒然泛起绿波。第八解,写女子失望之中只得寄愁情于幻梦。南风吹来,江水悠悠,似乎也栽着情人的几多愁意,真盼望这风能将她送到与情人再度欢聚西洲的美梦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