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居民防骗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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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冒充国家工作人员招摇撞骗(2)

2.“中纪委”来的“李处长”

海南一家镭射厂由于经营无方而连年亏损,后又因生产盗版、黄色光盘等违法行为被查封,老板陈某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一天,陈听说北京来了一个李处长,好像来头不小。他不久便将“李处长”请到了酒桌上。一番客气之后,李称自己是中纪委十八室南方组的副处长,原来在公安部干过,还说这次来海南主要是调查一些大案要案云云。陈老板对眼前这位“李处长”的一口京腔和口若悬河的自我介绍深信不疑。他向“李处长”诉说了本厂被查封的经过,并请求“李处长”帮忙。李借机称,这次来海南省本来就有过问这个厂的任务。“李处长”的回答使陈老板热泪盈眶。一个偶然的机会,这位“李处长”通过别人认识了当地的县委马书记,他故意压低声音对马说自己是中纪委十八室南方组的副处长,这次到海南来是奉领导的批示查办海南某大案的,顺便过问一下县里镭射厂被查封的事。马书记听后淡淡一笑,心中产生一丝疑惑:这位处长真奇怪,查处如此大案怎么可以随便张扬?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得了镭射厂陈老板的好处,“李处长”总得想法把事情摆平。这一天机会来了。县里马书记的父亲在医院住院已经有些日子了,作为书记的他,很少有空去探望一下自己的父亲,但他却没有想到身后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在这期间,“李处长”不仅知道马书记的行踪,还打听到了他老父亲的住址,就连其父出院的消息也没能瞒过他。这天,马书记的父亲刚出院,李就尾随到马书记的家里,以探望为名对马书记父亲的病情表示十分“关心”。李神秘地将马书记叫到一旁,从包里拿出一叠钞票说,这是一点心意,给老爷子买点补养品吧。马书记坚持不收。李怕自己计划落空,放下钱便转身出了门。马书记追赶不及,随后将钱放在桌子上,沉着脸对爱人说,这钱谁都不准动,一定要退给他。

钱还没来得及退回去,下午“李处长”的电话就到了,说是要谈西北某公司收购镭射厂的事。马书记心想,正好借此机会把钱退回去,于是痛快地答应约见李。使马没有想到的是,在招待所里,李一见到他便先入为主,一把将他拉到一旁,又从包里拿出一叠钱悄悄地说:“这是哥们儿昨天晚上赢来的钱,分给你一点。”马书记一听气白了脸。中纪委的处长怎么是这样的人?自己赌博,还要“分给你一点”,真是笑话!但无论他怎么推托,李硬是将钱放在沙发上,然后扬长而去。

“李处长”的种种行为越来越引起马书记的怀疑,他感到这个人怎么也不像是中纪委的干部,极有可能是个冒牌货。于是,马书记立即向上级纪检部门报告了情况,并上交了这位“李处长”赠送的钱。

这一天,“李处长”又到了县里。他和几个小兄弟正在某酒楼吃喝时,包间里进来一位身着便服的小伙子,他毕恭毕敬地说:“李处长,我们公安局许局长听说您来了,很想见到您,特意让我来请您到他的办公室喝茶。”李闻听此言,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他感到已在当地站住了脚,为自己的成功而庆幸。

许局长的办公室,浓浓的茶水散发着诱人的清香。许局长一番客气之后,话锋转人了正题:“李处长,请给我一张名片吧,你不给个电话,我将来到北京怎么找你呢?”“哦,名片我忘记带了。”李被突如其来的问话弄得有点不知所措,支支吾吾。

“工作证给我看看总可以吧!”许局长的口气咄咄逼人,目光紧紧盯着他。“李处长”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来,“有,有,但是没带在身上。”

“放在什么地方了?”许局长表情严肃。

“好像是放在了海口酒店里。”“我们马上派人跟你去海口拿。”经过一番较量,“李处长”那平时习惯仰着的头再也抬不起来了,乖乖地上了警车。

在海口李某住的酒店房间里,他用颤抖的双手从行李箱里取出自己的身份证交给了警察。身份证上写着:李国金,男,1956年×月×日生,住址:北京市朝阳区……经核对,身份证与李本人相符。当许局长他们再一次向李国金追问其工作单位和工作证时,李国金在行李包中翻腾了半天,才拿出一个深绿色的塑料卡片,说这就是他的“工作证”。仔细看,卡片上除了“李国金”三个字是中文之外,其他均是英文。卡片的外面贴着李国金的一张穿老式警服的照片。李反复解释说这就是监察部发给他的工作证,并说这上面的内容只有用专门的红外线仪器扫描才能看到,他凭这个工作证可以进出瑞士、香港、澳门、英国、法国五个国家(地区)云云。警方从该“证件”上的英文发现,的确有李所提到的上述地名,但此证无论如何也不像是个工作证。为解开此谜,他们立即找来了英语翻译。原来,李某所谓的“工作证”,是一张他自己所带“梅花”手表的保修卡,其中英文说的是“持卡人凭此卡可以在上述国家(地区)的保修点进行保修……”真是天大的笑话!

为了彻底撕下李国金的假面具,海南省纪委有关领导致电中纪委、监察部有关部门请求协助核实李国金的身份。中纪委、监察部复电:“中共中央纪委、监察部机关没有第十八室南方组这一机构,也没有名叫李国金的干部。”

编者点评

假的就是假的,伪装应当剥去。警方控制住李某后,问了几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他竟然一个也答不上来。如“中纪委信访举报中心的办公地点在哪里”“你这个副处长的上级叫什么名字”等。其骗子的嘴脸暴露无遗。

至此,李某自称是中纪委十八室南方组副处长的假身份被彻底揭穿。

侦查工作在一步步取得进展,李在铁的事实面前一步步地后退。我们不妨将一段讯问笔录呈给读者:问:你到海南来是不是组织派遗?

答:不是,是为私事而来。

问:这个保修卡是你的工作证吗?

答:不是,是我梅花手表的保修卡。

问:这上面粘贴的穿老式公安服的照片是怎么回事?

答:是我借穿别人的上衣照的。纯粹是玩玩而已,是哄骗而已。

3.撕下“治安科长”的假面具

一天下午,山东某乡村的张老太正在邻家串门,门外蹦进来一群孩子,争先恐吓后地冲她嚷:“有个警察在你家找你。”老太急忙往家赶。门口站着一个微胖的小伙子,穿着警服,戴着眼镜,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我是公安局的,你儿子不是去年因盗窃被抓了吗?那案子就是我办的。我发现他挺可爱的,就跟他成了朋友,正在帮他开脱罪责。”老太不知是假,连声称谢。

“今天我顺道替他来看你。他借过我100块钱,我原来寻思算了,可现在我媳妇等钱做买卖,你看是不是先把钱还我?”老太哪敢怠慢,忙不迭跑到邻居家借来100元钱,拱手交给“恩人”。

在县城摆摊卖水果的董大爷,经常看见这个穿着无衔警服的小伙子神秘地在街上走来走去。有一次,董大爷好奇地问:“小伙子,你整天在忙啥?”他说:“我是县局治安二科副科长。最近来了帮外地抢劫杀人的犯罪团伙,我负责盯梢。”说完跑步离去。如此几次,董大爷对他的警察身份深信不疑。

一天晚上,董大爷正准备收摊,那男青年急火火地跑来:“大爷,我弟弟开车撞了人,伤员在医院抢救,我带的钱不够,还差100块钱,你能不能帮我解解急?”既是“警察同志”求助,董大爷当然没有驳他的面子。

春季,一身警服的男青年又出现在一屠户家。他说:“我是公安局分管后勤的科长。‘五一’节放假,单位想给同志们发点儿福利,想在你这儿抓1140斤猪肉、1140斤排骨,后天来看货,给现钱。”屠户听说有这么一大笔生意,当然很兴奋。那个警察又说:“刚才驾车时刹车过猛撞了树,不能开了。大修厂说得400块钱,可我身上只有200块。你看能不能先帮我个忙?”大主顾怎能轻易放过?屠户不假思索,掏出200元钱,并说:“我找个车把你送到大修厂。”

一天,公安局110指挥中心接到一个退休教师打来的电话,说有个叫“景某”的学生前天上午到他家,称自己现在是公安局治安二科副科长,专门开车解犯人,这次出发不小心轧死了一只奶羊,羊主非要赔300块钱,可他身上仅带200元,特上门借钱。因老人深知此人上学时就撒谎成性,所以对他半信半疑,没借给他钱。景某留下一张名片,现在他按照那上面的号码,特意打电话问问,景是不是真在公安局工作?

此后,指挥中心又接到类似的电话。当事人说,几天前,有个自称景某的男青年来到他家,说是公安局的什么科长,还说:“前两天清查时抓了两个人,交代说曾往你家打过恐吓电话,因此特意登门调查情况。”来人装模作样记录之后说是借几个钱修车。他寻思公安民警不会有假,就给了来人200块钱。后来四处打听,公安局没有这个人,估计自己八成是被骗了。

这个骗子骗取居民群众的钱财,每次数额虽然不大,但其作案密度之高、范围之广、影响之恶劣,迅即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视。指挥中心迅速发出指令,将案情及景某的特征通报各派出所,要求在加大宣传防范力度的同时,强化辖区控制,注意发现、抓获景某。

一天晚上,一男青年到某镇一家旅社要求住宿。两个服务员怀疑地问:“你是哪儿的?”男青年掏出一张名片:“我是公安局的,我的车坏了。”边说边把名片递了过去。两个服务员互相使了个眼色好吧,你先在这儿等一会儿。”并给他倒了杯水,打开了电视机。他们急忙打了报警电话。

此人正是景某。面对讯问,记忆超人的他不歇气地说出了以“蓬莱市公安局治安二科副科长”身份行骗数十次的过程。他骗取的钱财从40元至200元不等。正是因为损失数额不大,多数人才未向警方报案。

编者点评

幼年的景某调皮好动,跟随在基层任职的父亲,辗转于多处乡镇上学。父母对他的过错坚持“教育为主”,而这对桀骜不驯的他来说,无异于过耳轻风。久而久之,他对父亲的谆谆教诲置若罔闻,甚至产生了严重的逆反心理。

他像没头的苍蝇浪迹于社会,穿梭于形形色色的场合、人群之间。他真切地体验到了金钱的重要。“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他笃信这句话,向往那种名声显赫的荣耀和受人尊敬的风光。他暗自下了决心要当警察,哪怕是假冒的,也要让社会知道自己的存在。他到一家商店购买了警用衬衣、警裤、领带、警帽、仿真玩具手铐,把自己武装成“民警”。然后又印制了100张“公安局治安二科副科长’’的名片,仿造了“公安监督工作证”和上岗证,开始了招摇撞骗的犯罪活动。

景某的最终落网验证了林肯的那句名言:你可以在一个时期欺骗所有的人,也可以永久性地欺骗某些人,但你不可能在所有的时候欺骗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