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域,我根本就如是进了永不透风的密林一般,完全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正确的路。
鬼路,不归路。
曾今有人便这样说过。
在鬼域,我和呆爷此刻就如是一只无头的苍蝇,毕竟之前我所见到的鬼域,现在已经完全的变了。
十多分钟之后,我在一个角落停了下来。
我弓着身子,不断的喘息着,看着眼前那一条长长的巷子,心中又是猛地一颤。
这完全是一个死巷子。
朵朵这个时候松开我的肩头,然后朝着不远处飞去。
“哥哥,这里可以走!”
我点点头,抱着儿子,便朝着巷子深处而去,而呆爷则是提着一杆长矛,跟在我的身后。
奔走了半个小时候,我们来到了一座石桥。
石桥下的水流声清晰可见,四周有着无数出来的阴魂走动,一时之间我感觉到了自己身体周围出现了道道阴魂。
“粑粑,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得抓个阴魂过来问问!”
我点点头。
一把抓住一个阴魂,便直接将他拖到了一个角落里。
“你们,你……”
那阴魂刚要开口,因果古咒瞬间围绕在我的手上。
当看到因果古咒的时候,那阴魂瞬间浑身颤抖起来,因果古咒能够洞穿灵魂的前世今生,同样可以斩断前世今生,只是如今的我还不知道如何办到罢了,但是用来吓唬吓唬这些小阴魂却是足以办到。
不等我开口于,儿子已经飞到了阴魂的面前。
那肥胖的小脚丫踩在阴魂的头顶。
那阴魂哪里敢有丝毫的动弹,这招可是直接踩死鬼皇的村子,这一个小小的阴魂根本就如一只蚂蚁般,只有颤抖的份儿。
“说……对了,粑粑我们要去哪儿?”
儿子想了一下,转过头问我。
哪儿?
我也是苦笑不得,在鬼域我就只知道两个地方,那个客栈我根本就不记得名字,尚书居住的地方我也不知道……
“去,找一个叫做杨尚的人!”
儿子顿时又将我的话重复一遍。
那阴魂一听颤抖得更加厉害。
“走!”
阴魂半天没动,儿子突然一脚落在了他的头上,阴魂吓得浑身一软,便已经瘫软在了地上。
“我,我,我不知道什么杨尚,我只是一个新鬼……”
朵朵这会儿站在我的肩头吓唬眼前这个阴魂道:“哥哥,别跟他废话,直接让我吞了他得了!”
阴魂之间相互吞噬的事情是常有的事,所以这个阴魂一听朵朵要吞了他,吓得身子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小子,让我来问问他!”
我刚要上前的时候,呆爷一步踏出,手上的长矛猛地一个挑刺,便直接没入了阴魂的手臂之中,阴魂惨叫一声,接着又是不断的颤抖起来……
“饶命,饶命……”
“好了,你们这里谁最见多识广,给你一次机会带我们去见他!”
那鬼趴在地上接连的点头。
就这样我们跟着这个小鬼来到了一座幽暗的阁楼,阁楼之上有着用人皮包裹着的血红灯盏,阁楼四周更都是用人骨雕刻而成的一件件艺术品。
“就是这里了,我,我不敢进去了!”
路上这个小鬼为我们介绍了,在鬼域划分了很多的势力,东西南北都有着各自的力量,而且东西南北都不是很和气,经常会有一些争端。
我们此刻所在的地方便是鬼域东方,在东方最有实力有几股势力,这个小鬼所带我们去找的是一个名叫荀谌的大鬼。
小鬼告诉我们在这个地方就数荀谌对他们这些小鬼最好,只要他们在荀谌那里挂名就可以了,不需要在每日上交自己的鬼气。
我这才明白了鬼域之中之所以能够有这么多的高手出现,原来这些年,鬼域之中出现了一种类似魔族之中炼级塔之类的存在。这种修炼方式和叠罗汉的十分的类似,一层层贡献上去,而在最塔尖的修炼便能一日千里。
但是在鬼域却没有任何人觉得这样的方式有什么不对。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
你没有足够强大的时候,你就是一个劳碌命!
付出的和你得到的永远不可能成正比。
而在鬼域之中还不只是有一个这样的炼级塔,但凡是小鬼只要你想要在这一个区域存活下来的话,就必须要去寻找一个相对有实力的依仗。而只要这些小鬼将自己的一丝灵魂烙印印在这个势力所建造的城池或者某些法宝之上的时候,炼级塔的修炼体系便成型了,每日这些小鬼的修炼之中都会有一点点自动进入炼级塔,虽然从每只小鬼的身上吸取的鬼气极少,但是耐不住多。所以站在塔尖之上的高手实力便越来越强。
而这个荀谌便控制了一座鬼城,名叫临城。
荀谌便是城主,小鬼这次直接将我们带入了城中的一座破旧阁楼之上,据他的消息这个荀谌今日会在这上面饮酒,这是他的习惯,在临城几乎没有人不知道。
不过整个临城,甚至整个鬼域的人也都知道,每天这个时候他不想任何人打扰到他,否则就算是鬼域的长老,他也要拼死一战。
还有人传言,这个荀谌原本只是一个无名小鬼,就是因为一次一个长老在他晚上在这座阁楼喝酒的时候,他便疯了一般的将这个长老打得人事不省,要不是最后几个长老前来营救,恐怕那个长老便被这个无名的小鬼给打死了。
从此之后荀谌便出名了,在鬼域之中,无数的小鬼都来投靠他,因为他从不愿意吸收这些小鬼的鬼气修炼,从而赢得了很多小鬼的拥护,但是也因此在鬼域之中受到很多高手排挤,他的身边甚至连一个像样的高手都没有。
我们听着都觉得这个荀谌有些意思。此刻站在这个阁楼之上,我们小心翼翼走进,甚至将全身的都完全的隐藏起来,不远处在阁楼之上,摆着一个古朴的案桌,案桌之上有着十几壶酒水。
鬼域的酒水和我现代社会的有些不同,都是用鲜血发酵酿制而成,所以气味极大。
儿子突然指着那站在那昏暗之下的一个人影道:“粑粑,是不是就是那个人!”
我点点头,这里除了荀谌应该没有其他人。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在我三四十米远站着一个一身红袍的男子,他一头蓬松的碎发,一只手拿着酒杯,另一只手却是紧紧的抓住一口略显秀气的长刀。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荀谌将最后一句重复了一遍,然后长长吐出一口气。
就在他要转身的时候我一步踏出。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柔情似水,佳期如梦……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站在那里我听到荀谌那蓬松凌厉的碎发,那饮酒的狂乱不羁,还有那最后对人长久,共婵娟的吟唱,我便知道荀谌乃是一个悲情之人。
果不出乎意料,在我吟唱了一首有些时间有些出入的爱情曲之后,那站在阁楼之上的荀谌骤然一回头。
这一刻我才看清楚眼前的荀谌的样子。
他的脸完全是被剥了皮一般,当然这是因为我开了天眼能够一眼便看出鬼的真面目的关系。他的脸上带着一张白色的面具,那双眼睛明净如水。
“哈哈哈,好一个‘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不过你们可知道这个时候打扰到我,在我的眼里你们已经是死人了!”
站在阁楼之上的荀谌周身瞬间鬼气肆意,一股凌厉的杀气骤然铺天盖地的朝着我们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