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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爷爷家里的宝贝

来到爷爷家里,一如既往的乱七八糟,满地的木块、木条、木头屑。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怎么轻而易举地在乱木丛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

“来,小子,先帮我把这块木板用大锯拉开。”

就知道把我叫来肯定先干活。我们家的男人们,包括我爸那一代,我这一代,甚至比我小四岁刚上幼儿园的大侄子,在我们还不知道上学读书写字的时候,就在爷爷的强迫下先学会拉大锯了。不过也有好处,我们家的孩子,在拉大锯的体力锻炼下,都比别人家的孩子长得结实。

要说起来,我也是拉大锯的老手了,没用多长时间就拉好了木板。看爷爷的意思还想安排点别的任务,这我可不乐意了。

“老头,这都过年了,咱歇会吧,我来可不是给你拉锯的,我是来看咱家宝贝的。”

爷爷这人,没发现有太多优点,喝醉酒还神神叨叨的,就是脾气很好,对人很随和,我从没见他跟谁红过眼、翻过脸。所以,我跟他聊天也没什么顾虑,想到什么说什么。

爷爷呵呵一笑,捋了捋都能扎起小辫子的长胡子:“就知道不给你看点真东西,你是不会踏实的。”

爷爷转身进了里屋,我在他身后紧跟着。

在爷爷的床下有一个半米见方的木头箱子,看起来很老旧了。据老爹回忆,在他记事的时候这个箱子就很旧了。但是谁都不知道箱子里面有什么。箱子上面有一把老式的铜锁,我曾经偷偷拿着爷爷的一大把钥匙试了个遍,也没能打开。

爷爷把他床头那个雕花的老桌子的抽屉拉出来,在抽屉下面的夹缝里,摸出了一把老钥匙。

难怪我们从来没找到过钥匙,姜是老的辣,居然藏到这么隐蔽的地方,谁能想着去这种地方找钥匙。

爷爷冲着箱子不知道念叨了两句什么,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箱子。这个让我从小充满疑问和好奇的箱子,终于完整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箱子里面有一个包袱。爷爷将包袱打开后,里面有两个小木盒子。

爷爷拿出其中一个盒子轻轻打开,里面是一把木匠雕花用的刻刀,看起来很平常的一把刻刀,爷爷这里有很多把刻刀,为什么这把保存的如此小心翼翼,我拿过刻刀,边在手里把玩着,边说出了我的不解。

“小心,别乱动,这不是玩具!”爷爷一句话还没说完,没想到这把刻刀如此锋利,一个不小心,就把我的手指割了一个口子。火辣辣的疼痛刺激着我的神经。

奇异的事情出现了,刻刀上沾染的血迹没有留下来,反而渗入了刀里。以前经常看到电视上的传世奇兵滴血认主或者饮血开刃。这不过是一把木匠的刻刀,为什么也会这么奇异?看这刻刀普普通通,也不像什么神兵利器啊。手指上的疼痛还在刺激着我,我连忙让爷爷帮我包扎。

爷爷说到:“刚要提醒你小心别划伤手,你小子一点不谨慎,毛手毛脚的,也给你长个记性。不过,不用包扎了,你自己看看吧。”

我低头一看手上,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没多大会,要不是手上还偶尔传来阵阵痛感,我都怀疑刚才的一切是幻觉。

爷爷随手把刻刀放回了盒子里,我缠着爷爷再看看,爷爷不让,一句话又提起了我的兴致:“咱们来看看第二件宝贝。”

爷爷打开第二个木盒子,里面是一把钥匙,拿着钥匙就往外走,边走边对我说:“来,跟我来。”

我跟在爷爷身后,来到院子里的香案前。

北方农村的都应该知道,院子里一般会有一个砖石砌的或者木头的香案,逢年过节在上面摆上贡品,祭祀神灵。

我爷爷院子里的香案是青砖砌的,最上面是一块平坦的石板,过年就在这上面上香摆贡品。

爷爷弯下身子,挪开香案正南方底下的两块青砖,从里面掏出来一样东西。

一块破布,包着一个小木盒子。我就说嘛,爷爷不愧是老木匠,东西都喜欢放在木盒子里,还都藏在别人找不到的地方。

爷爷用刚才从里屋木箱里拿出来的钥匙打开了这个小木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香炉。

小香炉也就成年人的拳头那么大,青色的、方的、好像是泥巴捏出来的,做工很粗糙。上面弯弯曲曲地画着几条线,好像是种什么文字,还画着一个类似小鸟的图案。

“爷爷你糊弄人啊,这么一个破香炉子有什么好玩的。”我嘟囔着,挺失望的,以为有什么好东西呢,刚才的刻刀还有点意思,这个破香炉子,没看出有什么意思,还和个宝贝似得藏起来。

“小子,你拿着按到泥里试试看。”

前两天下过雪,院子里还有泥。我找了块平整点的地方,把香炉按到泥里,什么都没发生,又拿起来,还是什么都没发生。我疑惑的望向爷爷。

爷爷敲了我的脑袋一下,“多少次交代你,做事要细心,发现细节。你看这个香炉上有凸出来的花纹,按到泥里会出现什么?”

“泥里会和印章一样,有倒印出来花纹。”我灵机一动。

“对啊,你再看你在泥里按出来的印子。”爷爷提醒我。

额,这个??????

按道理说,按出来的泥坑里会有香炉上花纹印记,就像泥版印刷术一样。可是我印出来的除了一整个凹坑以外,什么都没有。还是那个疑问,不合逻辑啊?

或许是我操作不当,我摸过香炉又试了几次,还是除了坑,什么都没留下,泥巴也没粘在香炉上。

我拿着香炉翻过来掉过去看了好几遍,好像是有点不一样。

明明看起来应该是泥巴捏的,为什么会是一种铜锈的青色,明显和砖窑里烧出来的青砖颜色不一样。而且,干泥巴的东西,在湿泥里折腾半天,上面没留下一点潮湿的痕迹。

奇怪是奇怪,不过这么个东西也没什么好玩的啊,不过我却对这些东西的来历很好奇。

爷爷把这些东西又重新放好,又收拾了些衣服和过年的应用之物,我跟在爷爷身后一遍遍询问这些东西的来由,爷爷笑笑说到:“这是秘密,等你以后长大了会告诉你的。”天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从那之后,爷爷再也没有给我看过那些东西,并告诫我,除了我爸妈之外,不允许我告诉任何人关于那两样宝贝的事。

有几次我曾偷偷跑到爷爷那里去找那两样东西,特别是那把神奇的刻刀,男孩没有不喜欢刀的,虽然它小了点。不过爷爷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早就不知道把它们藏到什么其他地方去了。

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两样东西对我、对我们家来说意味着什么,有多么重要,而且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得知,爷爷那天带我去他那里看这两件宝贝其实是一场阴谋。

关于宝贝的事就这样掀过去了,我也听从爷爷的告诫,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爸妈,谁知道我爸妈他们会不会因为怕影响我学习、怕我分心,逼着爷爷把两样东西扔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安安稳稳过完了年。万物回春,清明节到了。跟着爷爷和老爸他们上坟、扫墓回来路过村中间的标志性事物,村里的一棵老槐树,不经意之间,引起了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