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从云淡风清的福建厦门搭机返回故乡杭州，临下降时但见机舱外城市上空一片灰蒙蒙的，没想到钱塘江滨西湖之畔的“人间天堂”给游子与访客的第一印象竟然是如此猥琐！我猜想，那都是后工业时代空气被污染了的恶果。
从上海或北京搭机返回美国的旅人也许都会有相同的感觉，那就是飞抵旧金山机场时所见海湾景象的壮美、加州阳光的灿烂，更不必说步出机场感到空气的清新疏朗。
类似的感觉在美国境内也能常常比较区别。近几年几乎每年要多次驱车往返旧金山湾区与南加州大洛杉矶都会区，每回开车接近洛杉矶盆地时，从高速公路上远眺，就感觉到洛杉矶像是被层层雾纱笼罩着的一片大谷地，远处的建筑物与山脉的颜色都似乎被蒙上了灰暗的印记。这片全美国最大的高速公路网所包裹起的大都会，在每时每刻数百万辆大小汽车排放的废气熏陶下，早已经浑浊不堪了。那儿的大塞车状态也与之成正比，无日无之，使庞大的公路网俨然如恶性循环的空气污染集散圈。
这样说，绝不是危言耸听。我因此庆幸居住在旧金山湾区。但是，且慢，其实旧金山湾区也并非没有污染，尤其高科技重镇的硅谷地区，即使由于这几年景气不佳，公司、工厂关闭不少，高速公路上的塞车现象大大缓解，但硅谷这片小谷地的空气品质实在也洁净不到哪儿去，至多只比洛杉矶大谷地聊胜一筹，却也是自我安慰罢了。
洛杉矶的污染之名近期内是很难洗清了，而旧金山也上不了最佳空气洁净地区榜。美国保肺协会（ALA）自2004年起公布的年度报告，几乎都将洛杉矶列为全美国空气微粒污染最严重的大都会地区榜首。此外，这个排名榜的前四名都“彰显”了南加州、中加州的“荣耀”，紧随洛杉矶的是维沙利亚-波特维尔（Visalia-Porterville）、贝克斯菲尔（Bakers field）及佛莱斯诺（Fresno）。这四个加州城市在该协会评比报告中的两大指标：“空气微粒污染”和“烟雾污染”都位居最严重的前四名。德克萨斯州的休斯顿名列第五。
全国“空气微粒污染”最少的前五名都市依序为：新墨西哥州圣塔菲（Santa Fe）、夏威夷州檀香山、怀俄明州斜阳市（Cheyenne）、蒙大拿州大瀑布市（Great Falls）和新墨西哥州法明顿市（Farmington）。“烟雾污染”程度最轻的前五名都市依序是：爱荷华州阿美斯（Ames）、华盛顿州柏灵罕（Bellingham）、德克萨斯州布朗维尔（Brownsville）、科罗拉多州科罗拉多泉（Colorado Springs）和明尼苏达州杜露斯（Duluth）。那些地方拜得天独厚的大自然之赐，又庆幸迄今还能够免于城市化的污染。
类似的年度报告还指出，四分之一以上美国人居住在“空气微粒污染值”超过健康标准的地区，“空气微粒污染”主要由发电厂、柴油、木头焚烧以及通过其他渠道排放的微小烟灰状颗粒引起；而在臭氧污染或烟雾污染b度危及健康的地区则居住着近半数民众。这几项数据足以让美国人省察：你我居住的地方还能保障身体的健康吗？如何突破空气与烟雾污染的包围，寻找一片最适合居住和身心健康的净土也许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5/20/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