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公子真的不认识他了吗?不会吧,这是什么情况?
“啊!费神医……”莫华惊慌失措地跑了出去,完了完了,他家公子不正常了!
百里霆扯扯嘴角,瞥了一眼跑远的莫华,直接走到桌旁坐下,闻了闻鸡汤,好香,应该没有问题。他动手给自己舀了一碗,用勺子优雅地喝起来。
“神医,你快去看看他,他连我都不记得了!”莫华一路上在费宁渊耳边呱唧呱唧地嚷嚷,害得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这不是正去着吗?”费宁渊掏掏耳朵,无奈地阻止他继续嚷嚷。
百里霆正在喝鸡汤,就看到两个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是没见过的。
费宁渊看着他正常地坐在桌旁,走过去就要摸他的脉,结果被他一把挥开。
百里霆后退两步,脸色阴沉地看着他说:“你们是什么人,想干嘛?”
费宁渊坐在凳子上,老神在在地看着他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现在要给你看病,过来坐着。”
百里霆冷笑一声:“我没有病!”
“公子,你怎么全给忘记了,你被人下蛊了,在床上躺了十天!”莫华在旁边干着急,这叫什么事,睡一觉起来什么都忘了。
“下蛊?”百里霆摸着自己的胸口,的确有些隐隐发痛,他看了一眼莫华,又看看淡定的费宁渊,勉为其难地相信了他们。
费宁渊摸着他的脉搏,眉头时而皱起,时而展开,看的莫华都快纠结死了。
“神医,我家公子他怎么样了?”
费宁渊抽回自己的手,说:“身体恢复得不错,不过……心脉还没有完全愈合,导致暂时性的失忆,不用担心,我会帮你好好调理的。”说着,他就站起来拍拍百里霆的肩,示意他不用担心。
失忆?难怪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什么时候能够恢复记忆?”百里霆觉得这种失忆的感觉相当不爽。
“呃,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也许很快就恢复了,也许要好几年。”费宁渊也不太清楚,这得看他的恢复状况。
百里霆皱着眉,心情很烦躁,他感觉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想要找到那种感觉,却又抓不住。
从陵园回来的路上,符坚一句话都没有说,车里的气氛有点冷。
洛玉梳靠在车上想,阿霆应该康复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怪她离开。
“小心!”符坚突然把她推开,一只箭直直地射进了车里。
洛玉梳刚想感叹一声,车外就咚咚地被射了很多支箭,她赶紧趴下,以免被箭射成刺猬。
马车忽然停下来,车夫被射死了。周围出现了一片打斗声,符坚对她说:“待在车里不要出来!”然后执剑跳了下去。
这些箭跟长了眼睛一样,一个劲地往车里射,洛玉梳趴着动也不敢动。
“什么人,给我滚出来!”符坚在外面大声喊。
很快,一个女声就传了过来:“符坚,把洛玉梳交出来,我不会为难你!”
是杨一一,这个女人居然追到兰庭来了,还真是不死心!
“哼,你没有资格要挟我!”符坚霸气地回了一句,接着就是更加激烈的打斗。
呀呀的,为了个戒指也忒玩命了吧?
洛玉梳偷偷地掀开车帘望出去,啧啧,黑压压一群黑衣人,符坚带来的人就几十个,完了!
正当她担忧的时候,符坚向空中发出了信号弹,没有多久就来了大批军队,他们手中执着弓箭,噼里啪啦地朝黑衣人射过去。
洛玉梳躲在车里欣赏着漫天箭雨,为符坚拍手叫好。
眼看就要败了,杨一一飞身到马车旁边,掀开车帘就看到了洛玉梳。
她得意地说:“你跑不掉了!”
妈呀,她居然到这里来了!洛玉梳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处境,无处可逃了!不管了,拼一把。
她从马车上拔了两支箭,狠狠地朝杨一一刺过去。
杨一一冷笑地看着她,自不量力。
“哧……”利箭刺进肉里的声音穿出来,杨一一浑身僵硬地看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插着两支箭。
洛玉梳也傻眼了,她为什么直直地站着不会躲开?
“嘭……”杨一一倒在了地上,符坚面无表情地站在洛玉梳面前,说了一句:“你没事吧?”
呃……洛玉梳扯扯嘴角,大哥,你的出场方式真特别。
“吓傻了?”符坚见她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以为她被吓到了。
洛玉梳摇摇头,眨巴眨巴眼睛,问他:“你杀了她?”
符坚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杨一一,点点头。
看着成了刺猬的马车,符坚皱着眉头说:“我带你骑马。”
洛玉梳点点头,起身下了马车。
“他们是为了离魂戒来的?”马背上,符坚突然问她。
“唉,是的。”洛玉梳应了一声,悲催啊,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因为这只离魂戒,她都死好几回了。
符坚听到她沉重的叹息,心也跟着沉了。不知道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单于,经过几天的调查,格桑夫人的死确实如大夫人说的那样,是难产死的。”幺子在书房里向符坚汇报道。
“不过,我查到的阿苗的杀人动机,是因为一个侍卫。”
“哦?侍卫?”符坚皱着眉坐在书桌前
“是的,阿苗与侍卫私通,被格桑夫人发现了,强行要他们断绝关系。所以他们两人就设计害死了夫人和您的孩子。”
符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对狗男女,居然敢害死他的女人和孩子,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幺子看到他脸色难看,不敢再说下去了,直接问:“怎么处置他们?”
符坚放在腿上的手紧紧地握着,青筋凸起,他闭上眼睛,良久才说:“凌迟!”
就算是凌迟也难以泄愤!
大牢里,阿苗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听到狱卒宣判要被凌迟,她趴在牢门上哭喊:“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害人,我是冤枉的!”
没有人理会她,反正是将死之人,喊破喉咙也没用。
她怎么会害死夫人呢?就算给她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啊!
“我没有害人,没有跟侍卫私通……我没有害人……”阿苗一直坐在地上哼哼,眼里透着深深的绝望。
她很清楚,自己不过是成了别人的替罪羊,在这深宫里,充满血腥和虚伪,所有人都在为利益而活,一个个都是工于心计,利欲熏心。
“哈哈哈哈……”她忽然笑了起来,笑自己挣脱不了权利的压迫,笑那些被禁锢在深宫里追名逐利的俗人。
一个嬷嬷打扮的中年妇女跪在地上烧值钱,压抑的哭声和念叨声断断续续地传进洛玉梳的耳朵里。那人正是帮接生的王稳婆。
“不要再来找我了……不是我要害死你的……”
呵呵,这么戏剧性的事情让她撞见了,这冤案是不解开都不行啊!
洛玉梳轻轻地钻进那个女人身后的矮竹林里,尖着嗓子轻轻地喊:“我死得好惨啊!还我命来!害我的人我要全部勒死……呜呜……”
王稳婆做了坏事心虚,被吓的跌坐在地上,抱着头痛哭:“不要找我!求求你了,不是我……”
“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呜……”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王稳婆抱着头发抖,嘴却很硬。
洛玉梳继续说:“我要勒死你……呜呜……如果你告诉我是谁指使的,我可以放过你……”
王稳婆已经吓尿了,一股骚味充斥着洛玉梳的鼻子,她差点笑出声了,胆子也太小了吧!这样的人还敢去给人当枪手,啧啧!
“不能说,不能说……放……放过我……”哭着哭着,王稳婆久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