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风开着车,载着冷月初,冷月初第一次觉得回家的路竟是那么漫长,仿佛过了几十个世纪那般的长。
“沐风,我妈,是什么时候找到的你?”
“是圣诞的前一个星期,我带着她做的检查,结果……”
“谢谢你,沐风,谢谢你告诉了我,不然,我真的要遗憾一生了。”月初的声音里有深深的无力。
她突然想起,自己前一段时间,老是心神不宁,老是想要回家,她想起花婶电话里吞吞吐吐的话,想起母亲为什么不让她回家……
真是不孝啊,悔恨和自责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她根本就不敢想象,要是没了母亲,她要怎么活下去,她不敢往下想,好恨自己,为什么,那晚到了家门,而不进去?
“月初,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冷月初眼泪汪汪的点点头。
“阿姨之所以选择瞒着你,一是不想你再为她背债,二是,不想你从知道她病了开始,就一直难受,流泪,她说看到你流泪,心里就像有一把刀子在搅着,所以,她才说,到了她快不行的时候,再告诉你。所以,我希望不管是为了阿姨也好,为了你自己也好,你都要坚强,好吗?”
李沐风定定的看着她,一手抚上她惨白的小脸。
“嗯!”冷月初一想到母亲到了生命的尽头,还是净为她着想,一颗心更是痛得说不出话来,只得用力的点点头,告诉自己,月初,要坚强,要坚强。
到了家里才知道,母亲的病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双眼已经模糊到不怎么能看清来人了,冷月初一推开门,就到了母亲茫茫然的坐在院子里,身边放着拐杖,一听到开门声,神情激动的摸索着拐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是月初吗,是月初回来了吗?”
冷月初只是呆呆的看着母亲,一时间万种悲痛涌上心头,她死死的捂住嘴巴,看着母亲苍老的容颜,花白的头发在风中轻轻的摆动,心里如刀搅一般,好一会才稍稍平复一点,强撑着声音说,“嗯,是我,妈,是月初回来了……”
可话一出口,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的奔流,扑倒母亲的脚下,抱着母亲的双腿,失声大哭,“妈,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无论冷月初怎么说,李桂纶就是不愿意去医院了,她坐在院子里,慈祥的笑着,“我老了,只想守着这院子,哪里也不想去了,想你小的时候胖乎乎的多可爱啊,跑起来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
李桂纶茫然的看着远处,所有的描述,仿佛都是她看到的一般。
“妈,我知道你是因为钱,咱们不缺钱,真的,妈,我真的能赚好多好多的钱,咱们去医院吧,妈——”冷月初的眼泪几乎要哭干,李桂纶还是不愿意去。
最后,月初说,那好,那学,她也不要上了,等您一入土,我就随您去。
李桂纶最后无奈,还是跟着去了医院。
还是那间医院,W市第一人民医院。
院长一见她,赶紧的就安排人将李桂纶送到了高级病房,请了院里最权威的肿瘤专家,他还对冷月初说,马上就去联系国内外的肿瘤专家,请他们来为李桂纶会诊,还说,请冷月初放心,他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尽量让老夫人少受罪!
冷月初的心似乎凉到了底,少受罪的意思……哎,虽然知道母亲或许不久于人世,可听别人嘴里说出来,可,心,一次比一次的痛。
临走了,院长还不忘嘱咐冷月初一句,问安少爷好。
冷月初看着院长谄媚的脸,才突然想起,这一切都是安司辰的面子。
哎,怎么都忘了呢。
真是对不起亲们,自从接到消息,一个故人离世,想尽快要手头的工作结束,想赶回去,结果也没赶出来,昨天坐上的大巴,二十多个小时,今天终于才感到地方,一路上晕车几乎快承受不住,吐的一塌糊涂,下午平复了一下,身体才好点,所以上传晚了,亲们莫怪,好吗?最近,更新也能会不正常,上网也受局限,亲们体谅一下,我会尽力的。
想起安司辰,冷月初才警觉,现在都下午五点多了,安司辰这时应该回去了吧,想起了他说的话,出去要通知他,便拿出电话。
电话的关机!
打回樱花小镇的房子,是阿兰接的。
她说,安少爷没回来,早上出去一直没回来。
放下手机,心里有点空落落的,不知为什么。
想起安司辰,冷月初才警觉,现在都下午五点多了,安司辰这时应该回去了吧,想起了他说的话,出去要通知他,便拿出电话。
电话的关机!
打回樱花小镇的房子,是阿兰接的。
她说,安少爷没回来,早上出去一直没回来。
放下手机,心里有点空落落的,不知为什么。
去了病房,看到母亲躺在那里,问她想吃什么,她摇摇头,说,她想休息会。
李沐风说带她去吃饭,她也摇摇头,两人去了楼下花园,没想到,又回到了这里,可这次,心情和上次完全不一样了。
看着天上的月亮,弯弯的挂在漆黑的夜空,冷月初想起,二十一年前,李桂纶也是在这样的夜空下,为她取了名字,发誓要用一生的心血来抚养她,一转眼,而她却……
她没享过一天福的母亲哟,妈,妈,妈,她心里默念着,眼泪又涌了出来。
李沐风慢慢的将她转过身来,拭去她眼角的泪,轻拥她入怀。
虽是春天,可晚上,却凉的很,月初觉得,血液都好像结冰了。
“夫人,您看,这就是您委托我们调查的。”一个带着黑墨镜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像是地下工作者一般,递给坐在对面的贵妇一叠资料。
“上面显示,那个还是,却是是被人抱走了,而且据您提供的资料,而同一年的同一个时期,冷家村的李桂纶却是领养了一个孩子,而且,我们调查过,他们夫妇不能生育。”
男人滔滔不绝的说着,而汪美娇拿出那叠资料上面的照片,其中有一张已经有些发黄的照片,是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汪美娇一看到那女孩,神情万分激动,手哆嗦着,嘴里念着,“真像,真像……”
“那夫人,我们会继续查下去,一有消息,我们就联系您。”
带着大大的墨镜遮住半边脸的汪美娇,一边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一边说,“去吧。”
汪美娇坐在那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难道,冷月初真的就是她的爱琪?!
玉手抚摸上泛黄的照片,二十几年前的记忆边朝她涌来。
那时,她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不过,由于她天生是一个跳舞的材料,在当时已经是很有名气的芭蕾舞演员了。
她是唯一一个英国皇家剧团跳过白天鹅的人,在她之前,全亚洲没有一个人可以登上那个舞台,就在那表面风光无限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怀孕了,那孩子的爸爸就是她爱怜已久的老师——才华横溢的殷浩。
殷浩大她十几岁,但是从她第一眼看到他那双迷人的桃花眼时,便被那漩涡被迷住了,便无法自拔。
她主动献身,她还记得殷浩看着她身下的落红,激动的腰哭出来说,美娇,为我生个孩子吧!
她心里满是少女情窦初开的爱恋,几个月后,她真的怀孕了。
可是,她去找殷浩时,才知道,殷浩是有家室的,他不愿意离婚,但他说,孩子他可以抚养,因为他的妻子无法生育。
那一刻,她崩溃了,发疯似的打了殷浩。
她决定去打胎,可医生告诉她,孩子已经三个多月,而且以她的体质,要是流了产,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生育。
她想起了殷浩的妻子,无法生育,连老公出去找女人都可以变得正大光明,于是,她犹豫了,不,或者说,那一刻,她的心硬了起来,她要报复,她要生下这个孩子,然后,将孩子丢掉,让殷浩的计划落空。
在殷浩照顾下,她真的生下了一个女儿。
但生下女儿的第二天,她将女儿交给了一个可靠的人抚养,夜里冒着大雨她匆匆的逃了,不巧的是一个女人开车撞到了她。
那个女人就是安司辰的母亲——李嫣然。
机缘巧合的,她看到了安家不可一世的地位,依旧地位带来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权势。
于是,她耍了心机,说自己已经被一个负心汉骗的精光,现在是无家可归,李嫣然是个善良的女人没有心机,当即就收留了她。
她们成了闺中密友。
当她发现,安司辰的父亲安之翔对妻子百般疼爱的时候,更是激起了她的嫉妒心,于是,就有了一系列的恶毒计划。
她找了一个男人,也就是那一日冷月初听到他们在桥上对话的男人,买通了人,开了一辆大货车,撞向了李嫣然的车子,车里有个男人,是不知情的,坐在前面,是她请来的司机,等到车子被撞了,她装作拼死从里面爬出来有晕倒的样子,被救到医院,而那个男人也趁机逃跑了,之留下一个不知情的男人做了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