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奶奶笑笑,骂道“臭小子,还有吃自己媳妇的醋的!”
转而看向月初,“月初啊,以后司辰要是欺负你,你可要告诉奶奶,奶奶替你收拾他!”
冷月初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
她知道安司辰是想让他奶奶高兴,所以才配合演戏,那么她也就配合下去吧!
他们俩结婚?
呵!不可能的!
旁边的安琪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玩弄着安奶奶养的一条黄金猎犬,许是弄疼了那狗儿,小狗大叫一声,张口向安琪咬住。
幸亏,她反应及时,躲了过去,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眼泪快要出来了。
安奶奶和安司辰都过去看,她气呼呼说道,没事,然后对着那狗儿一下子踢了过去,骂道,“连你也欺负我!”
安奶奶看情形不对,问道,“丫头,谁惹到你了,来拿我老婆子的狗出气?”
“奶奶——”安司辰看奶奶脸色不对,瞪了安琪一眼,“她就那样,大小姐脾气,让她自己呆一会就好了。”
“噢!”安奶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安琪啊,你这大小姐脾气要好好收敛收敛了,要不以后谁敢娶你!你没事,就和你月初姐姐在一起,跟她学学,老这么张扬,可不是好事。”
安琪一听,肺都要给气炸了,刚想要发作,可看到安司辰那种警告的脸,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知道了。”
说完,起身就上楼去了。
安奶奶摇摇头,“这丫头,真是被你们宠坏了,她爹地,妈咪也不知道是这么管教她的。”
再看向冷月初时,安奶奶已经换了很慈祥的面孔,她很喜欢冷月初,文文静静的,“月初啊。让你见笑了。这丫头……”
冷月初笑笑,“哪里的话。”
比这更泼辣的安琪她都见过,如果这都叫见笑,那以前她那些行径,那还不得气得背过去?
安奶奶一直很热络,午饭很丰盛,席间,安奶奶不住的往冷月初碗里夹菜,气得安琪鼻子都歪了。
她还笑呵呵的说起自己执意搬到这里荒郊野外来住,就是乐得清闲自在,庄园很大,可以让用人种菜,在蔬果,天然无公害,自己偶尔还下下地,身子骨居然硬朗起来。
饭后闲聊,安奶奶却给冷月初说起了庄园外的大片油菜花田,安奶奶慈祥的脸上闪过幸福的笑,安司辰的爷爷一生都忙于事业,等到想把事业交给儿子去经营的时候,却不幸查出得了绝症。
他有一个美丽而浪漫的愿望,就是和安奶奶一起买一大片地,都种上油菜花,两人在那里安度晚年。
据说,安奶奶和安爷爷是在一片美得摄人心魄的油菜田地相遇,开始他们的爱情的。
安爷爷去世后,安奶奶没有像安家人担心的那样,一蹶不振,而是不顾家人的劝阻,硬是买下了这一大块地,盖了这庄园。
安奶奶说着,脸上幸福的笑容渐渐扩大,顿时整张脸红光焕发,冷月初不禁感慨,无论是什么年龄段,爱情总是能焕发人的热情,对生活的热情。
安奶奶说,那满山满山的油菜花,她取名叫守护爱情。
多浪漫,多美好,多诗意!
她想起了乡下的母亲,她一辈子辛苦劳作,吃苦受累,在她的眼里油菜花开的好不好,只关乎收成好不好,和爱情无关。
母亲也有过青葱岁月,有过少女的情怀,有过对丈夫疼爱的渴望,可最后,最后都化作了绝望的眼泪。
人和人总是不一样的!
也许安奶奶和安爷爷的爱情故事,安司辰早已听了百便,所以安琪和安司辰都上楼去午睡,客厅里只剩下冷月初和絮絮叨叨,沉浸在爱情回忆里的安奶奶。
老年人的精力总是有限,不一会就累了。
她对冷月初不好意思的笑笑,人老了,不中用了,说一会就犯困,孩子,你也去睡会吧,吃晚饭时叫你。
冷月初听了安奶奶的话,笑笑点点头。
可是她不习惯睡午觉,她想起了母亲,此时,她一定要家里做鱼丸呢吧!每天吃完午饭,做鱼丸就是她每天必须的事,等到下午太阳小一点,她还要去下地,从来就没有午睡的时间。
突然,她很想念李桂纶,很想很想,想的眼圈都有些发紧。
她站起来,走到外面,希望摆脱这想哭的情绪,忽然瞥见墙角有一架小型的自行车,大红色的颜色,怪惹眼。
想也没想,她推出车子,出了庄园的大门,就到了油菜花田掩映下,一条蜿蜒的小路,她跨上车,便骑了起来。
下午四点多的太阳不算毒辣,不过,冷月初还是等戴上了那只大大的边边的白色帽子,帽子很大,足够遮挡阳光了。
红色脚踏车飞驰在一望无际的金黄色油菜花田里,带着白色帽子的女孩,着一袭梦幻般的白色长裙,微风轻轻吹过,白色的纱裙随风起舞,金黄色的花田掀起了一波接一波的波浪,好美,好美的诗意画面。
关于油菜花,她有太多的记忆,她想起了小时候,她挨了养父的打,躲在油菜田里不敢回家,母亲一遍一遍深情的呼唤,直到了晚上,寂静的菜田里,有母亲凄厉的哭泣声,她才怯怯的走出来。
她累了,放下脚踏车,坐在一块低低的山坡上,太阳都快要下山了,夕阳的余晖好美,天边像是着了火一般,橘黄色的光辉散在大片大片,漫山遍野的油菜花上,金黄色也变成了淡淡的橘红色。
冷月初坐在一块草地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仰望着天际,一张清丽白皙的小脸写满了哀伤,修长脖颈如白瓷般的诱人,记忆里的少许温暖都是来自李桂纶,突然她好像回家,好想扑进母亲的怀抱。
她想告诉母亲,月儿好累!
她不知道跟着安司辰的日子还要多久,她尽量的不去想,因为只要一想到遥遥无期的日子,她就绝望的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她不敢有希望!
深度绝望的时候,希望反而会深深的刺疼你的心。
是啊,绝望,希望……
大眼睛里终于有水雾氤氲。
“咔嚓,咔嚓……”伴随着一阵按动快门的声音,冷月初惊慌的发现,离自己很近居然有个男孩,拿着相机对着自己拍照。
“不要拍,不要拍。”
男孩停下手中的活,帅气的脸上露出大大的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我是摄影系的学生,我找了好久才发现你适合我要的那种感觉,所以就……”
冷月初本来很生气,可看到男孩一脸的笑,那笑容让她想起了丰子朗,于是柔声说,“没事,把照片删掉就可以了!”
“那可不行!”男孩忽然严肃起来,把相机往身后一藏,又笑笑,“好姐姐,就给我吧,我保证不拿您的照片做任何的比赛,也不拿出来让别人看,行吗?”
一声姐姐,或许是男孩酷似丰子朗的笑,冷月初的心软了,她点点头。
男孩笑了,高兴的走开了。
可是有一双眼睛在不远处却看的清清楚楚,那就是身后跟来的安司辰,他一双幽深的眼睛看的都要冒火了,这女人,连屁大的孩子都要勾引么?
男孩高兴的往回走,今天收获很多,让他见到了气质清新的仙女姐姐,这下子许久都没有找到的感觉,一下子给捕捉到了。
“拿来!”
身后传来一个狠厉的冷喝声,男孩站住,往后看,是一个长相英俊,全身散发怒气的高大男人。
“你是——”看样子,眼前的男人气质高贵,不像是打劫的啊!
“把钱拿上,相机留下!”
安司辰拿出钱夹里的支票,大笔一挥,扔给了眼前的男孩。
支票被风一吹,晃晃悠悠,正好落在了男孩的脚下。
看着眼前神情倨傲的高大男人,十六七岁的男人有些窝火,这家伙好没礼貌啊!
“对不起!我不卖!”男孩转身离开。
安司辰上前,一把从后面扣住了男孩的肩膀,死死的按住,冰冷的声音夹着霸道的口气,“钱要不要随你,但相机,留下!”
男孩一转身,可还是没能甩开安司辰的手腕,可初生牛犊不怕虎,男孩涨红了一张脸,“凭什么??!”
“凭什么?”安司辰魅惑的脸上勾出阴狠邪佞的笑,话音未落,一脚踹倒男孩,“你拍了不该拍的人!”
说着,硬生生的夺过男孩手里的相机,便大步流星的离开。
“还给我!”男孩向前一扑,边抱住了安司辰的腿,死死的不松手,嘴里大叫着,流氓强盗。
“放开!”安司辰的脸沉了下来,有着说不出的恐怖。
“不放,除非你把相机换给我!”男孩也很倔强。
“做梦!”
“那就不要怪我口下不留情!”到底是个孩子心性,那男孩大吼一声,边朝着安司辰腿上死死的咬去。
安司辰大叫一声,用力的甩着腿,可男孩咬的死死的,显然不还相机,绝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