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君临天下:下堂哑妃本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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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番外之夙阡陌

三月的融都,春意盎然,鸟语花香,处处莺歌燕舞。百姓谈笑,和乐安顺,新年的喜气还未消弭,红灯彩带,喜气洋洋。皇宫更是如此,各个宫殿的喜气未退,可是,现在似乎还在忙碌什么。

“嫂嫂,你说我戴这个簪子怎么样?”顾念手里拿着各种精美的簪子,金簪,银簪,玉簪,琳琅满目。

顾念早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君宸也给她取了君家的名字,君宜阳,封号安国公主。君宸本想昭告天下,却被顾念拒绝,她是江湖性子,随意散漫惯了,若是有封号伴身,她觉得没有任何自由。所以天下并不知道这个公主的存在。

凌绫替顾念梳好头发,挽了一个漂亮的发髻,看着镜中越发美艳的女子,心里却越发忧心:“不过是庆生而已,何必这么隆重?”

顾念追随夙阡陌十几年,却没有一个结果,让他们这些亲人都觉得心酸。

“那不行,尊主三十八岁生日,自然要格外看重一点,一个人有几个三十八岁啊?”顾念不以为意,随手拿了一个紫晶玉的簪子插在发髻上。

“你去年也是这么说的!”凌绫看着镜中的美丽的女子,眸中全是赞美:“很好看,很配你这一身淡紫色的衣裙。”

末了,凌绫还是想劝劝顾念:“你能想着他有几个三十八岁,为什么不想着自己有几个青春可以消耗?宜阳,你不小了,皇嫂知道你喜欢夙阡陌,若是你……”顾念和她差不多大,若是她的两个大儿子加把劲,她都可以当奶奶了,而顾念还没成家。

“等等……”顾念打断了凌绫的话,从镜中看着凌绫那张绝美的倾城容颜,问道:“嫂子,你听谁说本姑娘喜欢他啊?”

“你不喜欢他,为何不嫁人?”凌绫瞪了一眼顾念,满脸都是不相信:“暨墨好男儿千千万,你宜阳公主想嫁人,那些男人还不得趋之若鹜?”

“那些男人算什么?长的没他好看,没他有钱,还没他武功高。我看了尊主,若是还有心嫁别人,那我脑子才有病呢!”顾念起身不客气的将凌绫推了出去,不耐烦的道:“得了,嫂子,你就别劝我了,本姑娘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要嫁给谁,你不是要给尊主准备生日蛋糕吗?快去快去!”

刚把凌绫推出房门,顾念啪的一声就将门关上,拍了拍手,自言自语,无所谓的道:“喜欢?谁说本姑娘不喜欢他?”

凌绫摇了摇头,这些年她劝的次数够多了,这丫头似乎一点都不领情,难道这就是江湖儿女?

……

为了庆祝夙阡陌三十八岁生辰,不念暂禁了融都最大的活水湖,不让百姓商船私船登湖。不念知道自己的师傅不喜欢喧闹,但是为了喜庆,湖岸上还是设有多出戏台,舞台,百姓聚集,热闹非凡,湖周更是张灯结彩。湖面上无数画舫,豪华精致,外面一层的画舫上全是护卫影卫,最里层的画舫才是贵人所处。

如此一来,便是湖上喜庆热闹,湖上却安静肃穆,显的格外的庄严隆重。

幽冥宫宫主的生辰,知道的人很多,但是敢来为尊主庆生的却少之又少,无非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帮派主人。

以往,夙阡陌对于这些事情是完全不上心的,往往来为他祝寿之人无非是送上里礼物,以求幽冥宫的庇佑,却连幽冥宫尊主的面都见不到。

自从不念和倾寻长大后,两个孩子懂事孝顺,他也不好推辞,每次生日还会露面。当然躲在画舫里面,外面又有无数侍卫防护,别人能不能见到他,可不管他的事。

这会儿,画舫上来的人已经渐多,君家,暮夜山庄,九音宫,陌家……几乎和凌绫和君宸有交情的人都来了,虽然他们和夙阡陌的交往甚少,可是却不能不买不念和倾寻的账。

君宸虽然默许孩子们如此孝顺夙阡陌的做法,心里却极为的难受,他总觉得夙阡陌的生辰宴比他这个皇帝还要隆重热闹,孩子们也格外的上心。

唉!君宸叹息,夙阡陌似乎是他一辈子的阴影!

君宸是客,现下也只是坐在夙阡陌的下手,对面是墨翎皇陌羽熙,再往下是九音宫宫主陌九,主母景乐天。接着是暮夜山庄的庄主夜子诺,主母灵彩儿。而君宸这边往下是萧熠城君澈等人。

能进这个画舫的,地位,身份自然不同。似乎还必须是有关系的!

至于几个小捣蛋,自然是在自己父母的身后。只不过,让君宸觉得格外刺眼的是一左一右坐在夙阡陌下手的倾寻和不念。那么和谐的场面,让君宸觉得这到底是谁的儿子啊?

一口闷酒喝下,君宸却觉得什么味道都没有。好吧,他就是小心眼,就是小鸡肚肠!可是承认有什么用?

谁让两个孩子一个叫夙阡陌父亲,一个叫夙阡陌师傅呢?这些,似乎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夙阡陌身子斜靠在主位之上,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把玩着玉杯,一席红色长袍如妖冶的血莲,绽放在墨玉麒麟椅上,全身上下都显得格外的慵懒散漫。上天似乎格外眷顾这个如罂粟一般美艳的男人,岁月几乎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一丝痕迹,反而尽显成熟魅力。

其他人喝酒聊天,夙阡陌面上却还是一丝笑意也没有。似乎对对面画舫上的妖曼歌舞迷人曲调根本不感兴趣。

突然,画舫上的音乐停止,灯光也暗了下来,片刻后,周围的画舫全部响起了轻灵的音乐,随后就是清越动听歌声。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气快乐,祝你生气快乐……”

随着歌声而来的,是一个小推车,推车上面是十二层的大蛋糕,蛋糕上点着五颜六色的细蜡,蜡烛跳动的光亮将画舫照的通明。

所有的人都被画舫门口进来的人和物吸引,目光纷纷投了过去。只见是一身紫色纱裙的顾念,她脸上画着精致的妆,为那绝色容颜平添了几分妖媚和精致。

坐在君宸身边的凌睿和君唯看见进来的顾念,已经坐不住了,激动的大喊:“吃蛋糕咯!”

凌睿更是跑到夙阡陌身边,伸手牵着夙阡陌的手,兴奋的道:“夙爹爹,快来许愿!”

“蛋糕?许愿?”夙阡陌还是第一次听说过。其他的人自然亦是费解,可是都是深沉内敛之人,虽然好奇,却没人问,只是纷纷将视线投向夙阡陌和凌睿。

凌睿见夙阡陌问起,就知道他们不知道,自豪的解释道:“蛋糕就是生日必须吃的甜点,每次我们生辰的时候,母后都会偷偷做给我们吃的,吃蛋糕前对着蜡烛许个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原来如此!”众人点了点头,倒有些羡慕君宸,这样的天伦之乐,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的。

凌睿从小到大都是个贪玩的性子,快十岁了,却还是这般吵吵闹闹。因为多年前他捉弄倾寻的事,被父母兄长嫌弃,他无意喊了夙阡陌夙爹爹后,便再没有改口。

自然,凌睿本就因为害凌绫难产,不得君宸喜欢,自从他没见识的喊了夙阡陌夙爹爹后,君宸对他更没好脸色了,可是这孩子到丝毫不在乎!

君宸本来就不高兴,看到这十几层的大蛋糕后,更加的不悦了。蛋糕这玩意儿凌绫从来没有给外人拿出来过,可是他们的小家已经有了不成文的习惯,就是不管是谁的生日,凌绫都会做一个蛋糕,他们一家七口在一起为寿星庆生。

君宸气极,怪不得他要和她一起来,她却各种推迟,没想到啊,竟是费心给夙阡陌做蛋糕去了!

还有这个君凌睿,这么热情?管这个臭小子什么事?

真是岂有此理!

啪的一声,手中的酒杯被扔在桌案之上,杯底碎了一个洞,里面的酒水洒了一地。

夙阡陌看了一眼君宸,眸中闪动着外人看不清的光彩,扫了一眼顾念后面,拿着各种刀叉圆盘的凌绫,唇边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君宸怎么想,他可不管。任由凌睿牵着,来到大厅中央,看了一眼蛋糕上,生日快乐几个字,视线从凌绫身上扫过,最后落在顾念身上,淡淡的道:“费心了!”

“夙爹爹,快许愿,然后我帮你吹蜡烛!”凌睿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晃着夙阡陌的胳膊,兴奋的催着。

“好!”夙阡陌点了点头,垂下眼帘,闭眸许愿。

这时,所有的人都围了上来,等夙阡陌许完愿后,几个孩子就争先恐后的吹了蜡烛。

“切蛋糕了!”凌绫拔了蜡烛,便将手中的一把木质薄刀递给顾念,朝顾念眨了眨眼睛。

顾念高兴的接过刀,毫无避讳的拿起夙阡陌的手,两人四只手,在蛋糕上切了一刀,漂亮的大蛋糕便一分为二。

手里握着冰凉的玉手,因为凌绫早上的话,顾念的心似乎不一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划过心际,想羽毛般轻盈,却足够让她全身一颤。

顾念一直都回避自己对夙阡陌的感情,只觉得和他在一起很快乐,很自在,这样陪在他的身边,也算人生之辛。因为她知道夙阡陌心里无她!

这样的男人,真心一旦付出,便收不回来,所以她从来没有奢求过什么。

若是他真的移情别恋,那就不是他了,不是吗?

然而,今日看到他,她突然有点不甘心,想要得到更多,想要离他更近一点,她不贪心,就那么一点就可以。

“今日的蛋糕,可要寿星亲自切给我们吃,夙阡陌可不许推辞!”凌绫将手中的碟子递给夙阡陌,满脸都是洋溢的笑意:“吃完蛋糕,咱们才能玩其他的,顾念说了,人生可没有几个三十八岁,今日可不能放过你!”

夙阡陌看了一眼凌绫,淡淡一笑,答道:“如你所愿!”玉手接过凌绫手上的碟子,在顾念的帮助下,分了蛋糕。

他们这里的人只用到了一层,其他的全部端给了来祝寿的其他画舫上的人。

敢让夙阡陌切东西给别人吃,恐怕这世上只有凌绫一人了。

“甜腻歪了!”萧熠城尝了一点,直觉腻的不行,口感倒是难得的细滑。

十二岁的栩吟已经是一名偏偏佳公子,绝美非凡。他拿着小碟子,唇边还沾着一点奶油,眉头亦是锁着的,看样子也是不满蛋糕的味道。可是他却鄙视了一眼自己的父王,轻蔑道:“你懂什么?这不叫甜腻歪了,这叫做甜到心坎上了!”

说罢,端着盘子朝夜子诺身边的逸轩走去,四五岁的娃娃,漂亮精致,安全遗传了其父的性子,安静沉稳:“轩轩,告诉哥哥两个姐姐为什么不来,哥哥就将蛋糕给你吃好不好?”

夜子诺看了一眼栩吟,没有半分好感,牵着自己儿子的手,揽着灵彩儿回坐位了!

栩吟倍受打击,还想去探听探听两个小佳人的行踪,突然被凌睿揽住:“萧栩吟,有蛋糕不给我,偏偏给他,你……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凌睿可记得,小时候栩吟以一把金弹弓为聘,说是要娶他的!

“臭小子,别捣乱!”栩吟拂开凌睿的小身子,又朝唯唯小公主走去:“小唯唯,又漂亮了,来,栩吟哥哥请你吃蛋糕!”

“谢谢栩吟哥哥!”唯唯公主虽然有些时候调皮一点,却单纯至极,闪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正想伸手拿,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

“招惹本宫的妹妹,活的不耐烦了?”不念亦瞪了一眼栩吟,警告意味极为的明显,却考虑这地点和场合,没有说什么,将手里的蛋糕交给妹妹,随后牵着妹妹避开了!

栩吟备受打击,正想寻找下一个目标,突然耳朵上一阵剧痛,只听一少女咬牙切齿道:“萧栩吟,你给本郡主消停点。你就没有那点自知之明吗?因为你在,瑾叔叔才不带知微雪羽的!”

真是防火防盗防萧王世子啊!

“萧昭雪,你给本世子松手!”栩吟一阵哀嚎:“母妃,你看你这个女儿,还不管管,以后嫁不出去,可别再本世子面前哭!”

“昭雪,别揪疼你弟弟了!”知晓两兄妹性子的人见怪不怪,倒是陌羽熙前来救驾,栩吟委屈了,扑进陌羽熙的怀里,可怜巴巴的道:“舅舅,萧昭雪欺负人!”

陌羽熙却没有多加安慰,夙阡陌看了一眼栩吟,尝了一点蛋糕,面上无波的道:“确实,甜到心坎了!”

一旁的君宸豁然抬头,警惕的看着夙阡陌,随后握起了拳。

他第一次吃蛋糕的时候似乎也是这么说的,绫儿还很高兴。

想到这里,君宸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凌绫,见她正在摆弄着手上的一筒竹签,没有在意夙阡陌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患得患失,不想任何男人觊觎凌绫,就算知道他们不可能如常所愿,他的心也放不下。

凌绫确实没有在意,等大家都用了手里的蛋糕后,便让人撤了小推车,在大厅之中拼了一个大桌子,大家围着桌子落座,桌子中央放着一个一把烫金色的勺子。

“姐,这是要做什么?”陌九从未玩过游戏,自然有些好奇。

“大家好难聚在一起,今日自然要玩的痛快!人人都有份哈,不许推辞!”说着,凌绫讲了规矩:“这个游戏叫做真心话大冒险,游戏开始之时,我会转动金勺子,勺子停下后,勺柄所指的人便是输者,需要接受惩罚,随意从我的竹筒里面抽取一个竹签!每支竹签上面写有一个问题,还有一个处罚,你们可以二者选一,接受惩罚!只是一点,若是选择真心话,必须实事求是,不可隐瞒欺骗!”

“这个简单,但是听起来挺有趣!”陌九笑道。

陌羽熙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用这么一个勺子就决定我们在坐人的命运,有点幼稚吧?”

蓝之不以为意的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你们这些人高高在上,掌握天下人的生死命运,就该好好体验一次身不由己的感觉!哈哈……”

“之之说的在理!”妻子说什么自然都是有理的,君澈点头附和!

“真心话,大冒险,绫姐姐,必须选一个吗?”灵彩儿满脸都是好奇,心里还是有些怯意!

“逸轩,天翊除外!”夜子诺爱子心切,大冒险什么还是算了!天翊是君澈的独子,现在才三岁,自然是要除外的!

“孩子也是参与者,若真的命中,当父亲的自当代劳!”沉默多时的君宸开口,夜子诺现在似乎变成妻奴子奴了,他怎么能让他好过?

君宸都这么说,其他的人也没有异议。凌绫作为裁判,自然不参与。

凌绫看了一眼在场的人,将眸光停在陌九身上一瞬,随后转动金勺,勺柄正巧转到陌九。

“九儿!”凌绫幸灾乐祸的唤了一声,便将竹筒递给陌九。陌九也不推辞,从里面挑出一根,缓缓的读了出来:“是问,今生于你最重要的人是谁。”

读完,陌九根本不看另一面了,大方的道:“今生最重要之人自然是……”眸光落在凌绫身上,半响未曾开口。

随后扫了一眼众人,见有好奇的,有紧张的,也有警示的,陌九轻笑了一声,随即伸后握住身边乐天的手,道:“自然是我的天天!”

乐天紧张的神色瞬间淡下,娇羞的低下头,靠近陌九身边,低语道:“九爷亦是乐天今生最重要之人!”

“九儿,姐姐祝你幸福!”凌绫满脸欣慰的祝福。

“谢谢姐姐!”陌九淡然轻笑。

第二轮,勺柄指向夜子诺。夜子诺抽签一看,亦大方的读了出来:“随意挑选现场一名女子?深吻……”

“噗……”萧熠城笑了:“这个好,诺,愿赌服输啊!”

“瑾叔叔这手气,看的本世子都心痒痒了!”栩吟各种羡慕!

大家憋笑,大有看好戏的意味。倒是夜子诺淡定的看了后面的真心话,上面写着:是问,于你最痛苦的记忆是什么?

夜子诺心一颤,随后扔下竹签,毫不犹豫的勾起灵彩儿的脑袋,吻了下去!

比起谈论自己最痛苦的记忆,他宁愿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自己的妻子!

“嗷哦哦……”四处想起了调笑之声,君澈萧熠城更事吹起了口哨。

“羞死人了!”深吻罢,灵彩儿脸已经红的不行了,埋在夜子诺的怀中根本不愿意出来见人!

“哈哈,时刻都不忘秀恩爱,夜大神医看不出来啊!”凌绫笑着再次转动金勺。

金勺指向了倾寻,倾寻伸手抽了一根竹签,扫了一眼,即便有些犹豫,却还是读了出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笑的时候是何时,因为何事?”

这话一出,不仅是凌绫,君宸,夙阡陌,就连不念也看向了倾寻。

第一次笑?倾寻似乎已经不记得了,他想了想,然后无所谓的道:“青阳县,第一次见到母亲之时!”那时的他,似乎不怎么会笑,但是他清楚的记得,当母亲抱起他的时候,自己心中是开心的!

凌绫心中一酸,眸中顷刻间蓄满了泪水,她也没有料想,这个签子会被寻儿抽了去。

众人都未出声,回想过去,都是不尽的伤痛。倒是倾寻一点都不在乎,提醒道:“母亲,继续!”

因为倾寻,凌绫也没有再点其他人,几次将勺子指向君唯,自然就是惩罚君宸,几十年的烈酒喝了一大坛酒,君宸面色醉红,悄悄的给凌绫投去一个求饶的眼神:绫儿,放了我吧!

为了不让夙阡陌起疑,自然要做足准备,几轮过后,才自然而然的指向了寿星。

最想得到的是什么?

最想得到的恐怕不能说!难道她不知道?

夙阡陌眉头一皱,玉指颤抖了一下,随即转向另一方,大冒险:“和你最近的女子喝大交杯!”

最近的女子?左手边坐着顾念,右手边是倾寻,最近的女子自然是顾念!

“夙阡陌,选择了大冒险?不是不会大交杯吧?我教你!”凌绫兴奋,自告奋勇的端起一杯酒,朝君宸眨了眨眼睛,君宸自然乐意秀恩爱,两人手臂绕过对方的脖子,仰头喝下,登对的样子,似乎二人合该亲密无间!

顾念自然开心,兴奋的斟满了酒,高兴道:“尊主,吃亏的可是我!”

夙阡陌抿着唇,看着眼前娇媚的女子,犹豫片刻,内心似乎做足了挣扎,最后端起酒杯,学着凌绫和君宸的样子与顾念交颈喝下!

“夙尊主果真不凡,愿赌服输,真叫人钦佩!”陌羽熙已经看出了凌绫的小把戏,干脆靠在椅子上看戏!

夙阡陌似乎并非像传言那般不近女色,恐怕是真心错付!

随后,勺子指向顾念,问心目中的心怡之人的形象,顾念夸夸其谈:“貌若毒粟,心淡如冰,张扬绝世,倾国而立,江湖之尊,无与争锋!”

“有点眼熟啊!”君澈歪着脑袋一阵思考!

“一天想那些有的没的,怪不得这辈子嫁不出去!”萧熠城仰头喝了一口酒,忍不住嘲讽,他和顾念亦有兄妹之情,对于妹妹这么大岁数还不肯静下心来谈婚论嫁,他自然是不悦的!

“朕听着也有些熟悉啊!不会是……”陌羽熙还未说完,就被人抢了话机!

“姑姑,你心怡之人是夙爹爹吗?”大人们三缄其口,不想说出来,凌睿却天不怕,地不怕,似发生新大陆一般站在凳子上吼道。

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有点惊异,还有点尴尬!

“小孩子,不许胡说!”不念伸手将凌睿抱了下来,没看见师傅的脸都黑了吗?母后这么胡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惹事!

凌绫狠了狠心,假装没有看到夙阡陌黑透了的脸,调笑道:“宜阳,看来你是要求太高,怪不得都看不上你皇兄为你物色的驸马呢,你可要加油啦!”

说着,玉手又转了一下金勺:“夙阡陌,又是你!”

“今生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今生最后悔?似乎是离开了绝情崖,若是他不离开,或许他能和她待的更久一点!

因为心中悲凉,夙阡陌觉得三月份的河风吹来,竟然冷的他打了一个寒战。拧着眉头,轻嗤道:“自然是小时候不听师傅之言,练了烈焰掌!”若是不练,他就不必寻找练就寒冰诀之人,他也不至于遇上她!

“寿星又是你……”

“夙阡陌愿赌服输!”

次次都是夙阡陌……

夙阡陌拧着眉头,似乎已经是隐忍的极限,这气是凌绫,也不是她的。

什么问题都有!

选择伴侣,你愿意选择你爱的,还是选择爱你的!

什么时候请大家吃喜糖!

目前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

种种问题都是他不愿意回答的,夙阡陌开始还能有耐心说敷衍,到了最后,他忍无可忍,抓着一旁的烈酒,道:“无真心话,本尊选择喝酒!”

说罢,仰头猛灌。一坛下肚,夙阡陌挥手便将酒坛摔在地上,有些疲惫的道:“本尊累了!”随后转身走了!

“父亲!”倾寻看着夙阡陌,几步追了过去。只是不念却一把扣住倾寻的手腕,阻止道:“让师傅一个人静静吧!”

寿星走了,其他人也没必要再在这里留下去。唯独凌绫一个人自责不已,抓着君宸的袖子,追悔莫及:“宸,我……我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不过分!”他的绫儿做什么都是对的,只是这件事情……君宸补充道:“你操之过急了点!”

“我去看看他!”凌绫丢下君宸,追了过去。

红衣掠过灯火摇曳,画舫相连的湖面,夙阡陌一个人来到一处僻静的河岸,看着外面喧闹的百姓,他心里憋闷的难以言表!

他揉了揉额头,心中讽刺,他似乎醉了!

“夙阡陌!”凌绫找了半天才找到夙阡陌,看着他的背影,她突然有些害怕,不敢上前,犹豫了片刻,才从嘴里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夙阡陌拧了拧眉头,心中挣扎纠结,久久不愿说话。

两人相隔不过数十步,他却觉得隔了一个天涯!

相识十八年,他心里眼里似乎都是她,可是却没有一天拥有过她!这种爱而不得的冷和痛,足够摧残任何人!

这时,夙阡陌豁然转身,妖冶的凤眸直逼凌绫,沙哑邪魅的声音溢出:“本尊的心,你可以视而不见,却……没有资格交给别人!”

最大的哀,不在你爱的人不爱你,而是身侧之人并非自己所求之人!

最大的痛不是自己所爱之人努力将自己拒于千里,而是试图将自己推给她人!

凌绫心头一颤,自责内疚之心排山倒海般袭来,眼泪哗啦一下就滑出眼眶。

高大的身影与凌绫擦肩,夙阡陌顿足,有些嘲讽的开口:“只要是你想要的,本尊倾尽一切,自会让你满意!”

若是娶了顾念是她想看到的,为了她不自责难受,他娶了顾念又何妨?

十八年的感情,就此止步!

他的心,她不需要,他可以此生做一个无心之人!

无爱!

无恨!

“尊主,你怎么了?在想什么?”顾念找到夙阡陌之时,正好看见夙阡陌满脸沉思的向她走来,她自然心中一喜,上前道:“我还以为生气了!”

“本尊为什么要生气?”夙阡陌反问,随后低声道:“只是在想……”

“想什么?”

“娶你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