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里最无力的事,大抵就是在错的时间却遇上了一个想守护一辈子的人。花儿在开,我们却要别离。
“诶!”星儿拿着细细地棍子指着站在梯子上的男生“,“你们眼睛放哪儿,歪了,往右扶正!”阳光下,她的脸金灿灿的,散发着光辉。她长长地黑发,长长的睫毛总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在学校,她可是无人不知,虽成绩不及顾城,但论性格,外貌都是比顾城要好的。关键是背景雄厚。
顾城静静站在一边,偶尔给星儿递上一瓶水…
时间总是飞快地,晚上就是毕业晚会了,黄昏已近,忙了一天,大家都会去准备,准备晚上的狂欢了。诺大的校园,安静极了。色彩缤纷的气球在天空随风摇曳,多色的天空,残留着最后一丝橙黄。
星儿和顾城仰着头看着北园的第五层楼,嗯…那是他们曾经住过的。只不过在昨天他们已经收拾好行李回到酒店了,虽说口头上答应晚上会来,但她想小马哥怎么可能还会让他们再回来呢!
五楼那件空了的房间存留了很多短暂但饱满的回忆。
如今人走,空房,心慌,再也填不满。
顾城有些惆怅的低了低头。
星儿发觉,突然大笑的搂过她的肩膀,“就算不再同一所学校,以后我们也会再见的。假期我找你!”
顾城也笑了笑的看着她纯真的脸。陪伴了她太多年的这张熟悉的脸,会不会在离别之后就陌生了。
虽说星儿的成绩并不大好,但他那个多金老爸怎么舍得自己的女儿去三流学校混日子呢!在星儿百般哀求下,终于蹭到一个去湖南的机会。因此在顾城去市里求学的前几天,星儿也要在同他们三个离开的日子也要走了。所以自然剩下的就只有顾城一人,整个南城剩下的也就她了。
这是一场准备通宵达旦的聚会。
六七点钟时,六七八九班的同学已然到场。他们站在校门口带上了进场的统一面具,继而走进学校。
沿着挂着彩灯的大道,一路光亮的走来,旁边清晰可见的是一排排课桌椅,上面放着餐饮,一排排小蛋糕在流连的灯光下,好似更加美味。晚风徐徐吹来,走到一个用绿色假草环成的拱门状小门,这也是精心布置的。就到了礼堂前,礼堂门门上高挂几个大字—毕业狂欢。紅联之下就是一个暂且黑暗的舞台红色的联布放在两旁。四周都是五彩缤纷的气球。
顾城待着面具极其无聊的坐在礼堂舞台面前的观众席。旁边都是嬉笑声,人来人往,每一个圈子都与自己恰恰不同。
顾城拿出口袋里的发卡,端详在手心爱不释手,这个是千玺离开前交给她的。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都没有戴过头饰,令她格外珍惜。也因为千玺的缘故。她似乎觉得他就是她的哥哥,他的成熟稳重,都是顾城欣赏的,幻想中大概哥哥就是这样,在他身边可以有安全感。顾城曾想要是有一个像千玺一样的哥哥就好,年长而温柔。
顾城微微一笑,将发卡别再发前。她的手掌不舍离开头上。
“闯过人潮汹涌灯火阑珊…”那个带着面具男生穿着校服唱着陈奕迅的路一直在。会场一阵一阵欢呼。每个人都跟着齐唱。举着的荧光棒晃了又晃,彩色的光在黑暗中发着不可磨灭的光。气氛被炒到顶点,人多的地方氧气总是稀疏的。顾城憋得慌,赶紧逃离现场。挤出人群在树下,才呼吸的新鲜的空气。
真好。
星儿看见顾城也跑了出来。
“怎么不去一起嗨?”星儿的手搭在她的肩上。
“果然,我还是受不了太闹的地方。”顾城低了低头。
星儿也无可奈何,“诶,你头上的发卡怎么没见过呀!”
“哦,这个呀!”顾城指了指头上。
“这个是…”
“好可爱,借我带带可以吗?”星儿一脸期盼。顾城很高兴她觉得发卡很可爱,摘下来后亲自给她戴上。
嗯…配着星儿的脸确实好看。
星儿摸了摸发卡,很开心的笑了。“那顾城,待会友谊舞会你要来哦,我们一起跳舞。”她说完,跑进来涌动的黑暗中,身影渐渐消失。
黑夜在每个角落暗影翻搅,来到这里注定了,我们会想网一样交织在一起。
顾城一个人乘着凉风,走上了五楼,比起一楼,这里安静多了,没有灯光只有漫无边际的黑,但这给顾城多一些安心。
不太喜欢热闹,一个人沉溺于黑暗。
他们是不会来了。就真的这么走了吗?
顾城望向外面的天空,想起了那一天他们的离开,她默不作声,可以说上无视。本来以为这只是一场交易,一场拿了钱我可以远离你们的交易,但为什么偏偏是你们。
她想到了小凯,他微笑的脸在脑海一闪而过,他说,我喜欢你,还有,钱真的那么重要吗?
她勾起嘴角,若当初不是因为钱财我大概也不会遇见你们。说到底你歧视的钱,却是我们相遇的牵线。
舒了口气,走到那个房间,空荡荡的有些可怕,所以生活用品一空二净。
大概回忆里的人住久了,霎那离开留下的温流比本来的寒冷更加可怕。
不知道坐了多久,顾城才起身离开房间,因为交谊舞会已经快要开始了。
顾城沿着走廊走去,没有灯,因此她只能扶着栏杆。
转过角,她的手臂却被牢牢扣住,她本能的反抗,却被更大的力气推到角落,“是我。”
低沉的男音响起,那熟悉的淡淡香味才让她安定下来。
“小凯…”
“嗯…”他轻声应和。
顾城有一些惊讶,本以为他们已经不会回来了。
在黑暗中她盯着他,好像要把他看穿似的,他的笑不禁让她害羞慌张。推开他紧贴着自己的身体,她大口大口的吸气。
“我以为你们不来。”顾城背着他先开了口。
“去阳台说吧。”王俊凯拉起她的手腕走上了楼梯,顾城看着他,顿时觉得身子亲飘飘的。
“这个死顾城,跑哪儿了!”舞会显然已经开始了,华尔兹的音乐在耳边流开。然而在双双对对之中却都没见找顾城的身影。难道这要落下她孤家寡人!
她头上的发卡吸引了一个男子,他身着白衣,也是带着面具。他走进她,不觉笑了笑。
原来你在这里。
他快步走到她身边,“可否邀请你跳支舞。”说着,他的梨涡泛滥。
“千....”星儿得手被他牵起,他们隔着面具相视。“不要说话。”她在他的臂弯里,感受着与他近距离的心跳。
千玺,这是我梦寐以求多久的事了。她抬头看着他,他温暖地对她一笑。
一,二,一,二.....
她的裙摆微微摇晃,她的摔倒都有他扶着,又有何怕呢!
“其实,这次是我们偷偷溜出来的。”王俊凯转过头看着顾城的侧颜。
“不怕小马哥生气吗?”顾城淡淡回答。
“先斩后奏,回去他也那我们没辙。”
“嗯...”
话题该怎么继续,他的到来出乎她的意料,甚至她还有些小开心。
良久,“最近怎么样?有回去阿姨那里吗?”王俊凯很担心她,看着她消瘦的脸,愈发心疼。
“没有。”顾城低了低头,眼神满是悲哀,“阿姨,已经被凡城他们接走了,我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一直都是借住在星儿家,过几天我也要开学,去陌生的地方生活。不过我会回来的!一定!”顿时她又像充满电的小机器,奋不顾身的干劲十足。王俊凯露出虎牙,温和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顾城看着他,脸微微红。
“等我好吗?”王俊凯轻声说道,“等我六年,我会回来。”
他的眼神如此笃定,好像他真的会回来,一定会回来。“好...”她看着他的眼睛,好像深深地要被吸进去。
在那一个最小的角落,他们牵着彼此的手,最后停了下来。
“你今天...很漂亮。”千玺看着她头上的发卡,很满意她又戴上。
千玺突然拉过她的手,抱住了她,紧紧地不让她离开。“我喜欢你...”
星儿听到这句话,眼睛已经开始湿润,她要回答他,我一直都喜欢你。却没想到他的下一句。
“顾城,谢谢你的出现。”
太大的希望坠入深渊无法自拔。太大的痛苦不仅来自于你不爱我,而是你偏偏爱上我最好最亲密好朋友。
知道吗?我一直在想如何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更接近如此完美的你。当我为你奋不顾身的时候,你却放下自己的身份给她表白。那一刻星儿甚至觉得,论一切,大概自己就只有成绩这一点比不上顾城。可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