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落子。
柳翩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查到了这个小太监。
当然不能否认的是，其中有不少上官昀和厉将军的功劳。
小落子是个极不起眼的小角色，在宫里像他这种不入流的粗使太监，月钱不过半两银子，然而他不仅修缮了祖宅更是纳了美妾。
柳翩翩曾化身大夫去探望过那几个命苦的女子，周身的伤痕看起来实在是触目惊心，就算这小落子与谋害皇子之事无关，他也不能轻易放过他了。
何况他还曾到过天牢，不仅接触到陈子远的饭食，甚至还明里暗里的暗示天牢的守卫，只要这陈子远丢了性命，他们也便不用终日守在这儿做这些苦差事。
柳翩翩将这些事情都理顺了终于决定要提神这小落子。身旁一胖一瘦两个中年男子诧异地看向柳翩翩，眸子中有种意味难明的意思。
“这小落子看起来就不是个老实人？没想到竟然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简直是罔顾国法君恩！”
柳翩翩将手中的案卷丢在桌上，对上略显清瘦的山羊胡子，笑道：“反正此人已经羁押在案，云大人又何必如此义愤填膺？”
那云大人似乎刚想起柳翩翩才是这件案子的主审官员似的，忙尴尬的笑道：“柳大人说笑了，在您面前，云某岂敢放肆！岂敢！”
说完便退到了一侧，拭了拭额上的冷汗。
不知为何面前的年轻人总让他觉得阵阵莫名的心悸。
那位略显凤羽的白面青衫的男子见状不由地打起了圆场道：“这案子拖了不少的时日，我看这云大人也是着急案子的进展。”
那云大人再是尴尬的笑笑：“高大人此言极是！极是！”
柳翩翩看看这为云大人开脱的高大人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太对劲，却始终想不出来究竟是哪儿出了状况，按理说着高大人可是当年厉将军一手提拔起来的，应该算在陈子远派系中……
正当三人准备提审小落子的时候，只见牢狱守卫匆匆来报：“大人，不好了，那个小太监撞墙自尽了！”
“什么？”
柳翩翩错愕地看向来者，面色渐渐地阴沉下来，冷声道：“马上带路去天牢！”那位高大人也是脸色极为难看地紧随其后。
倒是那云大人却不慌不忙起来，十分悠闲地跟在高大人身后。
牢中昏暗，惨淡昏黄的火光映的柳翩翩的脸色更是苍白起来，垂在身侧的双拳紧握：“给我查！从小落子被关进来后所有来这儿逗留过的人，包括送饭的衙役。”
“是！”
一众护卫诚惶诚恐地退了出去，这是他们唯一能恕罪的机会了。
那高大人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一片，强行忍下作呕的冲动，撇开头看向墙壁上留下的那血迹：“如此之惨状，该是报了多大必死的决心！”
云大人低声叹道：“想来定是知道自己的事情败露，存活无望，便以死谢罪了吧！”
柳翩翩觉得连虚与委蛇的心思都没了，看向云大人时，眼神冰冷地说道：“云大人还真是懂得别人的心思，您怎么就知道他是畏罪自杀了呢？”
云大人尴尬地咳了一声，道：“难道柳大人觉得他的死有蹊跷？”
高大人冷声道：“如此便死了，难道云大人不觉得蹊跷？！那您倒是说说他区区一个小太监哪儿来的胆子竟敢谋害皇子的性命？”
云大人这次倒是拂袖而怒：“高大人这话是何意？！老夫又不是他，如何知道他怀了怎样的心思？！”
“够了！”
争吵的两人同时将目光转向柳翩翩后，默不作声起来。
柳翩翩揉揉眉心道：“事已至此，争吵也无用，我们还是想办法把他在外面的那些亲戚朋友们找来问问吧，或许会有别的线索。”
吩咐完柳翩翩便径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