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讲着祝福的话，可她那副表情，分明是在说——
秀恩爱，死得快，你们一定不会长久的。
既然事情已经搞清楚了，墨盏站起来就要走。
“你先等等。”孟十七叫住了她，目光中带着些许的狐疑：“你身上的味道很奇怪，你到底是妖还是神？”
“我是人。”墨盏冷冷淡淡地回答了一声，刚迈出脚，孟十七忽然扑了过来，抱住她的大腿。
时间就仿佛静止了一般，两人一上一下两两相望，一时无言。
“我的记性一向很好，可以确定的是，在我任职孟婆的这一万年间，你从来没有投过胎。”孟十七死死拽着她的裤腿，逐步分析道：“另外，我作为优秀员工，经常被邀请参加天界的聚会，也从未见过你。”
她忽地顿了顿，目光炯炯地讲道：“所以，你是个活了上万年的老妖精！”
虽然这是事实。
可老妖精这个称呼，实在不怎么好听。
“你可以叫我妖女，也可以叫我魔物，”墨盏俯在她的耳边，轻飘飘地说道：“或者，可以叫我洪荒女帝。”
洪荒……女帝？
孟十七忽地瞪大了眼睛。
“你是那个毁天灭地的女魔头墨盏？”她认真打量一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了手，放在墨盏的胸上，甚至还捏了捏。
然后，她失望地摇摇头：“不对，你明明是个男的。”
墨盏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冷。
孟十七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又把手搭到了她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姿态：“若你真是墨盏的话，那就快跟我讲讲吧，你到底给云荒神君灌了什么迷魂汤？为什么他宁愿舍弃神身也要救你啊？”
墨盏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见了她，都会问她跟云荒神君的关系。
明明什么关系也没有。
“松开。”墨盏斜斜地看了她一眼。
天道只规定了妖魔不能杀人，却没有规定不能杀神仙。
墨盏一把拂开她的手，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谁料她居然尖叫一声倒在了地上，疼得蜷缩成一团。
这也太夸张了。
墨盏皱起眉毛，问道：“你是在碰瓷吗？”
“没有，”孟十七哭唧唧地揉揉眼睛：“我有肩周炎，疼起来要人命。”
她这模样实在可怜，墨盏也生不起气来了，想要把她扶起来。
而后她又惨叫一声，哭得更厉害了：“别扶我后背！我有颈椎病！”
墨盏：“……”
“别管我了，我先在地上趴会儿。”孟十七两眼泪汪汪，一身白衣沾满了灰尘，模样十分狼狈。
墨盏实在看不下去了，缓缓转过身去：“那我走了。”
“好。”孟十七点点头，又急忙问道：“你这个老妖精还蛮有趣的，我以后去哪里找你玩？”
墨盏很想踹她一脚，然后再给她一刀，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来：“城北高中。”
“那好，你等着我哟。”孟十七躺在地上，摆出了一个妖娆的姿势，朝墨盏挥挥小手：“我们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