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香立即把脸偏向一边。
醋熘香木立当场!
锅净和胖妹喜出望外,忙高声喊道:“冰语姐姐!”
正在和倚天决斗的呼一刀闻声一怔,险些被倚天一剑砍下右臂,幸好及时一闪,堪堪避开去,只削下一片衣袖,吓得赶紧收紧心神,奋力相斗。
要是这样在冰雪女神面前挂了,那怕是要请求上天让我死九回,一回被杀,八回用来自己抹脖子!
围观众人也惊呆了,一时间鸦雀无声,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女神,神仙美貌先不说,在这刚刚激烈打斗如今搏杀未止的地方,她如何能表现得如此云淡风轻,高冷似冰?
冰语缓步走到椒香跟前停住,沉默一会儿,轻轻说道:“其实,你可以自己出手替他们解热毒。”
椒香不答,头歪得更厉害了。
冰语隐隐叹了一口气,垂下眼来。
拎壶冲明白过来,这就是椒香的姐姐了,虽然也听说过,但真没想到椒香对姐姐态度冷淡到如此地步,一时也不敢上去见礼,索性也低下头来。
醋熘香要打破尴尬,上前施礼道:“小姐,还是请你出手,替这睦走火入魔的人解了热毒吧。”
锅净和胖妹也凑上来新热地打招呼:“冰语姐姐,你快帮帮他们吧。”
冰语冲他们微微一笑,还没答话,却听椒香回过头来大喊一声:“不要她管!”
“为何?”醋熘香要替冰语说话了。
椒香把脸偏向另一边:“她又不是我们合家欢的人。”
小雪上前拉她的手:“小表姐,你怎么说大表姐不是合家欢的人呢?这清补凉的牌子上面可是清清楚地写了合家欢的合字,要是没了这清补凉的牌子,合家欢就没得合了。”
椒香不依不饶:“她是她,你是你,你少插嘴,我还没骂你当初蒙我呢。”
冰语面上微现痛苦之色,喃喃道:“何必,分得这么清楚。”
醋熘香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再对冰语施礼道:“今日合家欢遭难,小姐既是合家欢一员,还请慈心大发,及时解救众人才是。”
冰语轻轻一颔首,先不理会倒地疯骂的众人,只围着呼一刀和倚天缓步察看一周。
呼一刀搏斗之余出声喊道:“你小心些,刀剑伤人啊!”
冰语站定,对呼一刀说:“你不要再和他打斗了,此人双眼红透,呼吸急而重,口鼻耳等已经多处流血,热毒攻心,再不压制,只怕会内爆而亡。”
啊?后果这么严重了?醋熘香顾不上了,喊一声:“拎壶冲!”
“啊?”拎壶冲应声过来,还以为是冰语要吩咐他什么。
“衣裳!”醋熘香把手向他一伸。
“啊?”拎壶冲可没想到醋熘香会要自己身上这紫色长衫,不过冰语姐姐在这里,他也就二话不说脱了下来。
醋熘香接过长衫,又喊一声:“呼一刀!”
呼一刀会意,卖个破绽。倚天见有机可乘,奋力一剑向前直劈。
等的就是这个机会!醋熘香飞身上前,把长衫套过倚天头顶往下一捋一紧,就把倚天握剑的又手缚在腹部不能抬起。
呼一刀跨前一步,刀背敲在倚天手背。
倚天负痛,长剑脱手。
呼一刀也扔下菜刀,抢上前抓紧倚天的双手,喊醋熘香赶紧绑紧了。
倚天抬起右膝顶向呼一刀。
呼一刀忙躬身一躲,心想这家伙还是太危险了,便也大喊一声:“拎壶冲!”
拎壶冲上前,对着倚天立地的左脚就是一脚踩上去。
“啊!”倚天惨叫一声,疼痛难忍,仰身倒地就想用手去揉左脚,虽然已经被醋熘香用长衫捆住,但缩回脚后伸出手来还是勉强可以揉揉的。
呼一刀一回头,看到抖哥抖妹手中的长抹布,赶紧拿过来,干脆把倚天双脚也给捆起,避免等会给他喂冰时伤到冰语女神。
准备就绪!冰语走近来,打开绿色保温瓶,一股凉气便弥散开来。
取下一对玉簪,冰语从保温瓶里夹出一绿色冰块,在眼前轻轻挥动。
寒意更甚,在她的身后,隐隐有雪花飘落的影子。
站在前方的醋熘香和拎壶冲打一个冷颤,都惊讶地睁在眼睛——那雪花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传说中的食魂?难道说,冰语已经成为食神级别的存在?
呼一刀也打个激灵——啊!熟悉的味道,心醉人回忆。
椒香不以烯,冷笑一声:“又喂人家吃头皮屑。”
冰语好像听不见,只对倚天说:“你中热毒太深,需要吃点清补凉消消热毒。”
倚天浑身燥热难受,当冰语靠近时,顿觉凉风来袭,身子轻爽了一些,又见到冰语身后隐现的雪花飘落,也是心中惊骇,想不到这年轻貌美的女子竟然已经是食神级别,早已张开大嘴,不敢相信地望着她。
冰语玉簪点动,一口气塞了五块冰入他嘴里。
一阵阵略带苦涩的凉意从舌尖塞满整个口腔,又迅速通过血循环及食道换达五脏六腑,倚天连打五个冷颤,赶紧紧紧闭上嘴,不让那清凉之意泄走。
没多久,他就发现口鼻不再流血,呼吸也顺畅了,一双斗鸡眼恢复正常,心情也不再烦燥,渐渐平静下来,慢慢思索回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冰语脚步轻移,来到一个个仍倒地挣扎的斗鸡眼跟前,仔细观察每个人中热毒的深浅程度,喂入不同大小的冰块。
醋熘香、呼一刀、拎壶冲三人一直跟随在左右,遇到几个牙关紧咬的斗鸡眼,便上前帮着打嘴掰开。
终于,所有倒地的人都得到施救,冰语盖上保温瓶。
呼一刀笑道:“刚才我也吃了鸡肉,倒也可以来一块冰。”
冰语闻言又看了他几眼,说:“虽有内热,却也无过甚之处,想来是吃得少。你体质阳刚,带些热也正常。”
醋熘香生怕冰语累着,说:“这外头太阳热辣,大小姐辛苦了,不如室内坐下歇歇。”
拎壶冲听呼一刀讨冰吃,便也对冰语说:“姐姐,刚才椒香也吃了一块斗翅大盘鸡的鸡肉,你看要不要——”
冰语抬眼望向椒香。
椒香冷哼一声,转身抬脚先回店里去了。
冰语垂首,对拎壶冲说道:“想来也无妨,即使有热毒,她自有办法解脱。”
呼一刀转身对倚天及其他中热毒的人喊:“喂,你们还行不行啊,别立在这太阳下,去路边树荫坐会儿。”
“大小姐稍歇会儿。”醋熘香再次提醒,本意是想请她去熘香居坐坐,不过想想又可能性不大。
冰语醋熘香两眼,轻声说:“我叫冰语,直呼名就好。”随即转过头去喊,“小雪!”
小雪赶紧过来,接过冰语手中保温瓶,又冲醋熘香一笑。
醋熘香尴尬回一笑,这冰语姑娘果真是冰雪女神,外人难轻易接近。
冰语和小雪缓步走向椒香园。
拎壶冲和呼一刀赶紧抢先冲进去,这店里刚刚被打砸一番,不收拾收拾,姐姐可怎么坐?
冰语和小雪走进来,见椒香和众人都在抹灶台扶桌子捡酒瓶的,也每人伸手拿起一块抹布跟着收拾,椒香却冲过来,一把将她手中抹布抢去,还说:“不劳你动手,我这小店脏乱邋遢,小心弄脏了你的漂亮裙子,毁了你冰清玉洁的女神形象。”
椒香声音很大,正埋头收拾的众人都停止动作,一脸不解地凝望着椒香,这——怎么也不至于吧?
冰语也木立当场,眼中已有泪意。
醋熘香实在气不过,冲着椒香怒声道:“她是你亲姐姐,而且,她是姐姐!”
椒香也回以怒声:“关你屁事!”
确实太过份了,可也确实是人家家事,旁人不好插嘴啊!
呼一刀只能尴尬,拎壶冲只能更尴尬,胖妹已经被吓到了,只有锅净上前拉住椒香的手,满带委屈和请求喊一声:“椒香姐姐。”
椒香仍不罢休,冲醋熘香道:“亲姐妹也明算帐,我早就从家里出来了。我跟他们说过,我一个人过,过好过坏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他们操心。”
“表姐!”小雪想来劝一下。
椒香抬手示意他打住,说:“你也不要管我。我说过的话你是知道的。现在我想明白了,只怕你到这里来开店,根本就不是你自己个人的意思。”
小雪还想说什么,冰语已经受不住,转身出门离开。
“表姐你——”小雪跺一下脚,赶紧跟出去。
“你太过份了!”醋熘香也跟着转身出门去,只听得椒香在后面喊:“对,你也跟着去。我也明白了,当初做合家欢招牌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和大家打招呼就私自把牌子做了,想来肯定是你们一早就串通一气的。”
这话说出来,醋熘香再不好意思跟过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冰语和小雪进了那清补凉的小店,随即关上了门。
这算什么事?醋熘香立在当地,没好气的对还留在外面看热闹的众人喊:“散了散了,赶紧抓紧时间去别的地方吃饭,等下都不用上班了吗?”
人群散退,有人就喊:“醋熘香老板,赶紧炒个菜来。”
“我今天请假,不营业了!”醋熘香气呼呼回到自己店里,转身把门也关了。
椒香园里,椒香也气呼呼地对大伙说:“今中午也做不了生意了,不如先散了吧。锅净,你赶紧到其他店里去洗碗,耽搁这么久,只怕那些碗你都洗不过来了。呼一刀,你带胖妹去休息,晚饭再来。对了,锅净,姐姐这里中午也不供你饭了,这些钱你拿着,到其他店里多点几个菜带回去。”
拎壶站在埋头捡酒瓶,椒香对他说:“我来收拾,你干脆也回去忙自己家的事,晚饭也可以不来。”
好吧,走就走吧,反正店也没多大,收拾也用不了多久,椒香在闹情绪,呆在这里也尴尬。
呼一刀叫上胖妹:“走吧。”
出了店里,他才想起中饭还没吃呢,回头等拎壶冲,要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