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问我这话，我觉得是真没意思。在我替您去送信的时候，我想您应该就已经知道，我不会放弃的。”
“既然你已经选择了，为师我还能说什么。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我希望你不要到了最后后悔。”
“师父，我不会后悔的，您放心好了。”
看着自己的徒儿这般坚定，他这个做老师的不知为何会觉得有些惆怅。是不是感觉，徒弟大了点不由自己啊。还是不希望他走的太辛苦，背负的事太多。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然后眯着眼睛问道：“你见到你的师伯了没，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怎么样，老师他这是怎么了。没来由的一问，让人实在搞不懂。
“见到了，感觉还不错。师伯他就像老师你说的那样，真的很是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一点也不把别人的意见放在心上。”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还真的是没变化。”说到这的时候，他伸出左手慢悠悠的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
老师一想事情便会摸胡子，这他还是知道的。作为老师现阶段的唯一弟子，他要是连这个都不知道，那就真的有点说不过去了。
“他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
“这样啊，倒也是很符合他的风格。”
“老师您是不是希望师伯他让我给您带些话啊？”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你这个臭小子，在乱猜什么。”讲到这的时候，他有些生气了。明明自己是师父，怎么被这个弟子这般“欺负”，真的是让人恼火。
“师父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等到下一次见面的时候，直接过去问就好了。其实我觉得师伯他应该也很像和你聊聊。那天，我和他说话的时候，他在说起一些往事的时候，是有很激动的。”
“你这个臭小子懂什么，我的事你不用管，你还是好好的去玩你的才是正经。”
“这可是老师您说的，那我就去了。”
“回来。”
就在他要走的时候，他的老师把他叫住了。
“你这个臭小子，就这么不想待在我这里。这次出去还没好好的在我这里汇报一下修行成果。就这么出去，说得过去吗？”
被自家老师叫住肯定不会太生气。他们说起来是师徒，其实更多时候就像是父子。父子之间可不就这样，吵吵闹闹，没大没小。
“说不过去啊。”这个时候，他的嘴角往上翘了翘，然后才道，“不是老师您让我走的吗？所以，您把我叫住究竟要说些什么。”
“随便说说，让我听听你这一趟出去有哪些收获。”
“外面的世界，老师就不是早就看过了？我在这里做重复性的工作，是真的没意义。”
“我看过是我看过，现在我想听听你眼中的世界。”
“我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开始巴拉巴拉的开讲了。说的是什么？无非是这一次出去的所见所闻。什么看到富商恶霸顺手敲打一下了，什么看到路边截胡的顺手分个脏啥的，什么看到落难投湖的少男少女随手帮助一下了。反正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这样很好，看起来我也没白教你。”刚才自家傻徒弟在说的时候，他听的很是认真。毕竟是一手带大的小孩，不认真一点也不行。
“老师，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您看，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了，你可以走了。”
“我真的可以走了？”
“你的话怎么这么多。”
“还不是怕老师您又把我叫回来。”
“滚吧，臭小子。”
说着，说着，说着就不好好说话了。也是让人很无奈，很伤心。
……
“刚才老师都和你说了些什么？有没有让你不要再执着了，适当的放下，也很不错。”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会啊。我们俩这么好的关系，你怎么可能会不告诉我。”
“小海，你说我到底要不要继续下去？”
这一刻，莫长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他有些忧伤的问道。刚才，在这这之前他对于自己的决定还是那样的坚定，此时，怎么就突然会变得不自信起来。
“你问我啊，我也不知道。有些事，真的不好说，或许只有真正走过以后才知道。我想你应该还记得我当年刚来到这里，拜入老师门下的时的场景。我因为个人天赋不突出，根骨不佳，也被很多人讥讽过。你不要看我现在这么开朗。在那个时候，我也很伤心。觉得自己来这里是不是错了，要不要默默离开。后来经过一些事，慢慢的才知道。所有的路都要自己亲身走过，所有的事都要尝试过，才能知道行不行。”
说这些话的时候，柳如海的眼神中流露出的不只有哀伤，更有一份坚定。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过投入，所以竟然能从他的眼角中隐约看到一些泪光。
“小海，是不是我看错了，不就是说几句话嘛，你咋还流泪了。你这不行啊。你这个样子，我们以后该怎么交流，能不能做朋友了。”
“我有流泪吗？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柳如海虽然在否定着莫长风的话，但他的行为却很老实。不经意的转过身，不经意的用手擦了擦眼角。
“我说，你干嘛呢。不是说没有的吗？你这样做，让我很为难。小海，要诚实，懂不懂。”
“刚才不过是风沙进了眼睛，我转过身去揉一揉。怎么了，不可以吗？还有，从刚才开始你就小海，小海，小海的叫个没完。你比我很大吗？真是的。你再这样，我才很难办。”
“啧啧啧。”
“看样子，你已经完全没问题了。”
“嗯，算是。”
“既然这样，那么我送你过去好了。”
“这就算了吧。我可是很正常的一个人，不需要……”
说到这里的时候，莫长风突然不说话了。就在柳如海为莫长风突然的不说话感到很困惑的时候。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人正慢慢的走过来时，他就完全明白了。那一刻，柳如海意味深长的拍了拍莫长风的肩膀，然后头我不会的就走了。
“小海，能别走吗？别留下我一个人，我不想一个人面对。”
莫长风说的是如此肉麻，他的话语里嗲声嗲气的，让人听来不觉得身体尽起鸡皮疙瘩，以前听到类似话的时候，他都会留下来，但这一次他竟然不回头的，义无反顾的离开了。心的话，那人都来了，他还不走，难道在紧等着挨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