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高空坠物（中）
公寓，1002号
“咚咚咚！”牛先生家的房门被人敲响了。
“谁啊？”牛先生走过去，打开门，就看到夏警官和潘警官站在门口。看到敲门的人是警察，牛先生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个，两位警官，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你是牛先生吧？你好，我姓潘，是负责调查最近发生在你们公寓大楼里高空坠物案的警察。我们在砸中吴女士的那颗保龄球上发现了你的指纹，而且，我们已经去隔壁超市确认过了，你前几天曾经在那里买过保龄球和保龄球瓶，所以我们想来确认一下，你前几天购买的保龄球还在吗？”
“额，这个......我前几天是在隔壁超市买了保龄球和保龄球瓶来着，但是，我买的那个保龄球前几天不小心弄丢了......我也不知道去哪了......”牛先生有些为难地说道。
“丢了？还是说，你买的那个保龄球是被你用来当做袭击吴女士的凶器了？”潘警官见状，反诘道。
“不，我......警官，我真的是无辜的，这一切和我没关系！”牛先生想要反驳，可惜，铁证如山，牛先生的辩解苍白无力，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牛先生，我们觉得你有重大作案嫌疑，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有什么话去局里说吧！”
就这样，牛先生被潘警官和夏警官带走了。
正好，公寓里的其他住户听说这件事后，纷纷跑出来看热闹，议论纷纷起来。
“原来这几天的高空坠物案都是他干的啊！”
“我就知道，他这种人从来都不会干好事！”
“这种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干什么？真应该去死！活着也是个祸害！”
由于牛先生在公寓里的风评不好，而且做了不少让人反感的事情，所以公寓里的其他住户都对牛先生冷嘲热讽。而这时，一个隐藏在人群中的人，看着牛先生被潘警官和夏警官带走，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计划成功！”
等到牛先生被潘警官和夏警官带回警察局接受调查之后，看热闹的其他住户纷纷离开，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谢谢你，祝先生，要是没有你提供的线索，案子不可能这么快就能破。”善水向祝康荣表示感谢。
“没什么，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而已。善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嗯，再见！”祝康荣和善水说了声“再见”之后，就离开了。
“善水！”祝康荣刚走，衣铁酩就出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围了那么多人？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啊？”
“主人，你还是来迟了，那个犯下高空坠物案件的犯人已经被抓了起来，犯人就是住在1002号的牛先生，这其中也有我和祝先生的一份功劳。”善水看到衣铁酩，兴奋地跑过去，向衣铁酩汇报她的战果。
“你去调查这件事了？还有，祝先生就是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男人？”
“嗯，没错，他给我提供了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要是没有他提供的线索，案子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破了......”
“等等，刚才那个男人难道是祝康荣？”
“没错，主人，你是怎么知道的？主人，你以前难道见过祝先生？”
“不，我没见过他，今天是第一次见，我以前听说过他的名字，他对牛先生可是恨之入骨。”看起来，衣铁酩知道一些关于牛先生和祝康荣之间的事情。
“什么，主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善水一惊，这里面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啊！连忙请求衣铁酩给她讲一讲。
牛先生和祝康荣之间的矛盾，开始于三年前。三年前，公寓附近有很多流浪狗，牛先生会定期给这些流浪狗们喂食。可结果有一天，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几条流浪狗咬死了一名姓梁的女士，而那位被流浪狗咬死的梁女士，就是祝康荣的妻子。
虽然那些流浪狗没有主人，但牛先生长期喂养它们，也负有一定的责任，便赔偿给祝康荣一笔数目不菲的精神损失费，公寓附近的流浪狗也都被动物保护组织的人送到了流浪动物救助站。
得知妻子的死讯，祝康荣很悲伤，虽然得到了牛先生赔偿的精神损失费，但一直沉浸在妻子去世的悲伤中无法自拔，认为是牛先生害死了他的妻子，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梁子也就结下了。在接下来的三年里，公寓里的其他住户就经常看见牛先生和祝康荣因为一点小事吵起来，吵着吵着就吵到了梁女士被牛先生喂养的流浪狗咬死的事情上去。
“啊，祝先生他实在是太可怜了......”善水听完祝康荣丧妻的悲惨遭遇，同情起祝康荣来，心中对牛先生的厌恶又增加了几分。
“其实，大多数公寓住户的态度和你一样，都非常同情祝康荣，反感牛先生......”
“幸好这个家伙被抓起来了，要不然的话，肯定还会有无辜的人受到伤害！”善水顿时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
“那个，两位，我并不想打断你们的谈话，但我觉得，牛先生他也许并不是凶手。”就在这时，住在1004号的冯老太太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冯奶奶，你为什么这么说呢？那个保龄球上都已经发现了牛先生的指纹，而且这三起案件的受害者都是和牛先生有仇的人......”善水对冯老太太的话产生了质疑，警方的调查结果怎么可能会出错呢？
“是，警方的调查结果不是错的。但我说的并不是这个案子，而是前几天屈女士的案子。据我所知，砸到屈女士的那个花盆里种着一株已经开花的植物，但牛先生他......患有花粉过敏性支气管哮喘。”
“你说的这是真的？”衣铁酩得知后，大为震惊，如果冯老太太说的话是真的，那牛先生真的有可能不是犯下这三起高空坠物案件的犯人。
“嗯，这是真的！当时给他治疗的医生就是我的侄女闵妍鸢，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她。”随后，衣铁酩从冯老太太那里要到了闵妍鸢的联系方式，闵妍鸢证实冯老太太说的话是正确的，同时还告诉衣铁酩，牛先生原来并不知道他患有花粉过敏性支气管哮喘，在一次外出郊游的时候，不小心吸入了大量的花粉，犯了病，差点就不行了，幸好送医及时，才脱离了生命危险。这趟鬼门关之旅，让牛先生知道并重视起花粉过敏性支气管哮喘来。在这之后，他每天都生活的格外小心，生怕自己吸入花粉犯病。
那么，现在，疑点就出现了。
第二起砸伤屈阿姨的是一个种有开花植物的花盆，只要植物开了花，就会有花粉向外传播，而牛先生他患有花粉过敏性支气管哮喘，那次郊游犯病的经历带给他很多恐惧。他可能会冒着牺牲自己生命的风险去对付他的仇人吗？不可能，牛先生显然不是那样的人。
据此推断，牛先生很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真凶另有其人。
随后，衣铁酩打电话将这一情况告知潘警官，潘警官得知这一消息后，便开始调查此事，证实牛先生确实患有花粉过敏性支气管哮喘。
转折的出现，给潘警官和夏警官增添了破案的难度。
“这怎么可能？牛先生怎么可能不是凶手呢？那个保龄球上明明已经检测出了他的指纹......”回到家之后，善水还是在想着这件事，她越想越糊涂。
“确实是，但是，善水，万一是有人提前偷偷潜入牛先生家，将那个保龄球偷出来，然后再用那个保龄球袭击吴女士，嫁祸给牛先生，来达到混淆视听的目的。这样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唔......那善水是不是又做错了，冤枉了一个无辜的人？”善水委屈巴巴地问道。
“善水，现在事情还没有定论，我们刚才讨论的一切只是可能。也许你的想法是正确的，牛先生就是凶手，他真的可以为了复仇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我相信，警方一定能很快找到真凶的。你就不要在想这些事情了，好了，天色不早了，赶快睡觉吧！”衣铁酩并不想打击善水，便安慰了善水几句，让她不要多想。
“嗯，主人，晚安！”善水得到了衣铁酩的安慰，心情也变得好多了，回房间休息了。
看着善水轻松欢快的样子，衣铁酩笑了，但这笑容如同流星一般转瞬即逝，失落涌上了心头。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善水是真的怀疑错了人，冤枉了一个无辜的人，但他又担心善水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内疚自责。
果然，自己当时就应该看着善水，让她不要管这件事。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没有用。衣铁酩接下来不准备让善水继续参与这件事，而是准备亲自调查此事。
其实，衣铁酩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但就是没有证据。
“衣铁酩，看你一副忧郁凝重的样子，你是不是遇到了难事喵？”就在这时，作者猫耳娘出现在了衣铁酩身后，这家伙总是在他有难时出现帮助他。
“嗯，是啊！”
“你的判断并没有错误，但现在的问题是你找不到证据喵。如果找不到的话，你不妨换一个思路，去攻击对方的软肋喵。”
“软肋？”
“没错，犯人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喵，他也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而已喵！”猫耳娘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离开了。
衣铁酩细细斟酌着猫耳娘说的话，然后想到了什么，离开了家。
公寓，904号
祝康荣站在梁女士的遗像前，给梁女士上了三炷香。刚上完香，门铃声就响了起来。
祝康荣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心中很疑惑，这么晚了，会是谁啊？打开门之后，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站在门外。
“请问你是？”
“你好，我是衣铁酩，住在1307号，善水是我的亲人。”
“哦，原来是你啊！那个拒绝了安如柔告白的男人，真是没想到，善水居然是你的亲人，嗯，这么晚了，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也对白天的案子挺感兴趣的，但还有一些疑点，想要向你请教一下。”
“哦，是吗？有话进屋说吧！”祝康荣把衣铁酩请到了屋里来，一进屋，衣铁酩就看到了梁女士的遗像和正在燃烧还没烧完的三炷香。
“你想喝点什么吗？”
“不了，谢谢，那是你妻子吗？”衣铁酩的目光始终定格在梁女士的遗像上。
“嗯，她三年前过世了......”一想到妻子的死，祝康荣的心就凉了，三年过去了，他还是放不下去世的妻子，无法忘却她的死，无法原谅牛先生。
“抱歉，提到了你的伤心事。”
“不，没事，你不是说你跟我讨论案情的吗？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祝康荣赶快转移注意力，把话题推到了案子上。
“其实，据我所知，屈阿姨是被一个种着开花植物的花盆砸伤的，如果这三起案件都是牛先生所为的话。这就有点奇怪了......”
“奇怪？哪里奇怪了？”
“很简单，因为牛先生患有花粉过敏性支气管哮喘，不能接触花粉。”
祝康荣一听，瞠目结舌，低下头来，额头上趴满了鸡蛋大小的汗珠。
“牛先生他有一次外出郊游，不小心吸入了过量花粉犯病，差点死亡。在那之后，他就格外谨慎，生怕会吸入花粉犯病。他这么一个谨慎的人，不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所以，我怀疑，牛先生是被人陷害的，这三起高空坠物案并不是他干的，真凶另有其人。”衣铁酩说完之后，转过身来和祝康荣来了一个对视。
祝康荣的眼珠子在眼眶里上蹿下跳，总之就是不敢直视衣铁酩，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通过祝康荣的眼睛，衣铁酩看到了惶恐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