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离炎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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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锦衣还乡

银月首领做足了准备,弓箭兵的事都交给了嘎恭去做,嘎恭也提拔了一些年轻优秀的将领来帮助他,相里原那里更是不用她和雾隐操心,整个望月城都在一种井井有条的安排下运行。

到了准备出发的那一天,银月首领早早地骑在黑夜马上等候着雾隐,雾隐说道:“咱们不骑这两匹马,赤焰和黑夜这两匹马太惹眼,咱们是出去涨涨见识,是去查探青离国各个城池,可不是去惹麻烦的。”

银月首领虽然不乐意,但雾隐威胁她,不同意就不带她去,她这才把马交给嘎恭,并千叮咛万嘱咐地让他把黑夜马侍候好。嘎恭被她啰嗦得立下重誓:“你放心吧,马儿什么样,我就什么样。”

两人骑着寻常的马儿出了城,他们也换上了普通平民的衣服,雾隐只带了一把离炎剑,无影弓都放在城内没有带出来。

走在路上,银月首领说道:“以后你不能这么跟我说话?”

雾隐莫名其妙地:“怎样和你说话?”

银月首领说道:“你不能动不动就说什么不带着我,我要你走到哪里,都要带上我,这不是在和你谈条件,而是必须如此。”

雾隐苦笑道:“我如果不答应呢?”他心中想的是,他喜欢自己亲自去做危险的事,这样得来的东西才更有成就感,就像当年他攻打赤炎国星月城那样,亲自爬进城墙内,打开城门,像这种危险的事,又怎能带着银月首领呢?

银月首领一拉马缰,马儿停住,雾隐的马儿向前走了几步才停下来,雾隐回过头来问道:“怎么?生气了?”

银月首领用坚定的语气说道:“你要是不答应这一点,我就不嫁给你了。”

雾隐怔了怔,说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他看着银月首领一脸严肃的样子,哪里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立刻软化下来,“好好好,我答应你,答应走到哪里都带着你,这样满意了吧。”

银月首领这才转嗔为喜,她驱马跟了上来问道:“咱们最先去哪座城?”

雾隐很想说去坚盾城,可是心下知道这是最不理智的行为,因为以坚盾城城主轩辕正午的精明,他不可能不受到怀疑,一旦让他们认出自己来,那就和上门送死没有什么分别。

他想了想,说道:“去铁甲城吧,我就是在那里长大的,自从我九岁那年离开后,还没有回去过。”

银月首领点了点头:“就去铁甲城,我还要去城西贱民区去看看,看看那里怎么能培养出你这么优秀的一名贱民。”

两人一路上隐姓埋名,化名为一对去亲戚家的兄妹俩,绕过坚盾城,又行了七八日,这才来到了铁甲城。

看着这座自己生活了九年的大城,雾隐感慨万千,心中似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他和银月首领两人用假名字交了两个铜板的人头税,进了城。

经过了十年的时光,这座城仿佛没有什么变化,城东的王族人所居之处,还是森严肃穆,走在外面的百姓,甚至不敢向那里张望。

银月首领说道:“咱们先到城西的贱民区吧。”

雾隐点了点头:“那条街上有一家牛肉汤馆,我记得小时候非常喜欢吃,可是父亲舍不得多买,只能在过节时,我才能捞到吃上一顿,如今咱们也不缺钱,就到那里吃一顿,体会一下当阔老爷的感觉。”

银月首领知道他的这种锦衣还乡般的心情,两人骑着马向那边走去。

城西的贱民区还和以前一样,熙熙攘攘的街上摆满了廉价的蔬菜和生活用品,两人来到街口就下了马,街道狭窄,不便骑马,也容易伤人,两人牵着马来到牛肉汤馆,馆子里的掌柜还是当年的那名掌柜,只是老了许多,毕竟已经过去了十年。

在穷人这里卖牛肉汤,能赚到什么钱呢?其实这里的牛肉汤价钱也不贵,贵与不贵只在食客有没有钱而已,雾隐忘了牛肉汤的价格,一问之下,竟然感到便宜得离谱,两人不但要了两大碗牛肉粉丝汤,而且又称了几斤牛骨。

掌柜的已经认不出当年的那名孤儿,招待得甚是殷勤。雾隐问道:“这里怎的好多地方都没人住?”他是明知故问,明明知道原因,但是还想听听掌柜的说法。

掌柜的说道:“客人是外地人,不知道,十年前一次征兵,许多人都贪图饷银高,而去参军,哪知一场大战下来,不知死了多少人,唉,既然死在了外头,这许多屋子便空了下来。”

雾隐点了点头,垂头端起牛肉汤喝着,他是借着这个动作,掩饰自己的伤心,他想起了铁匠李,心中酸楚,若是以前,他的脸上早就挂满了泪水,可是自从他的母亲死后,他的眼泪似乎已经流光,可是伤心难过的感觉,却没有随着眼泪的流光而减少。

牛肉汤还是当年的味道,雾隐将一碗汤喝光,银月首领问他:“还要不要再来一碗?”

雾隐摇了摇头,点的几斤牛骨,一点都没有吃,雾隐掏出一块金子扔到柜台上,掌柜的见到金子,吓了一跳:“这么多金子,我找不开,你等我到街头的银铺去换成银子。”

雾隐说道:“不用找了,我不是外地人,我小时候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喝过你的牛肉汤,今天汤的味道很好,多出的钱就算赏你了。”

在掌柜又惊又喜的目光下,雾隐和银月首领离去,看着雾隐的背影,他似乎有了点印象,这小伙子,真的好想是他们街上的人,眉目间依稀有着熟悉的影子,到底是谁呢?

恐怕任他想破脑袋,他也记不起雾隐来,因为在他的印象中,雾隐早就该陪着铁匠李,在当年的沧之江畔,战死沙场。

离开牛肉汤馆,雾隐的心情好了些,两人在贱民区走了一会,雾隐在一间破屋前停下,银月首领看着屋檐下的一个打铁炉,知道雾隐小的时候,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她问雾隐:“要不要进去看看?”

雾隐踟躇了一会,说道:“不用了,看了陡增伤感。”

两人又来到靠近城墙的垃圾堆,银月首领忍不住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这里臭烘烘的。”

雾隐说道:“当时有一位老人教会了我血脉运行的功夫,和轩辕十八拳,我每天晚上都要到这里来练拳。”这位老人指的当然就是姬天河了,银月首领也知道这点。

银月首领看着雾隐,眼中露出怜悯之色,一时间,这垃圾堆也似乎不觉得有多难闻了。

出了贱民区,雾隐强迫自己将当年的回忆压在心底,不去想,他强颜欢笑,对银月首领说道:城南比这里好点,咱们今晚就在那里找家客栈歇息吧。

两人来到城南区,这里是富商巨贾和有钱有势之人居住的地方,从城西到此,好像来到另外一个世界,如果城西区是穷人挣扎生存的地方,这里就是富人奢靡享受的地方。

两人要了两间上房,在房间里,雾隐跟银月首领说道:“如果每个城中,都是这种情况,我有信心将这些城池都打下来。”

银月首领问道:“怎么说?”

雾隐说道:“你看看穷人过得都是什么情况,他们这种生活水准,又怎会甘愿为轩辕氏卖命呢?而青离军的士兵大多是从穷人中征用过来的,再看富人,更不会舍命和人拼斗,所以,维持这些城池安定的力量,都在城东和守城方面。”

城东就是王族之人聚集的地方,除了守城军以外,就数那里的实力最高,许多王族人都带着武功高强的人作为护卫,也成了他们用以攀比和炫耀实力的方面。

银月首领说道:“不错,富人太富,穷人太穷,这些人就不会凝聚到一起,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百姓起而造反,茵若在烟波城,看来很快就能得到更大的发展。”

雾隐说道:“不错,只是我不忍心去利用这些穷人的性命,去帮我报轩辕氏之仇。唉,有时候,我都像放弃带兵打仗之事,试试一个人潜入王宫,去刺杀轩辕穹庐,即痛快又简单。”

银月首领摇了摇头:“可是也很危险,王宫是什么地方?怎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要是这么容易就能刺杀了大王,赤炎国还不早派人实施了?你别多想了,到时候非但报不了仇,反而将自己的命送到哪里。”

雾隐点了点头:“我就是怕报不了仇,所以才没有这么做的。”

银月首领怕他还会起意如此,接着劝说道:“你现在可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望月城和烟波城两城的数万人,都在看着你,偿若没有了你,青离军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将城夺回,到时候怎么对付这些士兵,你应该比我清楚。”

雾隐得她提醒,说道:“不错!我就算为了他们,也不能轻易去冒险,何况还有你,我如果死了,你怎么办?”

银月首领低下头来:“你能想到我,我就很开心了,偿若你死了,我一定不会在这世上孤零零地活着,也会自杀去陪你。”

雾隐拉过她的手,将她抱在怀中,这是他第一次抱她,他安慰她道:“你放心,我不会死的。”

两人又说了会话,分别睡去了。

第二天起床后,两人商量行止,雾隐说道:“咱们到四个城门去看看,对了东门去不了,因为要经过那些王道,能够看看南北城门和西城门,也能大致了解一下这里的城防。”

在南城门看过以后,两人又去了北城门,西城门的城防雾隐不用看也知道,南北城门看完,雾隐想起了一事,他说道:“西城门还要去一趟。”

银月首领问道:“为什么?咱们不是从那里进城的么?”

雾隐说道:“当年我跟着姬天河老师习武,他就是在夜里带着我出城,我想看看他是怎么做到的,咱们当年打下星月城,就是因为我曾经爬过城墙。”

两人来到西城门旁的城墙,哪里曾经等候过他,拉扯他爬上城墙的绳子当然没有了,雾隐看了以后,似乎有些明白,在城内看完,两人又来到城外,雾隐说道:“当年有人曾划着小舟在城墙下接我渡过护城河,真不知那条小舟是从哪里来的。”

银月首领说道:“既然是高手,当然能够扛得动小舟了,你小的时候觉得小舟很重,现在成为高手,应该不觉得扛着小舟有多么困难吧。”

雾隐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我带你去看看,我曾经跟着姬天河老师学武的地方,当时他还不叫姬天河,为了让我觉得亲近,他说自己叫姬隐。”

两人来到将军山,雾隐找到了那个山洞,他进了山洞里面,看到里面黑乎乎的,他点燃紫炎,将这里照亮,看着这里,雾隐想起小时候习武之事,当年姬隐就是在这里让他服下凤血培元丹,自己才有了后来的成就,当然,自己初习血脉之术,打开窍穴,以及知道轩辕十八拳是怎么回事,都是姬隐之功。

两人在洞里待了一会,雾隐熄了紫炎,正准备出去,银月首领忽然说道:“等等,你再点燃紫炎,刚才,我看这里好像写了些什么。”

雾隐又点燃了紫炎,两人来到银月首领所说的那里,在一块石头后的石壁上,刻着几个字。

雾隐一看之下,浑身巨震,这是姬隐当年在这里留下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