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天蝎的迷蝶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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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蝎的迷蝶阶梯(绯镜雪)

楔子

在美丽的流星城中心非常繁华的地带有一处安静之所。圆形的阶梯型喷泉围绕着一座华丽的圆形建筑,圆身圆顶的颇有些伊斯兰风情,然而又加入了现代元素的时尚感,漂亮的仿佛是一座摩登宫殿般,这就是十二星座宫,流星城中最为豪华的娱乐休闲宫殿。也因为这里消费很高所以名气虽大顾客并不是很多,毕竟不是人人都能消费得起,只好在路过时多看几眼一饱眼福。

进入十二星座宫里面更是极致的美丽,这里很多地方都采用通透的大块玻璃让人感觉透彻不会有在屋中的禁锢感,看上去十分赏心悦目并且让人自由舒畅,上面透明的圆顶更是让你仿若置身仙境宫殿般,尤其到了晚上可见上面由光点组成的十二星座图案翩翩起舞,如此的美轮美奂不似在人间。

这里的常客都非富即贵,其中大部分人其实并非为这里的顶级豪华享受而来,而是为了一睹十二星座宫十二位馆主的风采,这十二星座宫是按照十二星座分为十二馆,每个馆内都是不同的娱乐休闲设施,而十二位馆主自然是每人负责一馆,虽然他们并不常出现在这里但是凡是有幸一睹十二位馆主风采的人几乎没人能抗拒他们的魅力,这十二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馆主也便成为了传说般的人物。

第一章 蝴蝶迷梦

一双翅膀,肆意而飞,忽上忽下的舞步飘忽曼妙,那有着一对黑色翅膀的蝴蝶扑扇着比身形更大的翅膀,沿着一条逶迤的幽径悠然的款款飞舞,阳光温柔的洒在它曼妙身姿之上为它取暖,似是不经意的路线实际上却有着一个明确的方向,冥冥中似乎被什么指引着。

目的地越来越近了,忽而飞入某个神秘的隧道,似乎是时光隧道一般漫长,一丝光亮指引着终于冲破吞没一切的暗,这里豁然是另一个世界,比之桃花源更加美妙,满目皆是蝴蝶在树木灌丛间轻盈起舞,凤蝶、粉蝶、绢蝶、班蝶,几乎囊括了所有品种的蝴蝶,色彩斑斓的宛然蝴蝶的王国,在这里这些各不相同的蝴蝶唯有一个共同点,在它们的轻巧的翅膀上镶着一道莹月白边,显然这不是与生俱来的印记,是神来之笔还是人工而成?只能说,亦妙莫测。

这没有奇花异木的神秘之地却招惹来千千万万的蝴蝶,这些蝴蝶仿若飞蛾扑火般来到这个不适合其生存的地方,这些无法解释的怪异现象原因无它,是由于这里有着传说中的迷蝶阶梯,那是蝴蝶们飞往天国的阶梯,是蝴蝶们的幸福阶梯,然而,放眼望去却看不见它。

当然,这都是传说。

除了传说还有据说,据说这里埋藏着惊世的宝藏,谁能找到迷蝶阶梯就能发现那宝藏,从而闻名天下,然而这迷蝶阶梯是蝴蝶的天堂却是人类的墓地,没有什么人能够活着看到它,甚至难以肯定它的存在。那么,迷蝶阶梯究竟在那里?也许只有那翩翩起舞的蝴蝶才知道……

一支木杆的铅笔在手中灵活的转动,一圈圈在手指间来回转着却不会掉下来。阿克那百无聊赖的坐在办公室里玩转笔,这是他新学的把戏,据说这是上学的孩子们上课时无聊玩的小把戏,却让阿克那学了两个星期。

可叹他这个几千年前统治着埃及的法老王,如今却学起了这玩意,自他从金棺中苏醒以来,面对着这个陌生的世界,开始时有些无所适从,如今却不知不觉的乐在其中,一切新奇的事物都令他那颗好学的心饥渴万分,可惜此时此刻他正在上班,不能四处乱走去了解这个花花世界。

“嘿,亲爱的法老助理,是不是太闲了,还玩转笔。”带着充满阳光的大大笑容,活力十足的景飒推门而入。

阿克那懒懒的抬眼,似乎看他一眼很伤神般,这个不正经的家伙正是他的上司,十二星座宫射手馆的馆主,也是看着阿克那从金棺中复活的见证人,而自己是景飒的助理之一,为景飒工作作为住在他家的代价,谁让自己现在是无家可归呢。

“这么大牌?你是不是想被扫地出门了,别告诉我没提醒你,你可是没有户口的人,离开我的帮助你有可能饿死街头。”继续灿烂的笑,谁让他是老板呢。

“我不太想被扫地出门,倒是很想出门去扫地。”坐在这办公室里太压抑了,一个人无聊的想死,还不如在外面扫地来得有意思。

“原来我体谅你初来乍到给你个轻闲工作还成了错误了?”

“没错,尤其职位还是给你这个八百年不上班的馆主当助理。”一个挂牌不干活的馆主已经很足够了,再来个挂牌不干活的助理就多余了,这里的工作好像根本不需要这两个职位的存在。

“你这是在指责我玩忽职守吗?那么我是不是应该抱歉让你不干活白吃白住?”说得满不在乎,景飒很乐得惹怒一下这个活古董。

“别说得好像给我天大的恩赐似的,你只不过是怕我总呆在家会拐走你家的海冷珊而已。”当了许多年法老王的他习惯性的淡定、从容,也习惯性的学会喜怒不形于色,自然不会被景飒轻易激怒,他阿克那又不是傻的,这点用意都看不出来就白当法老王了,景飒分明是怕他把海冷珊当成蝶娜。

想到蝶娜,阿克那不由自主的看着手上的太阳神石手链,是这颗阿顿神恩赐的神石给予了他新的生命,同时这神石也是他曾经送给蝶娜的定情信物,蝶娜从未摘下,如今物是却人非,太阳神石回到了他的手上,那拥有洞察一切事物眼神的爱人却不知在何方,而他甚至模糊了一切关于蝶娜的记忆。

他心爱的蝶娜早该香消玉殒,现在不知已经历了多少次轮回转世了,但是,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这世上唯一与他心灵契合的蝶娜,一定要找到她的转世,因为没有蝶娜相伴,他的复活便没有了意义。

“我还会怕你一个无趣又干硬的木乃伊拐走我家珊珊?”景飒嗤之以鼻,骄傲的射手才不承认自己的吃醋行为。

阿克那在听到木乃伊这个词汇时不悦的瞪了他一眼,景飒很配合的改口,“好吧,虽然你现在不是木乃伊了,有了新的身体又没什么了不起的,仅仅是靠着太阳神石的力量才不会腐烂而已,哪像我这般英俊潇洒并且风趣幽默简直人见人爱。”

“所以你才有‘烂桃花’、‘桃花树’、‘花心大桃花’之类的外号,而我只爱我的蝶娜,你的担心完全是自找烦恼。”阿克那非常抱歉的说中了景飒的痛处。

“喂喂!别再说我是什么桃花、桃树的,我也只爱我的珊珊,不像你,口口声声说只爱蝶娜,却连人都认不清四处乱认人家是你爱妃,谁知道你是不是想弄个后宫三千佳丽。”想起以前那些桃花债景飒就头痛,害的自己三五不时的就被海冷珊痛骂,真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本王娶其它的妃子王后都是迫于政治,我真正爱的只有蝶娜而已。”阿克那觉得景飒分明是在无理取闹,号称风流潇洒的家伙没想到实际上是个大醋壶。

“哟,说你胖你就喘上了,还说不想三千佳丽,都用上‘本王’了,要不要小的给您上壶香茶漱漱口呀?”这里可不吃那套王公贵族等级制度的,况且都作废了好几千年的法老王了,如今可是谁有钱谁就是老大。

“茶就不用了,来瓶葡萄酒就行了,我比较喜欢喝酒。”阿克那顺着他的话接起来。

“哼哼,貌似你是我的助手,还想让我给你倒酒,看来身为你的上司不给你找点活干是不行了,你今天就去天蝎馆做做活道具吧,也许那家伙心情好会赏你酒喝。”张狂到刺眼的笑容,他从来不吝啬于展现他的喜怒哀乐。

景飒心里盘算着把这个木乃伊扔到天蝎馆的馆主蝴蝶那,爱好神秘事物的她应该对木乃伊很感兴趣,最好把阿克那给解剖了研究研究。

“活道具?”什么意思?

“演你的老本行——木乃伊。”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蝴蝶是她的艺名,蝴蝶也是她的本名,蝴蝶更是她的写照。静谧时空中时光静止的花开刹那,一只悄然闯入的蝴蝶不紧不慢的翩飞而过,似乎连空气都没了声音,残影犹存花香犹在却没了那抹蝶,那该是一种怎样的诡异。蝴蝶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带着几许妖娆几许诡异几许神秘的气息,每当她走入人们的视线就好似时光静止时的那只蝴蝶,把你忽然带入另一个世界,无从分辨她为何飞过,却美丽的无法让人忘记,并且清楚的记得那不规则的舞步。

正是这一种带着幽香的神秘让她成为了最优秀的魔术师,她的魔术闻名遐迩,那些凭空取物、大变活人都不算什么,看蝴蝶的表演是一种绝伦的享受,能让人忘记一切烦恼,甚至忘记呼吸。不去亲眼一看她的魔术表演绝对无法感受到那种神奇,那已经不是魔术的神奇而是一种心灵的震撼,然而蝴蝶却从不肯在十二星座宫以外表演,若想看她的魔术表演,请到十二星座宫的天蝎馆来订票。

这是某报纸一篇关于蝴蝶的专访,似乎有软性广告的嫌疑,不过确实没有几人可以了解她真实的面貌。

“麻烦能不能除了眼睛以外把我的鼻子也露出来。”阿克那极力隐忍。

“那不行,扮木乃伊就得扮的像,好歹你也是个职业木乃伊,有点敬业精神好不好。”景飒则是极力的忍住笑,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笑话他。

看着眼前的阿克那全身被纱布包裹只露着眼睛,景飒真是喜不自胜,差点没哼起小曲表达此时此刻的开心。

“我确定你这是在公报私仇。”现代人怎么如此小心眼,阿克那在心中感慨万分。

“谁让中国有句古语,叫做有仇不报非君子,古人都教育我们了,岂敢不从呢。”

“古人还教育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怎么不再等上个十年。”阿克那可是很好学的,几千年前他就被称为诗人法老了。

“对于你这个几千年前的古人来讲,那些说不准都是你的后人,所以你说的不算数,我说的才算数。”

当古人还得挨欺负,真是千古第一惨事,阿克那几乎觉得愧对列祖列宗了,看,他连列祖列宗都会用了,看太多宫廷剧的后果。

身体被裹得严严实实,阿克那只好用他唯一裸露在外的眼睛死盯着满脸堆笑的“后人”。

“景飒?”仿若从天外而来的声音,简单的两个字竟说得莫测高深让人不寒而栗,听得景飒鸡皮疙瘩全部起来敬礼。

“我去找我家珊珊了,她三个小时没看见我了,肯定想我了,你好自为之。”景飒也不等声音的主人露面,说完就逃命似的跑掉了。

曼妙的步伐,惹火的身材,美丽的蝴蝶缓缓走了过来,她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阿克那,却让阿克那忽然觉得血液沸腾起来,这女人的眼神让他莫名激动,那一双包裹着无数谜题的眼让人心醉,也许大多数男人都会为之心醉,但是阿克那感觉到的不是那种天雷勾地火的感觉,却又说不清道不明,只觉得为之心潮翻涌。

“冒昧的赞一句,你是我见过最帅的木乃伊。”蝴蝶路过他向前走去,顺便丢出这样一句话便走进了化妆室。

呼,点燃了一把烈火。

阿克那睨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平息那种沸腾的感觉,像是生命之火被点着一般热烈,他的淡定与从容也全部烧毁,原来他的波澜不惊只是因为没有一把烈火将他烧的沸腾。

她是谁?像个喜欢玩火的妖女般调戏了他,真让他不知是该荣幸还是尴尬,真是个无解的谜题。

正在发愣的时候来了几个工作人员一下就看见了他,实在目标太明显,想不看见也难,那几个工作人员大喊着:“木乃伊在这呢。”之类的话,让他十分想打人,然后他稀里糊涂的就让几个人给拉进了一具木仿的埃及金棺中。

金棺合上的刹那,阿克那忽然觉得很恐惧,无比熟悉的感觉,好像他又要被长埋于地下了,他已经在那腐朽的地方睡了几千年,连稍一想起都会觉得鼻尖萦绕着那股腐气与土腥的味道,他可不想再来一回。

极力劝服自己不要惧怕,他大概只是患上了睡棺材综合症,只要改天去医院治疗一下就好了,看来这就是所谓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恩,他又学会了一个新古语。

蝴蝶今天的魔术表演和往常不同,观众们都身着埃及服饰,场内宛然化装舞会般热闹。这一次,她要表演一个新的魔术叫做迷梦埃及,为了配合这次魔术的主题,今天所有看魔术的人必须按要求穿着埃及风格的服饰,否则免进,无论你花了多少钱买的票,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大牌呢,就是这么跩。

清幽的黑眸,眉眼间浓重的黑眼影,齐顺的黑发,发丝中璀璨的金银饰,那红艳的唇,那高挺的鼻梁,那纯然小麦色的肌肤,那展示着玲珑身材的金丝裙,蝴蝶打扮的宛若埃及艳后再世般绝美,唯一有所不同的便是她那股莫测的气息,虽妖魅却不像埃及艳后般妖冶惑人,当然,蝴蝶也不希望自己如埃及艳后那般魅惑众生,她对倾国倾城没兴趣,只乐意随心的自在逍遥。

贝尼琴的动人的弦音响起,音乐开始的一瞬间,人们就仿若来到了尼罗河畔,那个拥有几千年文明的神秘国度。随着这异域风情的埃及音乐响起魔术即将开始,人们不由自主的都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表演台,埃及服饰的观众,埃及特色音乐再加之厅中埃及特色的装饰,真好像在埃及的宫殿中表演一般。

蝴蝶款款步上舞台,惊艳的亮相让来客心旌摇曳,伴着音乐的节奏,纤柔修长的手一挥舞,天女散花般一把金沙散下,宣告着她的魔术开始了,她轻盈的一旋身一件金色的披风已神不知鬼不觉的披在了她的身上,抚着金色的披风边缘,她用力甩起披风,待披风落下一把金色的王座出现在人们视线中,神乎其神。

她妩媚的笑着婀娜的走到舞台的另一端,那里挂着一幅法老的画像,她似是很深情的抚着画像上法老的脸庞,忽然将画像撕得粉碎,纸片羽毛般飘落在地,蝴蝶把一张纸片放在手上,再举到红唇前面作势吹了一口气,纸片呼在手上着起了火,那火焰是诡异的紫色,透着一种鬼魅的味道狂野的蹿着火苗却烧不伤她的手,手一覆火焰熄灭,她攥起拳头再张开,一幅新的画卷握在了手上,赫然展开,已经由法老变成了木乃伊。

这一切动作都干净利落并且优美华丽让人目不暇接,扔开画卷,优雅的伸出双手,食指与中指轻一捻,一只斑斓的蝶仿若从异时空闯入,突如其来,还不待人们惊叹,双手画着弧更多的蝶从蝴蝶手中飞出,接二连三的成了群,它们纷纷凑在一起像有人指挥般聚拢着,蝴蝶朝向它们挥出一把金沙,它们便一同化为金沙落在了地上,她走到一摊金沙前俯身拢起一捧,站起身轻吹着沙粒,金灿灿的沙竟不受万有引力作用的悬浮在半空,随着吹下的沙渐渐变多,隐约呈现出类似长方形的物状,她将余下的沙直接由上而下倾洒下来,霎时一副法老的金棺稳稳的立在了那里。

阿克那在木仿的金棺里憋了半天,有些窒息,时间久到他觉得自己又成木乃伊了似的,忽然他感到震动了一下,就像是被埋在地下忽然被挖出来一般,还不及他思索,明晃晃的光照了进来,快要窒息的感觉消失了,他终于被释放,只可惜身上还绷着一圈圈纱布,分明是景飒故意缠得这么紧的。

才刚想着,一双玉手拉着他走出了金棺,他这才看清自己站在一个舞台上,而台下满是充满惊奇目光穿着埃及装扮的人,屋中还演奏熟悉的贝尼琴音色的乐曲,虽然加入了不少现代元素却依然令他恍然觉得回到了几千年前,那是他做法老王的年代,更重要的是,那是他与蝶娜相爱的时代,一侧头看到了玉手的主人,好一个玫瑰般的女子,她的娇艳如此放肆的吐蕊,只一眼,阿克那便失了神,血液沸腾的感觉又出现了,再仔细望进她那双藏满秘密的眼,分明是刚刚调戏他的女人。

蝴蝶忽然搂住阿克那的脖子,那双美眸盯着他,围绕他缓缓转圈,他也不由自主的回望着她,莫名的被吸引住,失神间他身上的紧绷感一下消失了,低头一看他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法老的装束,更令他惊讶的是太阳神石竟在手上闪闪发光,这似乎沉睡了许久的神石终于苏醒了,难道这个女子就是蝶娜?!

蝴蝶也惊讶的注意到了那个发光的宝石,总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似的,然而讶异稍纵即逝,她不能破坏了此刻的表演,就让观众把宝石发光当做魔术的一部分好了。

底下的观众在看到木乃伊骤然变成法老的模样时不由得赞叹,这扮演法老的男人有种威严与从容兼备的首领气息,虽然有些儒雅之感,却非常适合这一角色——深情的法老,而且男人体格昂藏,那古铜的肌肤、鲜明的五官宛然就是个年轻俊逸的埃及法老,殊不知其实阿克那就是几千年前的那位诗人法老。

蝴蝶晏然自若,继续表演着她的魔术,她随机应变的拉起阿克那带着手链的那只手臂,半跪下轻吻那颗发光的宝石,蜜唇与宝石相触的一个瞬间,光亮逝去,好像一颗不安的心得到了安慰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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