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天蝎的迷蝶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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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囚蝶惹火

“蝴蝶被绑架了!?”阿克那震惊无比。

“这么大声干嘛?震得我耳朵痛,不就是绑架么。”景飒悠闲的坐在一边。

“这怎么会?”她是如此厉害的女子,厉害到可以保护他的女子。

“喏,这是绑匪留下的字条,真有文化唉,还是外文。”景飒掏出一张纸片随手一扔。

“去埃及?”心急如焚的阿克那连忙接住,上面写的是阿拉伯语,现在埃及的官方语言,大概意思是让他带着太阳神石来埃及换回蝴蝶。

“耶?埃及好玩吗?我也想去。”景飒笑嘻嘻的凑过来。

“我自己去!”阿克那坚定的不容反驳。

忘记了被耍的难堪,也忘记了蝴蝶的拒绝,他身体中的血液再次为蝴蝶而沸腾,但是这次是愤怒的沸腾,他只知道,蝴蝶因他而被绑,也必须由他去救回。

那飘忽不定的蝴蝶,一定不可以有事。

头,好沉,似乎要坠下去一般,蝴蝶第一次觉得脑袋成了身体的累赘,这支配四肢的首领竟是如此沉重,沉重的让人窒息。

试图撑开那落幕的眼皮,却沉重得连着力点都找寻不到,她这是怎么了,如此疲惫?

暂停无谓的挣扎,她静下心用力的回忆,时间点点滴滴的倒回,一切如电影胶片般在脑中旋转,抓住那最重要的一帧,一双清澈如水的眼乍现邪恶的黯哑,是了,她被催眠了。

是她一时失神了,影响了她的判断力与警觉性,一切都是因为那个阿克那,几千年前的法老非要跑到现代复活,搅乱了她一池春水,也罢,怪自己爱好特别,那些贵公子、艺术家她偏不喜欢,喜欢上个古董木乃伊。

虽然不知是什么人催眠了她,也不知道一切古怪事情的缘由,但是她蝴蝶不会轻易认输的,这些人显然忘记了她是一个顶级魔术师,仅仅是催眠绝对制服不了她。

蝴蝶迷梦、梦迷蝴蝶,紧紧的,抓住那一帧邪恶,撕破。

幻象瓦解,精神回归现实,睁开双眼,一间摆放着各种怪异装饰的屋子,处处都显得诡异幽暗,难道她是到了敌人的大本营了?

想要起身,才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不屑的轻笑,难道这些人不知道著名的逃脱魔术吗?几条绳子哪里绑得住魔术师。

蝴蝶轻轻一抖手,那些绳子就落到了地上,连打结的痕迹都消失了,就好像被驯服的猛兽一般。

如此轻视她蝴蝶的人,她必定要给点颜色看看,望向四周,她发现一扇窗户,轻盈的身躯轻松跃上窗台,不费吹灰之力她便顺着窗借力爬上了屋顶,夜风吹乱了她如墨的长发,她像夜的女神一般俯瞰着脚下的一切,月光照在她洁白的面颊上也洒她脚下的景观上。

蝴蝶没想到这里景象竟然很不错,她所站的房顶处于古风的建筑群中的高点,四周鳞次栉比的尽是带着埃及特色的土黄色房屋,边缘处还有几个人穿着怪异走来走去,似乎是在巡逻,这果然是个不简单的地方。

望到一处房顶突出像是殿堂的建筑,隐隐的透着亮光,在这深夜里极为明显,应该是处重要地方,蝴蝶决定在给予反击前先去探一探敌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也算她不虚此行。

她如蝶般轻盈的跃起跳下屋顶,绕开巡逻的队伍,沿着房屋间纵横有秩的巷子迫近那里。

一路毫无阻碍的来到殿堂前,入口有人把守,于是她再度跃上旁边的屋顶,再一跃悄然转至殿堂的屋顶之上,一切动作都那么轻盈不留痕迹,怪不得她名为蝴蝶了,她果真有着蝴蝶一般飘忽的步伐。

蝶步轻挪至窗边,她向内探望,似乎没有人,但是明亮的灯火似乎供奉着一尊溜光金灿的像,金像的形象是个长着狗的头颅人的身子的怪物,手中握有一把权杖,这形象诡秘而邪气,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厌恶,在厌恶之余蝴蝶觉得这金像有些眼熟,心中一思索,立即有了答案,这应该是埃及的邪神赛特,那个豺头人身谋杀兄弟奥西里斯的神祗,会专门供奉这尊像的组织恐怕是异端的邪恶教派。

她早就感觉这些人是冲着阿克那来的,见到这样的景象蝴蝶便有了一些头绪,近日里受到的攻击和她被催眠绑到这里的事情有了个模糊的答案。

蝴蝶猜想这些人应该是不知用什么方法发现了阿克那埃及法老的身份,十之八九是想要利用他身上阿顿神赐予的神力做某些不可告人的勾当,他们必定发现自己被阿克那当做深爱的蝶娜转世,然后想以她的性命逼迫阿克那做什么事。

蝴蝶眼中凝结,性格里暗藏的破坏性因怒气而灌注,她并不爱多管闲事,这涉及埃及地界的事情和她十二星座宫的人本没有关系,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定十倍还之,就当她给埃及神界打扫打扫卫生,清理掉这个邪恶组织。

凝神,聚力,右手间粉色的天蝎座符号显现,唤出那邪魅的幻魔琴,蝴蝶的破坏时间开始了。

“第三幻魔曲,焚世劫。”

语毕,轻勾琴弦,一曲地动山摇的焚世劫笼罩住整个建筑群,音符直上飘出,在半空中化为愤怒的红色魔光,魔光如花蕾怒放般四散,顷刻间如陨石雨落,坠落在那错落有致的房屋上、街道间,遇土即化,将房屋侵蚀,屋中熟睡正酣的人皆被这破空而来的灾难吓醒,哭天喊地的往外跑着,意图寻找安全的避难所。

蝴蝶见这地方已经毁得如山洪来袭后,她满意的收手,收起幻魔琴,手一挥,用幻术将自己扮作披着斗篷的妇人,混入四散的人群中逍遥离去,竟无一人发现她的劣行。

蝴蝶觉得可笑,这些人只顾逃跑,竟没有发现那陨石似魔光砸在人身上不痛不痒,她并非魔头,不喜欢大开杀戒。

然而也有蝴蝶没发现的,在那四散的人群中夹杂着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生物,她大发善心放过的可不只是人类。

但,那又是什么?

阿克那孤身一人坐着飞机来到了他的故乡,可惜他却没有丝毫思乡情切的感觉,在他心头萦绕不去的唯有蝴蝶两字。

可能不止是蝴蝶两个字,附带上初次坐飞机的晕眩感。

“呕。”他紧抓着空姐给他准备的垃圾袋干呕着,实在是能吐的都吐光了,只好干呕,那情形十足像个被妊娠反应困扰的孕妇。

“先生,也许这个可以缓解一下你的晕机症状。”坐在阿克那旁边一身白衣的少年递给他一片口香糖。

“哦,谢谢你。”他看了看这个坐在邻座俊秀非凡的青年,接受了他的好意。

这人眉目间显得有些过于秀气甚至阴柔,却有着让人难以拒绝的亲和,多亏他的原因,靓丽的空姐总是热情的跑来,表面上是照顾阿克那,实际上眼睛一直在瞟旁边的小帅哥。

阿克那虽然并不太重视自己的外表好看与否,但是他走在路上常引得女孩子侧目观望,做王子的时候甚至有臣子认为他太过英俊不具备做未来法老的威仪,反观现在,他眼睁睁的让旁边的青年抢了风采,说不嫉妒是骗人的。

阿克那不了解的是,时下清秀美丽的男子正是女孩欢迎的类型,所以他那种较为阳刚俊挺的英俊样貌才会被比下去,更何况他此刻因晕机而脸上铁青,分明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要不然两个各有千秋的帅哥坐在一起怎么会偏偏他受了冷落。

嚼着旁边小帅哥给的口香糖,一股凉丝丝的薄荷清甜蔓延着,似乎由口中渗入了四肢百骸,一下子神清气爽起来,晕眩感也轻了许多。

“如何?好多了吧?”清澈的丹凤眼带着暖融融的笑意,有些中性的嗓音让人如沐春风。

“的确好多了,多谢你了。”阿克那有些惊讶小小一片口香糖竟如此管用。

“应该早点给你的,可惜半天没有没找到,直到刚才才发现就在口袋里。”他带着歉意,责难着自己,似乎都是他的过失一般。

“不不,你太客气了。”说着,飞机上的广播响起,原来已经到达了阿克那此行的目的地,飞机即将降落在埃及机场。

“你看,还是太晚了,飞机要降落了。”

“毕竟缓解了我的痛苦,还是要感谢你的。”若不是此行是去救蝴蝶的,他还真想邀请这男子一同喝杯饮料吃顿饭什么的表示下谢意,这么和气又好心的人,他很乐于结交。

“你是到埃及旅行的吧?要是有机会我请你喝杯咖啡如何?”

看着他温润的笑颜阿克那有些纳闷,他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竟先一步说了他的想法,难道对方也很希望结交他作为朋友吗?

“真抱歉,我很想接受你的好意,不过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他说着摸摸口袋,想掏出张名片之类的东西留下个联系方式,却猛然想起他这个挂名的射手馆助理没印过那种现代玩意。

“那真是遗憾,那么这是我的名片,希望有机会再见的时候补上这杯咖啡。”遗憾的语气说着,男子递上名片。

又一次好像读心术般的想法巧合,阿克那惊讶的接过名片,怀着疑问往名片上望去,仿佛那上面会写着读心大师之类的称谓一般,然而上面只是简单的两个字——白鹭,以及一个电话号码,没有任何称谓。

也不知该失望还是该放心,倒是这个名字很特别又很普通,特别在于白鹭这种鸟挺像他给人的感觉,而普通在于这个姓氏和名都很常见。

“白鹭,你好,我是阿克那。”

“你好,阿克那。”尊贵的法老殿下,白鹭在心中补充着,脸上依然是那和煦的笑容。

“你不是被绑架了吗!?”刚出机场,走了没几步,阿克那就被眼前的蝴蝶吓呆了。

“你是不是怕别人都不知道我被绑架了?”喊这么大声想让全天下都知道?全天下还有这么笨的木乃伊吗?

这一相见仿若隔世一般,面对面如此近的距离却显得有些不真实,突如其来的喜悦感包裹住两人,短暂的分离让他们更深切的了解到两人间微妙的关系,也让他们明白对彼此到底有多惦念。

脱离魔窟的蝴蝶已经和十二星座宫的伙伴联系过了,从景飒那得知阿克那一个人跑来救她的消息时她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别人都不担心她会有危险,唯独他会,他真是这世界上最笨却又最可爱的木乃伊。

“我……好担心你。”久久的,他吐出这样一句话,却不足矣表达他的心情。

似乎许久没看见这个呆呆的木乃伊了,蝴蝶不由得又扯起调戏的笑容面对他的反应,真有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看来她对阿克那的心动是难以停止了,该感谢绑架她的人让她正视了自己的心,她是那个不畏惧任何阻碍与危险的蝴蝶,她的爱也这般纯粹执着,既然认定了她就要就付出一切去争取。

“我知道。”是的,她知道阿克那是在乎她的,即使她已经挑明了自己不是蝶娜。

她一步步向他走近,似乎所有穿梭在机场外的匆匆路人都成了两人的陪衬,全世界都模糊了,唯有眼前的阿克那是清晰的。

一个拥抱,代表了她浓烈的情感,她依在阿克那的肩膀,也把自己的心依在他的心上。

“蝴蝶?”有些不解她突然的热情,但是他没有犹豫的回抱着她,怀中真实的重量让他明白这翩然的蝴蝶是真实存在的,他悬在空中的心才真的放下了。

“我决定和你一起去寻找迷蝶阶梯。”放下蝶娜的包袱,他才能为不是蝶娜的蝴蝶敞开怀抱,她要他毫无保留的爱上纯粹的蝴蝶。

“你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抚着她柔软而又韧性的黑发,连这发都像她人一般,看似柔弱实则坚韧好强。

“为了让你爱上蝴蝶。”也因为蝴蝶爱上阿克那,但是她不会这么快说出来,她要等到阿克那爱上她的时候再将她的心意坦白。

“可是我……”他心心念念是几千年前那有着一双洞察人心美眸的蝶娜。

“不,不要说,我不急于让你立刻承认爱上我,等找到迷蝶阶梯,等到那谜底揭开之后再宣布你的答案吧。”纤白的指点住他的嘴,堵住他的话,她,不接受拒绝。

“……好吧。”他,也不忍心拒绝。

“那我们马上出发。”看,她早已准备好一切了,身后白色的越野吉普车表明了她的决心。

“哪来的车?”连车子都备好了,阿克那惊讶,怪不得她今天风格大变的穿着轻便朴素,脚下的高跟鞋也变成了适合旅行的跑鞋,十足的动感。

“你忘了,我是魔术师。”惑人的笑着,她已经率先上了车,坐在了驾驶位。

“魔术只是障眼法。”他才不信是她变出来的。

“那你就当是我偷的。”转动车钥匙,一副马上要出发的架势。

“不会是真的吧?”依她的性格,有可能。

“再不上来我要开走了。”轻抚着耳朵上的蝴蝶耳钉,以十二星座宫的势力弄辆车还不难。

不再多言,他打开车门上了车,这蝴蝶又开始戏弄他了,不过现在不是和道德感做斗争的时候。

白色的越野吉普亮眼的行驶在埃及的土地上,这一只白色的蝴蝶正飞向蝶儿的梦幻之地,那迷住所有蝴蝶的地方叫做迷蝶阶梯。

“神之垂涎的脉络,鹰之眷顾的人面,风之留恋的废墟,无所遁形的天镜,独留灵魂的高度,云雾遮掩的美人,夜幕铺就的道路。”喃喃的念着指引迷蝶阶梯去向的暗语,里面的意思确实匪夷所思,若是边走边寻找恐怕要花上半月的时间,幸好姚校长已为他们注明了所要去的地方。

这几天来,车子一直向东行进,越开越远离城市,渐渐接近东面绵延起伏连至红海的山脉,这些地方阿克那并不熟悉,古埃及繁华地带都是依附着美丽丰沛的尼罗河,那称为尼罗河三角洲的地方才是他久居的故乡。

埃及的领土就宛若一朵白睡莲,整个流域是茎,法尤姆绿洲是花蕾,尼罗河三角洲是花朵,绝大部分的埃及人都住在这一块这狭长富饶的土地上,而其它地方多半是黄沙漫天的沙漠,也因此埃及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金黄的沙。

一路上已经鲜少路过城镇和村庄了,按照姚校长的写下的指引前面几句暗语的地点都轻松找到,此刻他们即将到达暗语中“风之留恋的废墟”,再往前就快进入崎岖难行的山地,难以再依靠车子行路了,不过他们的目的地就藏在那绵延千变的山脉某处,并不会步行太多时日。

“看来我们要准备好劳动这双腿了,养尊处优的法老大人可还禁得起劳累?”

“我都在土里埋过几千年的人了,还怕走几步路么。”他几乎习惯了她三五不时的戏耍,渐渐对这种对话方式可以应对自如了。

“那行李就都交给你了。”这么有自信,那就别怪她坏心了。

“你是说,后排那几大包?”他疑惑的望着后排放着的三大包行李,不会都让他来背吧?

“不是。”听到蝴蝶否定的话阿克那松了一口气,“还有座椅后面的两个背包。”

“饶了我吧,我又不是超人。”刚松掉的这口气又提了上来。

“你是无所不能的法老大人,法老你都能当了还背不了几个包?不背也行,那你是想饿死在山里?还是露宿满是蚊虫的野地活活咬死?”前者后者任君挑选。

“那我还是背吧。”他果然是敌不过蝴蝶的,这女人真够心狠手辣,口口声声说要让自己爱上她,就这么狠毒的对待他,不仅让他想起前些天听到的一首流行歌曲,里面的歌词唱着“你是光你是电你是唯一的神话”,当时他听的时候觉得这个时代的人都疯了,现在他倒真的觉得蝴蝶挺像歌词说的,自己的存在只是为了围绕她打转。

车中已经颠簸的快要把人甩出去了,蝴蝶停下车,看来已经到了必须步行的时候了,拔出车钥匙,她整装待发。

“木乃伊,请吧。”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蝴蝶做了个请的手势,他不是愿意当救美英雄嘛,背行李这种活当然是男人干的。

“看在我要当苦力的份上,叫我阿克那好吗?”他乖乖的开始将几个大包往身上背,

“当然可以,阿克那……木乃伊。”他这么可怜兮兮的请求,她怎么会拒绝呢。

“我真是全世界最悲情的木乃伊。”阿顿神啊,把他带走算了。

“你明明是全世界最笨的木乃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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