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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投靠

“怎么,是否有心事?”

四师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而浮生站在崖边眺望,深夜之中,仅有这一轮明月伴随着秋意在散发着冰冷的光调,其它一切都是黑色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在想什么,脑袋就是一片空白,正好与这夜色相反。

整个人放空的状态,也让他感到有些放松:“师叔,黑夜真的很神奇,这一份宁静,是绝无仅有的,不知不觉之中,我似乎喜欢上了这样的夜色。”

“是啊,在黑夜之中,一切都是相同的,没有那么多变的色彩,反而变得简单了,白日里需要思考的一切,到了这时候,都可以被抛开。”四师叔也是循着浮生的目光看去,心中同样获得了一份轻松之感。

浮生忽然瞥了一眼身后的从木,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嘴角微微有些翘起,神情淡漠的说道:“可是,有些人偏偏就喜欢在黑夜之中制造本不该有的色彩。”

他话音刚落,就见四师叔运气挑起地上的一片落叶,就向着这片从木之中射去,速度极快,在破入从木之中的时候发出咻的一声,洞开了一个细微的口子。

两人立即快步上前查看,但是原本躲藏在这里的人已经逃离开,只留下了一丝血迹,显然他是被飞叶划破了皮肉,或许是手,又或许是面庞,但两人都没有追究下去的意思,这就当作是给此人的一个教训。

再次回到崖边,两人坐了下来,浮生开口问道:“师叔方才早已发现此人?”

“然也,他的呼吸虽然尽力克制,但内功不深,控制的不是很好,连你都骗不了,又怎么能够瞒得住我呢。”四师叔轻笑道,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呵,也是,弟子玩笑了。”浮生摇了摇头,感觉自己这是问了一个完全没有必要的问题,完全忘记了四师叔的境界哪里是他这一层次可以挑战的,躲藏着的那人便更是无法与之相比。

“你也不必心急,我这样的层次,你是早晚都要到的。”四师叔宽慰道,他感觉浮生现在心境有些不够稳定,担心他会急功近利,便再提醒一番。

“弟子受教,多谢师叔提点。”

其实浮生也知道自己要达到这样的境界并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困难,但是过程中经历的一些事情,同样会让他感受颇多,从而心性上也随之发生难以预料的改变,这些变化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得到,却也不知是好是坏。

“走吧,明日还要早起呢,休息也是必要的。”说着,四师叔就起身往回走去,浮生也是立即紧随其后。

在他们离开之后,从木之中的那人又再次回来,他的脸上多了一道细小的伤口,鲜血已经凝固,他眼神阴狠的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很是气愤:“华浮生,我林宇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记恨着浮生还有小谷的林宇,而他因为被罚的缘故,在库房之中做着打杂的功夫,所有的琐事几乎都要让他去做,那些师兄弟也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只要是脏话累活,全扔给他,正式因此,他才在这段时间里完全没有露面的机会,甚至是每日的晨习都未能参加。

本就认为自己天赋异禀,应该得到更好的机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日做着杂物,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忍受着莫大的羞辱,他对于浮生与小谷的憎恨可谓日益增长,野心也是不断膨胀。

“哼哼,真是可笑,一个不入流的弟子,还妄想着要宗门师叔看中的弟子付出代价,不知天高地厚!”

一声冷笑传来,不屑的言语更是如同针扎一般,刺痛着林宇的心,让他感到非常的愤怒,拔出手里的剑回过身去就要给对方一剑:“给我闭嘴!”

叮——

手里的剑直接被挑飞,对方的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才看清到底是谁,喉咙不由得抽了抽,背脊有些发凉:“大......大师兄。”

“怎么,看到我就害怕了,刚才要拿剑刺我的气势呢?”上官白冷笑道,在他的眼里,林宇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不过现在这个小丑对他来说有了些许的用处,所以也就暂且自降身份来找他。

“不敢,方才师弟一时慌神,还请师兄原谅。”林宇在上官白的面前,哪里还敢像之前那般的嚣张,甚至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知道,自己与其的差距太大,不论是身份上还是武功上,都比不了,又怎么会自找没趣。

“哼,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了吗?弟子内斗可是重罪,即使你不过有心却并未实行,也是要被掌门重罚的。”上官白见他倒还算是有些理智,便想再多吓一吓,这样更有利于自己的掌控。

林宇没想到上官白居然要威胁自己,可是现在又没有任何的办法,已经被他撞见,唯一的出路就是让他把事情埋在心里,但是这又谈何容易,打也打不过,只能是乞求道:“还请师兄指一条明路,师弟愿意死死追随!”

“你倒是还挺聪明,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上官白见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是不加掩饰,顺势将其收为己用。

“多谢师兄!”林宇赶紧跪下拜了一拜,以表忠心。

“嗯,还算有模有样,放心吧,既然跟了我,那就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明日我就让师傅向掌门提议收你为徒,到时候宗门内比不要让我失望。”上官白一脸邪笑的看着眼前的林宇,思绪却是长远到了几月后。

“有劳师兄了,师弟定然不负重望。”林宇很是诚恳的说道。

“起来吧,拿着这个,不要让人发现了今夜的事情,今后也不要如此愚蠢的行事。”上官白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罐,随手就扔给了林宇,而后转瞬之间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看着手里的药罐,又不自觉的抚摸了一下脸上的伤口,自然是明白这应该用在何处,为了防止被别人发现,他直接打开,将里面装着的绿色药液涂抹在伤处,而后药罐放入怀中。

今夜他是偷着跑出来的,库房之中还有很多的杂事等着他去做,所以也不再多做停留,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围的情况,也悄悄的离开。

没有多久,他便回到库房之中,而此时这里的弟子们也都早早睡去,也不知道他离开过。继续着未完成的工作,虽然仍旧是有些乏味,但心中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感到愤恼,而是多了不少的愉悦。

“没想到,大师兄居然也与华浮生还有牧小谷不和,如此我便能够搭上这艘大船,到时候看你们还怎么和我斗,哈哈哈!”一边做着手里的活,心里一边想着今后威风的日子,笑意也逐渐爬上心头。

而他脸上的伤很快的便在药力的作用之下隐去,此时已是清晨,他看到水中倒影出的模样,毫发无损的自己,甚至都被这神奇的一幕给惊吓到,但没一会儿就反应过来,更是为此而感到高兴不已。

伤口没有了,他也就不用担心自己昨夜的事情会被浮生与四师叔给举报上去,即使怀疑到他的身上,没有证据,也是拿他没有办法。

心情大好的他,就连做起事情来都越发的积极,那些弟子很是疑惑的看着他,还以为是被欺负的太多,有些精神不正常了,于是都上前询问情况,并出言安慰,不过都被他给一一的拒绝了,现在的他,根本就不屑于与这些人计较。

时间临近午时的时候,段不及来到宫唯一所在的庭院内求见:“掌门,老夫有事相谈,可否出来一见?”

“段长老有何要事?”宫唯一出现在段不及的身后,无声无息,甚至都没有被发觉。

他的功力好像又深厚了不少,我竟然都无法察觉到他的靠近,看来是距离突破越来越近了,“掌门,老夫昨日在宗门内闲游之时,偶然发现一名弟子天赋尚可,想收入门下,不知可否应允?”

“哦,竟有如此弟子能得段长老你的亲睐,看来应该有些本事,不过......”宫唯一说着便有意停顿了一下。

“还请掌门直言。”

看着段不及这般摸样,宫唯一也是大致能够猜想得到,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收这么一个弟子,虽然并不是完全清楚,但至少也可以推敲出一些名堂来。

宗门内的弟子若真有这般天赋,我又怎会不知,此事定有蹊跷,就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暂且同意了也无妨,思索了片刻之后,宫唯一方才说道:“不过我们无极宗也不是如此随便之地,还得让他通过考核方能拜师,如若看中一人便能轻易收入门下,岂不是坏了规矩,乱了弟子们的上进之心?”

“掌门说的极是,那不知,要如何进行考核?”段不及毫不犹豫的顺着他的话问道。

“不如今日让他与三位弟子比试比试,如若是胜了,便随长老之意,如若败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勤加苦练吧。”宫唯一想了想说道。

“好,如此自是妥当,老夫这就去安排。”段不及说着就要告辞。

但是,宫唯一又说道:“长老莫急,还不知这位弟子是何阶级,总不能让一个老生与新生比较吧?”

“掌门说笑了,老夫怎会如此糊涂,定然是公平之战。”段不及笑道。

“既如此,三个时辰之后,在演武场,便看看吧。”说完宫唯一便又消失不见,此时他已然在屋中坐下,手中端起茶杯,自在的品尝起来。

“老夫告辞。”段不及也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