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点了点头,端起茶盏徐徐饮了一口:“是啊,本宫没有儿子,没有皇上的宠爱,唯一能倚仗的就是后位了,所以本宫更要保住皇后之位,使其不落入他人之手,只是皇上登基不过五年时间,人还算年轻,往后会有越来越多的新人入宫,本宫更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提防着。”
“这远的先不说,就是这一届的秀女,容色就比上一届出挑很多,上一届出了一个成妃,一定叫本宫足够头疼的,这次不能再来了。”
芫荽道:“这一届秀女中,最为出挑之人莫过于全贵人,她的阿玛是从一品苏州将军,又是满军镶黄旗的出身,家世不可谓不显赫,容色不可谓不动人,怎奈风流灵巧惹人怨,今日太后当众将她禁足,只怕是要完了。”
皇后微微一笑:“这全贵人是难得一见的绝丽佳人,只可惜是如太妃的远房侄女,太后平生最憎恨之人,便是先帝宠爱的如太妃,恨屋及乌,自然不待见全贵人,如今太后都这样待她了,宫里都是有眼力劲儿的人,自然知道如何对待她,倒是不用本宫操心。”
芫荽笑道:“娘娘是皇后,母仪天下,自然不必事事操心,有太后亲自打压,全贵人便不足为惧。”
旋即,皇后眯了眯眼:“一众新人当中,以全贵人最为出挑,静贵人次之,如今全贵人被太后雪藏,只怕静贵人要得宠啊。”
芫荽道:“娘娘何必担心,这静贵人是美貌,但她所在的博尔济吉特氏一族早已没落,这妃嫔在后宫中生存,美貌是一回事,皇上的宠爱又是另一回事,而家世更是顶顶重要,没有显赫的家世为倚仗,静贵人根本碍不着娘娘什么事儿。”
皇后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不要忘了,静贵人所在的博尔济吉特氏一族,并非一个普通的家族,而是大清开国之初最有影响力、最荣耀的后族,也是迄今为止出过皇后最多的一个家族,虽说如今繁华不在,但是博尔济吉特氏的女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而且,博尔济吉特氏的女子生育能力极强,孝端文皇后生育了三个女儿,孝庄文皇后生育了三女一子,这对姑侄加起来,都超过太宗皇帝皇太极后宫的一半之多了,不可不防啊!”
芫荽想了想道:“娘娘说的是,博尔济吉特氏的女子都不大安分,须得防着些。”
皇后瞟了芫荽一眼:“该准备要准备着先,该怎么做,你明白吗?”
芫荽阴恻恻一笑:“奴婢明白,奴婢会安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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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坐在养心殿披阅奏折已有三个时辰,眼见天色昏暗,便放下朱红御笔,唤人进来。
只见敬事房太监张福恭恭敬敬的捧着绿头牌进来,忙上前躬身,道:“皇上,请翻牌子!”
道光想起了当初一众秀女画像中看过的全贵人,低头一看,却没看到她的绿头牌,不禁一愣:“全贵人的绿头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