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菀道:“这一来红麝香珠稀罕无比,与红玛瑙极其相似,寻常之人难以分辨,全妃虽然见多识广,玲珑剔透,却生活在江南,而红麝香珠产自西北,这一南一北,差距几千公里,她如何能识得这等稀罕之物?”
“这二来,此物乃是皇上赐给皇后,它是单一香型之物,就是说这里头的香气只有一种,那就是麝香的香气,皇上赐给皇后之时,此物便是香气十足。”
“就算找来太医验出麝香,那也只能说是进贡方面出了问题,错把红麝香珠当成红玛瑙进贡过来,与皇后毫不相干,因皇后根本没在里头加料,乃是珠子本身的香气在害人,如此便无法怪罪皇后了。”
苏嬷嬷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好厉害的皇后,居然如此阴险!”
想起前世在此物上连续折损两子,青菀恨得咬牙,一把将红麝香珠抓在手心,便要运内力将其粉碎掉。
可想了想,终究是忍住了,狠狠在茶几上一撂:“好一个贤良淑德、母仪天下的皇后,此仇不报,本宫誓不为人。”
苏嬷嬷低低道:“皇后是佟佳氏一族的嫡女,家世显赫,出身高贵,是备受认可的一国之母,想要动她是很不容易的。”
顿了顿,又道:“后宫一直有个传闻,说皇上的原配孝穆皇后是皇后害死的,而太后是孝穆皇后的堂姐,因痛惜堂妹之死,所以才对皇后不假辞色,冷眼相待,像太后那么厉害的人都抓不住皇后把柄,可见其厉害,光凭娘娘一人想扳倒她,实在太难了。”
青菀叹道:“是啊,皇后城府极深,诡计多端,又有那么强悍的家世,想要扳倒是很不容易啊!”
苏嬷嬷想了想,试探着道:“娘娘,那现在这串珠子要怎么处理?您还要接着戴吗?”
青菀怒极而笑:“戴,当然要戴,本宫若是不戴,皇后便会明白本宫识破了红麝香珠的关窍,继而发现本宫的真正的心机与手段,那本宫之前伪装出来的城府不深、单纯无害的形象就全毁了。”
苏嬷嬷道:“这可东西那么厉害……”
青菀摆手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本宫有长春不老功护体,百毒不侵,别说是一串珠子,就算再来一百串一千串,也损不了本宫半分。”
苏嬷嬷闻言,大松了一口气:“如此便好,奴婢还怕这东西会损害到您的身子,让您不能再怀孕,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青菀叹道:“后宫人心险恶,想要平安度日,实在太艰难了,不是利用别人,就是变成别人利用的工具,半点不由人啊!”
苏嬷嬷亦叹道:“这宫里的人有哪一个是容易的,无论是做奴才的,还是当主子的,娘娘实在辛苦。”
青菀望着窗外的点点繁星,长长道:“辛苦?身处后宫之中,除非你当上太后,否则就不能说辛苦,你要是倦怠了,放弃了,就很容易遭人利用,成为别人上位的踏脚石,所以再辛苦本宫也得忍着熬着,等到母凭子贵熬出头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