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贵人的神情变幻,还没逃过青菀的眼睛,她只是轻轻一笑,看到这个祸国殃民的老妖婆不爽,她心里就爽了。
旋即,青菀挥了挥手道:“今儿到此为止,大家跪安吧。”
众人徐徐散去,青菀也回了暖阁,练她的长春不老功去了。
钟粹宫东暖阁——
皇后一回来,便有掌宫大宫女浣纱端着一盏热乎乎的奶茶给她暖身。
皇后坐在罗汉榻上,接过五彩龙凤穿花纹碗盏,轻轻吹了吹热气,略饮了几口,徐徐呼了一口气。
浣纱低声问道:“娘娘,你去给太后请安,可是被太后刁难了?”
皇后摇头道:“没有。”
浣纱道:“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不妨说出来,让奴婢为您分担一下。”
皇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叹气道:“本宫好不容易利用兰贵人收回后宫大权,今日太后一番话,又让云嫔这个不安妾妃之德的贱人得意了。”
说着,皇后便将寿康宫发生的事情,一一跟她说了。
浣纱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奴婢瞧着,太后似乎不想让您独揽后宫大权?”
皇后道:“那是自然的,若是本宫大权独揽,云嫔便没有资本与本宫分庭抗礼,后宫便失去了平衡,她身为太后,断断不肯让本宫如此。只有后宫相互制衡,东风压不倒西风,西方也吹不垮东风,她这个太后当的才舒心。”
浣纱不解道:“可她已经是太后了,后宫无人能撼动她的地位,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皇后道:“自从太后登位一来,本宫一直在观察她的态度,总得她的心思深沉难测,总觉得她是故意针对兰贵人。”
浣纱一愣:“兰贵人?不会吧,以她这样的身份,何至于此呢?”
皇后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本宫也不明白,想来是因为前两个月兰贵人泼了她一身洗脚水,皇上却故意偏心包庇,惹得太后大为不快,由此记恨在心,处处给兰贵人脸色看。”
浣纱道:“如此看来,娘娘是被兰贵人连累了,不过太后这么做,也太不给娘娘脸面了,娘娘当初为什么要帮太后劝说皇上呢?”
皇后长长叹气道:“你以为本宫想帮她,而是不得不帮,否则真就得罪她了。”
浣纱低声道:“但以娘娘这样的家世,这样的地位,再加上皇上的情分,您又何须如此忌惮太后?”
“毕竟她既非先帝正妻,也非皇上生母,皇上尊她为太后,只是不想天下人非议他刻薄寡恩,你又何必这般奉承她呢?”
皇后摇头道:“你这话可错了,正因为她非先帝正妻,也非皇上生母,却能坐上太后之位,这等手腕和心机,本宫是远远不及了。”
“这历朝历代的后宫女人能熬上太后这个位子,哪个寻常之辈?即便是本宫的姑母孝全成皇后,家世这么显赫,先帝又这么宠爱她,可结果如何?还是一杯鹤顶红了断一生。”
“反观如今的太后,先帝在时她不得先帝宠爱,皇上登基也不是她的亲儿,却能以太后之尊母仪天下,博尔济吉特氏的女人个个不简单,本宫不得不慎重对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