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回到宫中之后,宫女百花送来珍珠燕窝羹过来,轻声道:“娘娘,这燕窝熬了三四个时辰了,味道正好着呢,您尝几口吧。”
皇后心下厌恶,拿起这碗燕窝,便要往地上砸去。
芫荽见状,忙扶住她:“娘娘息怒,您再怎么生气,也不能伤着自己啊,这燕窝烫手啊。”
尽管这碗燕窝被芫荽及时接住了,但是倾洒出来的汤汁,还是淋在她的手上。
芫荽忙放下碗盏,取了天香绢子给她擦拭。
皇后随便擦拭了两下,便气冲冲地扔了天香绢子,厉声问道:“芫荽,你说,将来奕纬登上大位,和妃真的会凌驾在本宫之上吗?”
芫荽面色一凛,语气有些惶恐不安:“应该不会吧,皇后娘娘与和妃相处将近三十年时间,一直对娘娘礼敬有加,不敢有违,何况和妃此前还是娘娘身边的侍女,即便是得了皇上的恩宠,说到底还是娘娘的奴婢,哪里奴婢凌驾在主子上头的道理呀?这不是大逆不道吗?”
皇后冷笑道:“奴婢?她还是本宫的奴婢吗?她生了皇上的长子,有道是母凭子贵,哪怕是再下贱的奴婢,也会变成主子。”
“何况和妃所在的家族是辉发那拉氏,这一支原是八大姓之一那拉氏的分支,也算是显贵,只因在先帝建陵之事上贪污舞弊,这才被贬为包衣,与其他包衣家族还是不同的。”
“和妃以包衣之身而成为四妃之一,凭的就是母凭子贵,来日若是奕纬登临帝位,只怕又将再次母凭子贵,成为与本宫并尊的圣母皇太后。”
芫荽道:“就算来日和妃成了圣母皇太后,娘娘您也是母后皇太后,嫡庶有别,母后皇太后是正统嫡妻,和妃在您面前仍要行妾妃之礼。”
皇后又是一声冷笑:“真的是这样吗?子系山中狼,得志便猖狂,和妃在本宫面前恭敬有加,伏低做小,未尝不是故意做给本宫看的?”
“也许全贵妃和静贵妃说得对,圣母皇太后和母后皇太后水火不容,不是东方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要是有朝一日,和妃母凭子贵当上太后,真有可能踩到本宫脸上来。”
芫荽忙道:“娘娘,奴婢觉得今日之事实在蹊跷,好端端的,全贵妃和静贵妃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事儿?还正好让娘娘听到,这也太凑巧了吧?”
“奴婢大胆猜测,很有可能是她们两个知道今天是大公主的忌辰,您回去的必经之路要过御花园,所以特意堵在那里,将这番话说给娘娘听。”
“娘娘,全贵妃和静贵妃一向诡计多端,奸诈百出,此举怕是要挑拨您与和妃之间的关心,娘娘千万不要上当啊。”
皇后眉心皱起,低低道:“本宫何尝不知她们两个是故意要将这番话说给本宫听得,意在挑拨本宫与和妃之间的关系。”
“但是,芫荽,这两个贱人刚才的那一番对话,的确有几分道理,圣母皇太后和母后皇太后一向都是敌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