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妃低低笑了:“你此番前来,不就是奉了皇后的命令来杀人灭口的吗?豫嫔自杀的也好,还是你杀的也罢,总之是遂了皇后的心意,杀害妃嫔这条罪,她是抵赖不了的。”
赵顺咬牙切齿道:“这不一样,豫嫔是自己死的,不关皇后娘娘的事,你竟敢栽赃陷害娘娘,皇上是不会相信的。”
祥妃轻轻一笑,随即弯腰从死去的豫嫔袖中取出一封血书来,含着算计的微笑,一字一顿地念道:“皇上容禀,臣妾自知跟在皇后身边多年,知道皇后太多的秘密,她此番因堕胎之事被皇上禁足,必然不会轻易放过臣妾,故此留下血书一封,以此来揭发皇后的罪证。”
“皇后心肠歹毒,罪恶累累,臣妾跟在她身边端茶递水伺候多年,所知不过十之一二,特意述与君上而闻。”
“其一,全贵妃之子乃是皇后所害,皇后当初以红麝香珠赐予两位贵妃,却被全贵妃识破关窍,以红玛瑙李代桃僵,皇后索性将计就计,买通瑞嬷嬷暗中将醉红颜之毒混入香料之中,造成全贵妃早产,皇嗣夭折。”
“之后,皇后又以瑞嬷嬷儿子的性命,要挟瑞嬷嬷指证此事为和妃所为,以此借刀杀人。”
“其二,隐志郡王奕纬之死是皇后所为,皇后深知隐志郡王性子冲动,与和妃母子情深,和妃要禁,他决计不会坐视不理,所以皇后暗中命人撺掇隐志郡王,使其误以为其母乃是遭人陷害,因而触怒龙颜,英年早逝。”
“其三,孝穆皇后之死,亦是皇后一手所为,皇后查出当年大公主之死,乃是孝穆皇后所害,所以怀恨在心,趁着孝穆皇后生下二公主气血两亏之际,将有毒的附子粉掺入孝穆皇后坐月子的饮食之中,造成孝穆皇后血漏崩逝,死因和汉宣帝的许皇后一模一样。”
“除了以上三桩大事之外,还有祥妃和彤嫔刚入宫的胭脂毒害事件、珍妃和恬妃二十多年难以有孕、全贵妃怀孕的流言,红麝香珠、木兰围场黑熊发狂伤人等等,皆是皇后所为,臣妾所知,仅止于此。”
说到这里,祥妃又念出这篇血书附带的最后一句话:“倘若臣妾不幸死于非命,皇上不必再另外派人追查臣妾的死因,必定是皇后派人所为。”
祥妃扬了扬这封血书,笑道:“狗奴才,看到了没有,这是豫嫔的亲笔所书,说她是被皇后害死的,再加上你今天一身黑衣闯进来,皇上不信都不行,哈哈哈……”
赵顺面如死灰,头软软地低了下来。
都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穷的,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豫嫔舍弃自己的性命,以一身鲜血愣是将皇后罪恶的口子生生撕开。
难怪戏文经常这样唱:“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这一招同归于尽、玉碎昆岗当真惨烈。
此前,青菀还认为以豫嫔的心机手段,会斗不过皇后这只老狐狸,如今她不惜性命,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来对付皇后,俨然叫皇后措手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