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驾崩之后,朝政动荡,先帝为了处置和珅,铲除和珅余党,又着实耗费了一番心力,等先帝平复乱党,处死和珅之后,孝淑睿皇后已经过世两三年了,所有的证据都湮灭了,也就无从查起。”
全妃不解道:“既然无从查起,姑母又怎么会认为孝淑睿皇后之死与太后有关呢?”
如太妃道:“入宫不久,因为哀家年轻美貌,聪慧过人,家世又不错,所以深得先帝喜欢宠爱,也招来了身为皇后的钮祜禄氏的嫉恨。”
“从那以后,哀家就开始领教这位钮祜禄皇后的厉害,如此斗了几十年,彼此双方都熟悉得很,哀家也从她脾气秉性和脾气作风中,渐渐看出孝淑睿皇后之死与她有关。”
“这些年来,哀家一直留心此事,只是她行事周密,滴水不漏,再加上这件事去过去那么多年,一切证据早已湮灭,想要挖出证据扳倒她,谈何容易啊!”
全妃用心倾听此事,听到最后,声音已然颤抖起来:“太后乃是钮祜禄氏正根嫡出的嫡女,门庭之显赫,家世之高贵,比孝淑睿皇后强了十倍不止,却因为乾隆爷之故,不得不委屈当妾室。”
“以她这般心高气傲,怎么会忍受包衣贱女凌驾她之上,抢了本该属于她的正妻之位、皇后之位?而皇上的生母当时已是皇后,倘若不死的话,她怎么有机会成为皇后?”
“如此说来,大有可能是太后施诡计害死了皇上的生母,窃取了她皇后的尊荣,要是皇上知道了,一定不会认贼作母……”
如太妃冷冷打断她:“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们没有证据,何况孝道在上,皇上不能对太后不孝。”
全妃恨恨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倘若皇上知晓此事,一定不会放过太后的,一定不会,只要我们能找出证据来,她就死定了。”
这些年来,全妃明里暗里受了太后不少窝囊气,更因为这次催产药事情,害得自己错失后位,她已然对太后恨之入骨。
如今得知太后极有可能是害死皇上生母的真凶,她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报复太后、重创钮祜禄氏一族嫡枝的机会呢?
如太妃拍了拍全妃的肩膀,柔声道:“哀家明白你的恨,哀家也同样恨极了她,哀家的小格格就是被这个毒妇害死的,可是在没有充分证据将她打倒的情况下,我们就必须极力地忍耐,你要记住‘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这句话。”
全妃点了点头,心海起伏,若有所思。
以前她就对太后心存敬畏,不敢与之为敌,能避开她的锋芒尽量避开,如今想到她有可能是害死道光生母的凶手,心里的畏惧与忌惮更深了一层。
全妃徐徐道:“我在后宫待的时间不如姑母长久,可是太后的厉害,我也领教过好几次了。”
如太妃拉着她的手,浑浊又充满精光的眼中难掩担忧之色:“知道这样了不得的大秘密,不知道对你而言是福是祸,咱们以后要更加小心了。”
全妃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青菀冷幽幽地笑了:“是该小心了,因为好戏要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