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贵妃先声夺人,十个手指灵巧飞动,清越的泛音奏出,刚中带柔,柔中带刚,尽显梅花那冰清玉洁、高雅脱俗的气韵,勾画了“风荡梅花,轻轻舞玉翻银”的景象。
尽管青菀不屑全贵妃的好胜之心,却也不得不佩服她的技艺,全贵妃果然不愧‘全’字。
此曲之妙,便如白居易《长恨歌》描写的那样:“大珠小珠落玉盘”,除非创出此曲的作者复生,否则世上无出其右。
道光听得如醉如痴,秀常在却像是被雷劈了一般,一脸的惭愧与艳羡,她原以为全贵妃的才学技艺只比自己高了一点点而已,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今听到她弹奏出如此美妙的琴音,才知自己是萤火之光,根本不配与明月争辉。
全贵妃低眉信手续续弹,抬头横了青菀,眼中似乎在说:“你怎么还没跳呢?是自知舞技低劣,不配与我的琴音相配,不想丢人现眼,所以不敢跳了是吗?”
青菀气得脸色发青,也横了她一眼,用眼神回应她的挑衅:“跳就跳,怕你不成!”
青菀纤腰一扭,如同风吹红梅摇曳飘扬,正要惊鸿一舞,谁知眼前忽然一黑,便要晕倒过去。
幸好旁边的苏嬷嬷反应快,及时扶着她,惊呼:“娘娘,娘娘,您怎么啦?”
青菀摇了摇头:“没事,本宫没事。”
道光从陶醉中回过神来,关切道:“好好的,这是怎么啦?”
苏嬷嬷道:“娘娘最近身子一直不适,神思倦怠,老是犯晕。”
秀常在不知青菀救驾之事,见苏嬷嬷这么描述,立刻脱口道:“皇后娘娘这个样子,该不会是有喜了吧?”
道光断然摇头:“怎么可能?皇后怎么可能会有喜呢?”
对于道光的信誓旦旦,秀常在有些发愣。
全贵妃解释道:“皇后娘娘几年前为了救皇上,以身挡住黑熊,被黑熊重伤了身子,早已不能有孕了。”
秀常在不禁失声:“以身挡熊?那……娘娘还真真是福泽深厚啊!”
想那黑熊多凶残,要是别人被它的熊掌子来这么一下,就算不死,也要终生躺在床上,皇后居然能保住性命,也是够幸运的了。
想了想,秀常在说道:“娘娘被黑熊所伤,体质想必格外虚弱,适才的眩晕可能是旧伤所致,皇上还是赶紧宣太医吧。”
道光一听,立刻道:“王安,立刻去叫方槐来,这里太冷,你们几个过来把皇后送回宫去。”
旁边几个伺候的宫女,扶着青菀的手上了暖轿,急急忙忙往钟粹宫而去。
道光也没了赏梅听琴的兴致,忙让人收拾一下,便返回养心殿了。
全贵妃见青菀比不过她,便‘不战而逃’,不禁冷笑连连:“本宫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原来也就是这样,哼,走着瞧吧!”
因着青菀骤然晕眩,钟粹宫上下掀起一阵鸡飞狗跳。
青菀只觉得眼前越来越迷糊,天旋地转的,失去意识晕过去的那一瞬间,耳畔遥遥传来熟悉的声音:“额娘,?儿来了,?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