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菀这一出声,在场的众人皆是吃了一惊。
玫常在忙福身道:“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兰贵人看着青菀冷着一张脸走过来,不禁有些慌,忙跟着道:“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徐福海拿来一张黄花梨折叠交椅,展开放在鹅卵石小路上。
青菀扶着苏嬷嬷的手坐了上去,冷冷笑道:“万福金安?有兰贵人在此,哀家有什么可安的?”
兰贵人见状,急忙解释道:“太后,嫔妾不是故意动手打人的,是玫常在出言不逊,冒犯嫔妾。”
玫常在见兰贵人被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自己身上,不禁面露焦急之色,正要辩驳。
青菀却怒声叱责道:“住口!你当哀家眼睛瞎吗?哀家看得真真儿的,明明就是你动手打人的。”
“当着哀家的面儿,你竟敢颠倒是非黑白,掌掴皇帝的妃嫔,别人不知道,还以为玫常在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兰贵人不敢顶撞,忙低声辩解道:“太后,是玫常在先动手打了嫔妾的宫女的,嫔妾这才训诫于她。”
青菀冷笑连连道:“只有后宫之主才有资格训诫妃嫔,你当哀家和皇后都不存在了吗?竟要你来越俎代庖,行使中宫大权,你还有没有把哀家和皇后放在眼里?”
“何况,玫常在是主子,腊梅是奴婢,主子教训奴婢天经地义,哪有奴婢教训主子的道理?简直目无尊卑!”
兰贵人被她堵得无话可说,忙跪下道:“太后恕罪,嫔妾是心疼自己的奴婢才会这样的!”
玫常在见青菀偏帮自己,忙垂泪抽泣道:“太后娘娘,你要为嫔妾做主啊,嫔妾纵然是出身低贱,好歹是天子的御嫔,兰贵人语言恶毒,侮辱嫔妾,实在是欺人太甚啊!”
兰贵人听了,脸色更加难堪,怒斥道:“本小主哪里言语恶毒了,你明明就是包衣贱婢出身,有什么不能说的。何况,你是常在,本小主是贵人,高你一级,说你几句又什么啦?”
玫常在道:“嫔妾是包衣出身又如何?孝恭皇后(德妃)和孝仪皇后(令妃)都是包衣,咱们皇上身上也留着包衣的血,你这么说,分明是在影射孝恭皇后和孝仪皇后,存心对这两位皇后不敬。”
“你——”兰贵人气得鼻子都歪了。
青菀怒吼一声:“够了!是非曲直,哀家自有公断,别在这里泼妇骂街!”
两人听这话,便不敢再说什么。
青菀看着跪在地上的玫常在,温言道:“玫贵人,你先起来吧。”
‘玫贵人’三个字一出,顿时叫众人愣住了。
兰贵人脸上更是浮着质疑的神色:“太后,她明明是玫常在,怎么就成了贵人了?”
青菀转眸瞪了她一眼,冷冷道:“哀家说她是贵人,她就是贵人。怎么,你还有意见不成?”
身为皇太后,是有权力晋封妃嫔的,除了贵妃之上的高位,要和皇帝商量一下之外,贵妃之下的位分,青菀可以随意给人晋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