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菀冷哼一声:“照哀家看来,皇帝给哀家请安是假的,给兰贵人求情是真。”
咸丰绷着脸道:“儿子绝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兰贵人伺候周到,儿子忙于国事,身心疲惫,少不得她在跟前伺候,所以还请皇额娘大发慈悲饶她一回。”
青菀冷然道:“后宫有的是伺候皇帝妃嫔,为何皇帝偏偏要兰贵人一人?兰贵人正是这般狐媚勾引,才使得皇帝性情懒怠,耽误早朝,哀家更不能放过她。”
咸丰面露不悦之色:“皇额娘,儿子喜欢哪个妃嫔,宠幸哪个妃嫔,都是儿子的事情,皇额娘既为太后,何不颐养天年,赏花为乐,为何要处处干预呢?”
青菀正色道:“干预?哀家干预皇帝什么了?后宫不得干政,这一点哀家是知道的,但是兰贵人身为妃嫔,乃是后宫中人,哀家身为后宫之首,自然有权管教于她。”
咸丰被她堵得无话可说。
青菀又道:“圣明天子历来是公私分明,行规导矩,皇帝既然有心要效仿圣祖爷做个明君,就应该知道什么叫公私分明,切不可因宠失度,破坏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咸丰一脸烦躁与憋屈,垂首道:“是,多谢皇额娘教导,既然兰贵人已经受罚,眼下天色已晚,皇额娘就让她回去吧。”
青菀眼见咸丰脸色越来越难看,也知道见好就收,便道:“罢了,这一次小惩大诫,让她回去吧。”
咸丰道:“多谢皇额娘宽恕,前朝还有些事情,朕要回去处理,就不打扰皇额娘安歇了,皇额娘身为皇太后,理当颐养天年,后宫之事自有皇后打理,您不必事事操心,要多多保重身子才是啊。”
青菀何尝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这话与其看似关心,实际上是警告,警告自己别那么多事。
若是换做别人,她才不会那么鸡婆呢,可谁让兰贵人是慈禧太后,她若不虐死这个杀千刀的老妖婆,岂不是白穿越一场?
次日,兰贵人便来到寿康宫磕头谢罪。
青菀看到她双腿跪得一瘸一拐的,俏丽清秀的脸蛋也印着红红的手掌印,心里那叫一个快意啊。
兰贵人哪里是真心谢罪,分明是装模作样给咸丰看,好让咸丰觉得她可怜,更衬青菀的恶毒。
青菀看着她那羞羞怯怯的矫情样儿,心里愈发厌恶,沉沉道:“你违背宫规,狐媚皇帝,哀家这般责罚你,还算是轻的了。”
兰贵人心里恨得要死,面上却十分恭谨与谦卑:“嫔妾知罪,不该为了皇上的宠爱失了分寸,但是请太后明鉴,嫔妾不是故意狐媚皇上的,是太后……”
她抬起头来,盈盈垂泪道:“嫔妾不知道怎么冒犯了太后,总觉得太后厌恶臣妾,以至于处处针对,还请太后明言,好叫嫔妾知错就改,重新得到太后的欢心。”
青菀冷冷一笑,眼中浮着深不可测的寒意:“到了这个时候,你还问哀家这个问题,不觉得太愚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