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咸丰有些迟疑,青菀便道:“皇帝,难道你信不过哀家吗?要不哀家给你立个军令状,要是丽嫔这一胎保不住,哀家承担全责,你想怎么处置都依你。”
这话不可谓不重,似有千斤重量压在咸丰头上,他急忙道:“皇额娘折煞儿子了,皇额娘一片慈爱之心照拂皇孙,儿子感激不尽,只是皇额娘贵为太后,自当颐养天年,儿子又岂敢劳驾您呢?”
皇后听到咸丰这样说,立刻附和道:“是啊,皇额娘,您是大清最尊贵的皇太后,受万人敬仰,我们伺候您都来不及呢,哪能让您为丽嫔之事费心?”
虽然皇后不知道青菀此举意在空手套白狼,可若是丽嫔去了寿康宫,被太后保护着,那她想下手就难了。
兰嫔也道:“是啊,太后乃是千金之体、万金之躯,区区一个丽嫔,不值得您如此费心。”
青菀却摇头道:“尔等此言差矣,正因为哀家身为皇太后,更要以身作则,保护皇嗣,保护爱新觉罗氏的香火传承,若是任由皇嗣这般接连折损,哀家如何对得起先帝,如何对得起爱新觉罗家的列祖列宗?”
咸丰踌躇道:“这……”
青菀又道:“什么这的那的,皇帝呀,哀家年事已高,前年又生了几场大病,不知还有多少年可活,若是不能看着皇帝的子嗣平安出生,哀家死了之后到地下还有何面目见先帝啊?”
她这话说得极为真诚,犹如一阵春风拂过咸丰的心间,他不禁感动不已,柔声道:“皇额娘慈爱,皇额娘慈爱!”
青菀昂声道:“后宫不宁,皇嗣继而连三夭折,哀家身为太后,不能对此事置之不理,就让丽嫔搬进寿康宫,随哀家同吃同吃,哀家倒要看看,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在哀家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皇后和兰嫔还要说什么,青菀却不给她们机会,直接单刀直入问道:“丽嫔,你愿不愿意去寿康宫?”
丽嫔原本是想算计皇后一回,却没想到皇后如此奸诈,如今青菀主动提出要照顾她这一胎,自然是求之不得。
在她想来,青菀这个太后在后宫沉浮多年,见惯了各种阴谋毒害,皇后的手段再厉害,那也厉害不过太后,多少皇后熬死了都不能成为太后,有这样一尊大佛护着,还有谁敢把手伸到寿康宫去呢?
丽嫔急忙道:“愿意,愿意,臣妾愿意去寿康宫服侍太后。”
她紧紧咬着‘服侍’二字,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恭敬之心,她可不敢让太后来伺候自己,即便是皇后也受不起这样的伺候。
咸丰沉默了一会儿,便对青菀拱了拱手:“如此,一切便有劳皇额娘了。”
青菀微笑道:“皇帝言重了,宫中许久没有听到婴儿的啼哭声了,若是能为皇帝平安带来一个孩子,哀家心里也高兴。”
丽嫔面露喜色,对着青菀郑重下拜:“臣妾多谢太后对臣妾腹中孩儿的垂怜。”
青菀抬了抬手道:“丽嫔不必如此,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哀家的皇孙,哀家怎么能不疼惜,你身子重,快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