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菀不觉笑道:“想利用董鄂氏来膈应哀家,总是要惹一些麻烦的。”
苏嬷嬷笑道:“可不是嘛,现在外头人人都在议论皇上对太后,到底是真孝顺还是假孝顺呢。”
青菀笑着道:“皇帝以孝治天下,却是表面上的孝顺,要多虚伪有多虚伪,哀家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撕下皇帝的假面皮。”
春兰端来一盘新进贡的蜜桔,笑着道:“这一次算计,谁也想不到是太后在背后推动。”
青菀随手拿了一个橘子,一片片剥了起来,漫不经心道:“哀家这个叫反其道而行之,皇帝和皇后这次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反而成全了?儿的一段良缘。”
夏荷好奇道:“太后,您怎么猜到皇后会利用董鄂氏做文章,劝说皇上给王爷赐婚呢?”
青菀道:“这个并不难猜,皇后知道哀家是博尔济吉特皇后转世,生平最恨董鄂氏的女子,因为哀家这个太后的存在,使得皇后这个后宫之主名不副实,她又恼哀家帮助丽妃顺利生产,自然不肯让哀家好过。”
“只是哀家贵为皇太后,是她名义上的婆婆,于情于理,她都不能拿哀家怎么样,所以只好想办法来膈应一下哀家啦。”
“这段时间以来,哀家发现皇后在寿康宫安插了不少人,意在窥伺哀家的动向,哀家索性就利用这些人,把哀家不喜欢董鄂氏的消息传到她耳朵里。”
夏荷抿嘴笑道:“所以,皇后要想膈应太后,必然不会错过这个大好机会,找准时机在皇上面前吹耳边风,让皇上下旨赐婚。”
青菀点头道:“正是如此啊,在皇后的思维里,哀家最厌恶董鄂氏的女子,要是添了这么一个儿媳在跟前伺候,还不得膈应死啊。”
“皇后心里如此阴暗,绝想不到哀家会成全?儿和董鄂氏的婚事,所以哀家干脆反其道而行之,假装厌恶董鄂氏,利用皇后说动皇帝赐婚。”
苏嬷嬷笑道:“三十六计,攻心为上,太后猜度人心精细之处,实在叫奴婢等人佩服不已啊。”
青菀淡淡道:“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一向是最难猜度的,哀家只不过是在后宫熬久了,经验丰富了,这才掌握了猜度人心的技巧。”
苏嬷嬷道:“是啊,人心难测,太后掌握了人心,才能屹立不倒。”
青菀拿着一瓣赤红的橘子,丢进嘴里慢慢吃了:“在这后宫里,想要晋升高位,必须猜得中皇帝的心思,想要屹立后宫之巅,必须猜中其他女人的心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春兰便问:“可太后真不担心皇后说服不了皇上吗?皇上的心思一向难测,而且独断专行,哪怕皇后是皇上的亲表妹,也不能事事都说服得了。”
青菀抚了抚金胎珐琅护甲上镶嵌的大东珠,笑道:“哀家当然不担心,且不说皇后心思细密,口才了得,说话最能打动人心,光是董鄂氏的特殊身份,皇帝就不得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