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菀冷笑道:“兰嫔作恶多端,无论遭什么报应都是她活该,只是璹嫔在后宫用这种手段折辱人,未免落了下乘,终究是上不了台面了。”
春兰道:“虽然上不了台面,但是用来对付兰嫔这种恶人最好,只是奴婢担心……”
青菀沉吟道:“你是担心兰嫔禁足失宠之后,又会重新复宠?”
春兰点了点:“是,当初太后打压了她那么多回,她照样能起来,这一次怕是不能将她打垮吧?”
青菀幽幽道:“可不是,贱人诡计多端,心思狡诈,哀家不能松懈,吩咐小李子好好盯着山西那边,哀家争取早点给兰嫔送个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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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咸丰七年五月初十,黄道吉日,今年最适宜婚嫁,乃是恭亲王奕?迎娶嫡福晋董鄂氏之日。
去年选秀指婚结束之后,奕?和董鄂淑宁本该早早完婚的,毕竟是二十好几的大龄男青年了,再不成婚生子也说不过去,何况去年下半年有好几个黄道吉日,怎么着都是好的。
奈何,咸丰以奕?是朕之手足、太后亲子为由,下令隆重举办婚事,各种定亲、纳彩、下聘……乱七八糟的破事儿,硬是把亲事拖到今年。
青菀何尝不知,咸丰之所以要让奕?晚点完婚,哪里是顾及什么手足情深,分明是不想让奕?早点有孩子。
咸丰登基之后,一脸折腾了好几年,愣是一个儿子都没有,面子上早就挂不上去了。
尤其是这些年祥太妃过继出去的奕誴,就跟母猪抱窝似的,儿子一窝一窝的生,看得他别提有多扎心了。
奕誴便也罢了,毕竟他已经过继给别人了,算不得道光的儿子,可奕?就不一样了。
奕?昔年是他在皇位上的竞争对手,哪怕如今坐上皇帝之位是他,他也存着较劲的心。
咸丰处处掐尖要强,怎么愿意看到奕?抢在他前头生下儿子,所以对他的婚事一拖再拖,一延再延。
要不是顶不住前朝和后宫的压力,咸丰巴不得奕?这辈子不成婚呢。
大婚当天,后宫与恭亲王府张灯结彩,铺锦喷花,极为热闹。
因为咸丰对奕?的婚事一延再延,再加上去年强行将青菀‘厌恶’的董鄂氏塞给奕?当老婆,惹得前朝后宫非议不断,指责皇帝不孝。
所以,这一次奕?大婚,咸丰下旨大操大办,极尽热闹铺张。
从早到晚,一百零八道满汉全席就跟流水似的上来,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猴头燕窝鲨鱼翅,熊掌干贝鹿尾尖,穷尽全国各地山珍海味。
如此热闹的婚宴,就连咸丰本人都忍不住泛酸:“朕当年迎娶孝德皇后的时候,都没有那么热闹。”
这也难怪咸丰如此,谁让他父亲道光是中国古代最抠门的皇帝,平时连口肉的舍不得吃,连穿一件衣裳都要打补丁。
且咸丰那时候还是皇子,连亲王都没当上,只能以皇子的规制来办婚事,自然是比不得今日的排场气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