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点了点头:“是,儿子会注意的,多谢皇额娘关心,但是儿子不相信兰嫔一介妇人可以断送大清江山,断断不会偏听偏信。”
说着,咸丰站起身来:“前朝政务繁忙,儿子还有些奏折要批阅,就不打扰皇额娘安歇了,儿子告退!”
青菀摆了摆手:“去吧,国事为重!”
咸丰离去之后,苏嬷嬷端了一盏冻顶乌龙茶来:“太后,您刚才与皇上说了那么多话,喝点茶润润嗓子吧。”
青菀端起青花缠枝莲纹茶盏,徐徐饮了一口热茶,旋即呼出一口热气,热气遇到空气中的冷气,便如烟雾一般迷迷蒙蒙。
苏嬷嬷眼观鼻鼻观心,轻声道:“太后,皇上他……”
青菀叹息着:“终究不是亲生的母子,修改皇子生母玉碟这样的大事,皇帝哪里会听哀家的?哀家厌恶兰嫔,后宫人人皆知,也许在皇帝心里,哀家这是在公报私仇,并非真心为大清江山着想,他怎么会遂了哀家的意?”
苏嬷嬷道:“太后身居后宫数十年,阅历丰富,一眼就看穿兰嫔野心勃勃,奈何皇上色迷心窍,当断不断,他朝必定后患无穷啊。”
可不是后患无穷吗?
要不是咸丰一时心软,没有效法汉武帝杀母立子,岂有慈禧老妖婆祸国殃民?
苏嬷嬷道:“太后此番苦口婆心劝说,皇上却听不进去,这该如何是好?”
青菀却不恼丧,反而淡淡一笑:“哀家这次劝说皇帝,原本就不指望皇帝能哀家,修改皇子玉碟,让兰嫔无法母凭子贵,皇帝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哀家的提议,早就在哀家的预料之中了。”
苏嬷嬷不解道:“奴婢愚昧。”
青菀道:“后宫与前朝息息相关,各种势力错综复杂,皇帝夹在旋涡中心,必须平衡一切,才能保证他的地位不受影响,兰嫔腹中之子乃是皇帝传承帝位的希望,此子生母玉碟的修改,牵涉到来日谁为太后的问题。”
“你也知道,皇后比不得太后,皇后虽然后宫之主,皇帝正妻,太后却凌驾后宫所有女人之上,后宫一举一动总会牵扯着前朝的是是非非,何况是太后之位改变,其重要性不亚于皇帝废后另立,皇帝又怎么会被哀家的三言两语说动呢?”
苏嬷嬷道:“既是如此,太后为何要与皇上多费唇舌?”
青菀笑道:“哀家又怎么会多费唇舌,你是了解哀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哀家是不会干的。”
苏嬷嬷迟疑道:“那太后的意思是?”
青菀道:“璹妃一生糊涂,却在临死之时聪明了一回,还懂得在死后留下这一手对付兰嫔,虽然不足以击败兰嫔,却能给哀家来日谋划添一把助力。”
苏嬷嬷更是不解:“请太后开示?”
青菀道:“哀家此番劝说皇帝,不为别的,就为了做个铺垫,哀家早就让李莲英和丽妃的阿玛联手调查兰嫔的身世,一旦查出来,兰嫔便脱不了混淆皇室血统的罪名,满汉不通婚,皇室血统必须纯净,哀家便可以拿出祖制逼迫皇帝修改皇子玉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