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一皱眉头:“兰嫔,你这是什么意思?”
兰嫔怯怯道:“皇上,臣妾没用人乳美容,臣妾是冤枉的,既然皇后娘娘说此物是证据,臣妾请求太医细验,以证清白。”
咸丰忙吩咐道:“刘多生,传太医来。”
很快,一位医术高明、深得咸丰信任的老太医便来了,拿起掐丝珐琅勾莲五蝠捧寿纹小圆钵,挖了一小块膏体细细一验,便即道:“皇上,此面霜乃是牛乳勾兑而成,并不存在人乳的成分。”
这话一出,风向登时大转。
咸丰已然怒意尽去,看向兰嫔的目光异常温和:“你怎么不说里头是牛乳,平白弄了这么大的误会。”
兰嫔委屈巴巴道:“刚才太后娘娘好大的威严,臣妾都吓怕了,岂敢分辨一句半句?不分辨就被废了妃位,要是再争辩,岂不是要再次打入冷宫?”
祺妃阴阳怪气道:“兰嫔这么说,岂不是在指责太后对你太过严厉?”
兰嫔忙道:“臣妾岂敢指责太后,只是太后威严如山,后宫无人不摄服,臣妾自然害怕。”
咸丰笑着打了圆场:“好了,好了一场误会而已,误会澄清了就好了,兰妃确实受委屈了。”
咸丰重新称呼兰妃,就说明刚才的懿旨贬黜不存在了。
事情发展到这里,青菀已然敏锐感觉到今日之事没那么简单,人乳事件只是个引子,背后还有更大的算计,而且十有八九是冲她来的。
钟粹宫俨然成了是非之地,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走为妙,省得再被攀扯上什么污糟事儿。
想及此,青菀便道:“好了,误会也澄清了,哀家宫里还有事儿,就不多待了。”
咸丰、皇后与一众妃嫔也纷纷起身:“恭送皇额娘/太后!”
青菀点了点头,她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便在此时,兰妃的目光与皇后迅速对了一眼,便即一个箭步拦在青菀面前。
青菀眉心一跳:“兰妃,你这是何意?”
兰妃面色森寒,冷冷道:“臣妾还有话要说,太后娘娘还不能走。”
苏嬷嬷怒喝:“兰妃,你大胆,竟敢拦住太后的去路,你不想要命了吗?”
兰妃厉声道:“臣妾有一件顶顶要紧的事情要诉说,只能拼死冒犯凤威,请太后停留片刻。”
青菀见她眼里尽是狠厉之色,已知她的打算是什么,心底不禁一叹,该来的终究是还是来了。
皇后与之搭腔,怒斥道:“什么要紧的事情,非要冒犯太后凤驾,本宫看你是疯魔了。”
众妃嫔亦是面面相觑,后宫之主,以青菀这位皇太后为尊,就算咸丰也得尊敬着,却不想兰妃竟敢公然犯驾,实在叫人震惊。
咸丰见此,也不禁皱眉道:“到底是什么要紧的事,非得你如此放肆?太后乃是国母,不可僭越冒犯,朕看在皇长子的面上给你几分脸面,你要是再敢放肆,就算太后不怪你,朕也得重重责罚你。”
咸丰如此着恼,兰妃却不慌不忙,沉稳如石,厉声道:“皇上,太后心肠狠毒,臣妾要告发太后害死孝全皇后。”